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星海沉棺(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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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沾衣这个名字,明朔是听过的,他十岁时出去帮母亲割喂羊的草,在山林里遇到了昏迷不醒满身是血的先生,他拖不动她,就割了好多草把她藏了起来,回头叫来了母亲。

先生在他们家养伤养了三个月,后来就离开了,那期间,先生每回做噩梦,喊的都是同样的三个字,陆沾衣。

他道“就是当初那个散播邪术,害你不得不杀了同门”

他突然不说了。

先生从未告诉过她当初屠杀同门的事,这回是彻底说漏嘴了。

果然见柳星玦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明朔心虚地咳了一声“今天有个人在朝堂上闹事,自称是先生的同门,他放了一段记忆的影像,是先生当初”

柳星玦道“他叫什么名字”

“顾允笙,先生还称呼他师弟。”

柳星玦微微摇头“我没有这个名字的师弟,那影像里是什么内容”

明朔将所见所闻一一讲了,柳星玦听后轻轻叹道“那根本不是顾允笙的记忆,是聂星辰的,你说的这些对话,和我当初对聂星辰说的一模一样,想必这个顾允笙和聂星辰认识,聂星辰死在登基大典上,他再施此计推波助澜罢,你将他如何处置了”

明朔道“送入军队,去打北夷那些蛮夷了。”

“就这样罢,挺好的。”

窗外雨声愈发瓢泼,明朔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银制烛台,火光盛开着暖意,照亮周边一方空间,他在桌边坐定,拿起一个桔子尝了尝,道“先生同我仔细讲讲这个陆沾衣罢。”

“既然你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柳星玦在眉心朱砂上一点,抽出一道冰蓝光芒来,指尖一搓,在桌子投下影像。

柳星玦道“这是我当时的记忆,你自己看吧。”

影像里,柳星玦推开一扇略显陈旧的木门,院子里种了些花草果蔬,在融融暖风里轻轻摇曳。

她信步拾阶而上,再推开一扇木门。

屋子里很整洁,家具也很齐全,她绕过客堂,转入一道松风石涧的屏风,打开柜子,抽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包袱,开始收拾东西。

院外忽然传

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她头也没抬,高声道“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白衣少年蹦哒着进了屋,喊了一声“师姐”,从屏风后探出脑袋,见她正在收拾东西,道“师姐,你真的要回去啦再住两天嘛,等我考核也通过了,咱们一起回去啊”

少年眼睛圆溜溜的,长发高高束起,躲在屏风后头,虽然稍显稚嫩,仍能辨别出这是年少时的聂星辰。

柳星玦一把掐起沉甸甸的包袱,拧了个结推到一边,转身又抽出一张方布,收拾剩下的东西。

她道“我可不跟你在这里耗时间了,这儿食堂难吃死了,我要回师门吃我的糖醋小排。”

聂星辰的脸垮了垮,哭丧着脸道“早知道这里食堂这么难吃,我就把这个名额送给别人了师父也没说来这儿听课还要考核啊,本来就是冲着能出来玩儿才来的,真是被那老头子坑惨了”

柳星玦轻轻瞪了他一眼“不许说师父老头子。”

聂星辰连连点头“是是是,师父是个小宝宝,好了吧”

“油嘴滑舌”说话间,柳星玦的行李已经全部打包好,她手中一幻,那一堆大大小小的包袱就被收入了元婴里。

她转身步入客堂,同聂星辰擦了个肩,道“有空在我这儿叽叽歪歪,不如去温习温习课堂上讲的东西,你想在这儿赖到过年”

聂星辰惊恐地摆手摇头“不要食堂太难吃了”

柳星玦一笑,拎起茶壶喝了几口水,顺手抄过墙上横着的银蓝长剑抱在怀里,剑柄的蓝色长穗从肩头垂落下来,在身后轻轻晃荡。

她大步迈出屋子,又回头看向聂星辰。

手腕上的银铃将阳光反射在少年的脸上,聂星辰抬手遮了遮眼,跟着下了台阶。师姐一走,他就只剩一个人了,想不好好温习功课都难。

他恋恋不舍道“师姐,一路走好,不,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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