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冷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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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戏楼那天之后,渝安跟席辞墨之间冷战了几天。

席辞墨住在太子府的惊鹊院,东西也大多都搬了进去,但冷战这几天,他却鲜少回太子府,而是留宿在东宫;渝安也不受这份气,也索性不跟他一块住惊鹊院了,让下人把自己东西都搬去了半月阁,自己也不常待,每天拎着他的鹦鹉出去招朋唤友的玩,偶尔玩的晚了,就近回他的渝府住。

大景城这地方,渝安刚来那几年一直都没有归属感,遇刺之后更是终日惶惶,后来年长些了,也对大景城熟悉了一些,便也渐渐的放弃挣扎,开始布置独属于他一人的渝府。

前些年他遇刺之后,宫里怕渝家心有芥蒂,那一年就变着法的往他府里送各种名贵物什,镀金的翡翠屏,昂贵的和田玉镂空摆件,精雕细琢的紫檀木美人榻,什么罕见的汗血小马驹、又或者是用金丝精致缝制而成的金亭江舆图可谓是花费了心思讨好他。

渝安也是个会享乐的,除去宫里给他的赏赐,他自己也跟个小仓鼠储食似的,往自己的府里添置了很多喜欢的摆件物什,还特意在自己院里凿了一个莲花池,就单单养了一只鹅。

白毛鹅,橙色扁嘴,整天凶巴巴的,因此取名叫鹅老爷。

渝安养了鹅老爷养了几年,养出感情了,嫁进东宫的时候就不舍得带它去,就是怕这暴脾气的鹅老爷在东宫惹了事,然后就被同样暴脾气的东宫太子大手一挥,变成了铁锅炖大鹅。

鹅老爷悠闲的在池子里转悠,看到渝安了,认出这是自己许久未见的衣食父母,赏面子的从池子里下来,抖了抖翅膀,正要扑进渝安的怀里。

渝安嫌它脏,皱着脸“咦”了一声,把它推开,等随从拿着干布将鹅老爷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渝安才重新展颜,笑意盈盈的摊开双手,将爱宠揽入怀里。

然而渝安还没享受多久跟爱宠的美好时光,这坏脾气的鹅老爷又忽的闹了起来,一边发出鹅叫,一边扑哧扑哧的扇着翅膀,嚣张的很。

渝安被闹的没了法子,气的捏了捏它的扁嘴,“小没良心的。”

鹅老爷迈着从容的步伐回了池子里。

渝安今天不想回太子府,干脆在渝府里待到深夜,洗洗正要睡下,管家却突然匆匆来说,府里来了两位客人,说是有要事跟渝安讲。

是张冷跟温以谦。

温以谦一改平日里的温和谦逊,连唇角时时刻刻都挂着的笑容都敛去了,神色复杂的打量比太子府还要布置精致的渝府厅堂。

倒是张冷,衣冠不整气息也不稳,像是刚刚去劝架回来的,也没再端着架子,只是一看到渝安就不耐烦道,“你,你怎么还有闲心睡觉,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张冷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语气又是理所当然的指责埋怨,渝安一听这话,既无语又莫名其妙的。

渝安冷漠无情“在我的地盘还敢骂我,管家,把他轰出去。”

张冷气急了,“是张皓井出事了,他被关到了刑部狱”

“噗”渝安的茶水喷了出来。

张冷嫌弃的后退几步,然后才不耐烦的解释

张冷跟张皓井今天去酒楼吃饭,约了几个朋友,喝多了准备回去,结果恰巧听到隔壁雅间的那几位来自国子学的学生在大肆讨论科举泄题一事,丝毫不顾酒楼人多嘴杂,直接把朝廷现在死命要捂着的事情给说出去,还生怕别人听不着似的,说得一声比一声高。

张冷看不过去,去提醒他们。

张皓井跟几个好友担心出事,也跟着去看看,结果没想到,隔壁的这帮学子们就是前几天在戏楼里的那帮学子们那天在戏楼,那帮学子们都认出了张皓井,知道他是张状元张冷的堂哥,又知道张家世代行商,因而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姓张的,而且也嫉妒张冷一个商人之子也能考上状元,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酸水,而且他们又不害怕得罪张皓井,所以那天一看到张皓井就冷嘲热讽的。

这些学子都是些权贵子弟,身份尊贵,从来也都是被人捧着敬着长大的,说话也不饶人,骂人的话更是一套一套的。

渝安那天在戏楼跟他们吵架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帮人说话太难听,把张皓井都给气哭了。

只是那天那帮学子顾忌着渝安是太子妃,没敢闹的太难看。

后来他们知道太子殿下亲自来戏楼接渝安的时候,还都惴惴不安了一阵,担心渝安去告状,过了几天之后,见风平浪静的,他们这才放下心。

可今晚不同,因为去年科举泄题一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因此,去年中榜的官员们又一并都被朝廷停职了,而张冷也在其中。

因此,那帮学子一看到张皓井跟张冷,还有他们那几位同是商人出身的朋友之后,再加上又喝了一点酒,就对着张家兄弟出言不逊,还一个劲的讥嘲张家世代为商,浑身都是铜臭味,又挑衅的说张冷现在被朝廷停职了,是不是因为去年也买了题

这话可就捅了马蜂窝,于是两边的人就都打起来了。

等官兵赶来的时候,把人都给带走了。

本来没什么大事的,毕竟都动手了,可偏偏那帮学子里面有一个是去年的榜眼,家世显赫,另一个是刑部刘大人之子。

这两人被打伤了,伤得不轻,而且一口咬定是被张皓井给打伤的。

说到这里,张冷顿了顿,又道“跟我们一起的朋友们都被关在了牢里,但独独就张皓井一个被关去了刑部狱。”

他面露担忧“你想想办法吧,刑部狱那个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待的。”

渝安盯着张冷,“张皓井被关在刑部狱,跟你们一起出去吃酒的那几个人也在大牢里关着,怎么偏偏你就什么事都没有”

张冷理所当然“因为我没动手。”

他不是张皓井那种没脑子的人,认出那群人当中有一个是榜眼,又知道那些学子都是国子学的,身份尊贵,故而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争执,更没有动手。

他冷眼旁观了全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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