第16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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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未央城,总督亲自领队呢”矮小修士压低声音道,“西南驻军那边的消息,保证确实可靠。”

“难怪啊,今日出任务的时候池月师兄不在,”长脸修士一面回忆一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莫什么珠子的,好像一直在养伤。”

”是的“矮小修士的勾了勾拇指,让长脸修士靠近些许,脸上神情如走马灯一般,几度转变,“据说长街一役人都散架了云梦山掌事亲自出马,拉回一条小命。现如今更是精心呵护,另外四个天选者成日奔波在外,除了弥天令还要收拾京都残局。而那位啊,啧啧,彩云间和灵鹤楼轮番关照着呢金贵着呢说起来,她还曾经是东方小姐的跟班儿呢你看看这待遇啧啧啧。命好啊,一朝飞上枝头,扶摇九千里呢那日出手的也是她啊,东方之后明示暗示不让我们说出去,你还记得嘛”

“好像,好像是的”长脸修士若有所思。

“其心可昭”矮小修士脸上肉多,瘪嘴的时候更显两腮丰满。

“咳咳。”久不开口的重剑少年轻咳一声,忍了半晌终究没将那句”切勿背地妄论他人是非“说出口。指望着依靠这有意无意的假咳,能让正乐于八卦的二人有所收敛,他至今还记得岩瘴谷那次,这位天选者飞身而出,借走重剑救下东方春晓和他们。那一场对于弥天之甄而言,是极为重要的一次积分。可眼前这两人,几乎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到莫珠子救人,这位眉目和善的少年名唤江逸尘的修士眉间生出一丝悔意。他是南白玉门下众弟子中的一个,相貌平平,资质平平,但心思还算细腻。江逸尘心中自有崇拜之人,此人并不是他的师尊南白玉,而是同样遵守原则的东方池月。不知道是处于东方兄妹容颜相似,还是处于师兄妹的情分和责任,江逸尘也正是将岩瘴谷那日情况悉数上报给总督的人。

正因为他自持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尽管东方春晓曾暗示此插曲不必言说,但他依然如实禀报。

因此,对于被南尽天利用造成长街一案,他除了震惊以外也有悔意。此刻再回想,东方春晓不希望他们言传也自有道理,而并不是如前面二人所言,怕被人指能力不足。

前面两人默不作声了,江逸尘陷入沉吟并未注意二人的挤眉弄眼,一番眼神官司,矮小修士突然停住脚步。

“咦,对了。”他转头回来看向眉目慈善的江逸尘,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不怀好意,“东方家主一事何时结案期限是哪日啊我怎的已然觉着过了很久了。”

二人问他,一是出于对江逸尘心思细腻的认定,二是并不想有人在大家聊八卦的时候置身事外。

“许是快了罢。”曾与东方春晓一同参与弥天之甄的重剑男子道。

其实,并非快了,确切的说就在今日,便会有结果。只不过这个结论仅仅了然于胸,并未直抒出口而已。

按照他们所言,总督午后离去因是去了未央城,日落之前只身回到彩云间。而守在殿前的夜鸟,紧随其后进了总督的南极殿没多久,南白玉身边的贴身的侍者柏华便领着一队人马往东方念的住所而去。

应该是有所论断了,至于结果嘛,不言而喻。

“江师兄,你从何而知”矮小修士看着江逸尘,眼中几分惊奇,几分审视。

江师兄显然是一个心中有数但却极少说真心话的人,跟在身后听八卦,还装模作样的制止他们,矮小修士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浑圆敦实,举手投足都透露着殷实的家境。此人是江南富商王岩的小儿子王金贵。说起来,江南王家与锦川还有些渊源,王岩的大儿子去了西门渡江的三女儿,也就是在锦川灾变里惨死的西门越的三姐姐。处于这一层的关系,王金贵不待见东方家的任何一个人。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传说中的西门越。

江逸尘掩饰性的一笑,摆摆手“瞎猜的罢了。”

王金贵拱拱鼻子瘪瘪嘴,没再说话。

长脸小哥哥再傻也看出苗头,赶紧讲话题扯开了“据说要调些个擅用愈术的同修去京都。”

“京都”王金贵啧叹道,“京都有什么好的,云雾镜像比任何地方还要惨烈别看那是京都,有重重大阵相互。我听说,未央城附近的煞气最重了废弃的诡异古刹,云梦山脚下的乱坟岗,啧啧还不如西南西北边境呢谁爱去谁去”

“真的吗我以为西南边境更凶险,前几日西岭镜像不是才出了诡咒吗据说还救了一个修士是哪里的同修啊”长脸修士一脸虚心求教。

“哦哦哦,这个啊,不清楚了,”王金贵摇摇头,皱眉回忆着,“好像也是未央城的,搞不清楚,还不让人打听呢,嘁神神秘秘的”

又开始了江逸尘叹了叹气。算了,说到底也不管他的事。

只是,未央城内无论是谁,都有医护高手驻守,而在高手云集的玄门之巅彩云间,却是有人缠绵病榻无人问津。不过,大概也该拨开云雾见晴天了。

正如江逸尘所断,一月时限已到,南白玉在自己的南极殿的暖阁里召见到了东方念。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南白玉的暖阁,这就意味着,他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东方念呼吸着宽敞的空气,足不出户之后等到的结果表明,命运对他是极为恩宠的。

南极殿在彩云间南侧,与永乐殿一南一北正好拉锯成了一个对角线。

南白玉的暖阁里有着来自天地间的木香,大概跟他沉迷茶汤有关。

暖阁古朴,最有吸人眼球的是茶座的一个独立台架。上面放着一盆特殊的植物在一个罄里浮着一叶小小的荷叶。荷叶旁立着一尖含苞待放的小小睡莲,在冰冷的罄与孤独的荷叶之上,显得十分娇嫩。

“东方先生,事急从权,往后的日子,就要辛苦你了。”南白玉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就连此话是鼓舞还是鞭策都听不出来,“切莫在意旁的声音,彩云间自古以能力与事实讲话。”

说罢,南白玉将西南边境寮站的通行令牌给了东方念。

后者突然热泪夺眶,倏地跪下双手接下令牌,其郑重与感怀天地可表“东方家一直恪尽职守,深明存于世间之责任与意义,锦川一事是属下处理失当,如今能给属下不求其他,只求能弥补昔日过错。”

“锦川一事再行追究已无意义,”那如面具一般的笑意让人难以捉摸,将权衡隐匿于其中,南白玉继续道,“带回金乌箭筒本就功不可没。如今将你派回西南,跟随愚公锤楚江开麾下将功补过吧。”

东方念感激涕零“总督请放心,东方念定当为玄门安危全力以赴,不负厚望”

南白玉点点头,命其退去。

看着转身仍不忘抹眼泪的东方念,南白玉黝黑的双眸如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在彩云间人才凋敝,能用之人所剩无几的今天,南白玉怕的从来就不是唯利是图的人,有利可图才会尽职尽责;

更何况,一旦背叛,必留痕迹。也只有将人放出去,才好印证一切。

何为开端,何为因果,古战场的原委,锦川的真相,莫珠子需要答案,彩云间需要答案,而他也需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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