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身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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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霜本还想询问更多,可是来不及了。

禁室外传来脚步声,应该是有人过来了。

她不想别人发现她,只好先行离开。

等从那阴暗潮湿,几乎没有光色的禁室通道中走出来时,她才觉得理智慢慢恢复。

孟南霜走在阳光洒满的林中,呼吸着清爽新鲜的空气,头脑愈发清晰。

她回忆起刚才的事。

程予风到底说了什么

她怀的不是他们的孩子

是乌铃藤种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怎么可能怀一颗种子

孟南霜懵了。

她忙在识海中用复仇系统的声音难以置信地问程予风“宿主,您刚才对孟南霜说什么,她怀的是乌铃藤的种子”

程予风那边半天没反应。

“宿主”

“宿主您还在吗”

孟南霜又焦急问他。

过了好一阵儿,她才听到程予风那边虚着声音问她“她去乌铃洞之事,你为何不告诉我。”

孟南霜哽住了。

“我”她慌张想了想,只得道,“宿主,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只是一个弟子叫孟南霜和他去那乌铃洞碰碰运气摘乌铃藤,我以为万事正常,根本不知”

“你居然不知。”程予风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天道灵鸟,竟然不知这个。”

“这”孟南霜哑口无言。

她就是个穿书者,书里又没写过这样的剧情啊

“南峰乌铃洞只能男子进入,女子只要踏进一步,就会让里面乱飞的藤种飞入体内,入胎生根,仿佛十月怀胎,在女子体内孕育十月长成灵藤药材,你现在,可知了”程予风说得极缓慢克制,“所以她腕上会有两条青线,那是乌铃藤在她体内生根的标志。”

“宿主我不知道”孟南霜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算了,”程予风深叹一口气,“此事原本就很少记载,知道的人也极少。”

孟南霜听着他的话,一直沉默,呆呆愣在原地。

缓了好半天,才回过劲儿来。

所以她真的压根没怀孩子。

是怀了一棵乌铃藤。

怀了一棵药材

而且程予风是、是喜当爹

孟南霜眼前一黑。

道自己怀的是棵药材,她现在又处于孕妇状态,压根受不了刺激,所以一时间,身体反应强烈,她竟然晕了过去。

晕了许久,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林子里。

身体没受什么伤,只是她躺得太久,胳膊有点麻。

起身揉揉眼往天边看去时,孟南霜发现,太阳居然开始西下了。

她居然昏了这么久。

等静静地看了会儿夕阳后,孟南霜的理智又回来了些。

不对。

她得弄清楚一件事。

这乌铃藤,到底她是怎么怀上的。

孟南霜细细回想,她记起,是阙耕仙那日主动邀请她去乌铃洞的。

凭白无故的,他真是凑巧才邀请她的吗

莫是阙耕仙要害她

不会吧孟南霜不敢相信,阙耕仙呆呆傻傻,没有脑子,也没有那个理由。

那还会是谁

阙耕仙孟南霜头脑里猛然冒出个名字。

那就是阙耕仙的初修导师,阚轶。

阚轶。

孟南霜想到这里,突然之间,全明白了。

她终于知道那时候在云浪居清河湾,阚轶为什么执着要给她把脉了。

这个狗一定是想测测她有没有怀孕,她到底是不是女子

孟南霜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现在阚轶被禁足了,而且她已经怀上了一棵药材,找他于事无补。

孟南霜拼命咽下心中那股怄气,决定以后再找他算账。

思量再三,她决定先把阚轶陷害她这件事告诉程予风,让他知道前因后果,免得他误会。

一想起这事孟南霜就担心,既然她压根怀的不是孩子,那程予风也白准备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宿主”

“宿主”

孟南霜决定通过灵鸟将这件事告诉他。

但她喊了几声,程予风都没反应。

“宿主,您在吗”

“您回答回答我。”

“我有重要的事跟您说”

“您还好吗”

“我不想听。”问了好几遍,程予风那边终于回了一声。

“什么”孟南霜立刻慌了。

“别联系我了。”那边程予风语气低沉。

“可宿主,我要说的是有关孟南霜怀药材的”

“别说了。”

孟南霜话还没说完,程予风

就把联络切断了。

孟南霜

算了,她也明白他有多难受,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毕竟喜当爹这种事,换哪个男人都受不了吧。

就让他安静几天。

之后的日子,孟南霜真的没去打扰他。

但她每天都在忧虑。

一方面是程予风进去了,那里环境很差,他又被师尊打得那么惨,也不知身体究竟如何。

另一方面,她很担心程予风对她的想法。

不知道他现在,是气愤呢,恨她呢,还是

孟南霜不敢想。

这几日过得煎熬。

她的初修导师本是程予风,现在他进去了,她自然也被转到了别人手下学习。

那个别人,就是那日抓他们上山的刘松丞。

“孟师弟,我刚才讲的什么,你认真听了吗”刘松丞见她在自己的讲堂上发呆,扔了颗石子在她面前的案几上。

孟南霜这才回过神来,慌慌忙忙站起身。

刘松丞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那可人的脸庞,问“想什么呢”

孟南霜低着头,不说话。

“不会在想你的程师兄”刘松丞又道。

讲堂里传来声声低笑。

孟南霜还是不语。

刘松丞见她不言,暗自一笑,道“唉,你想他有什么用,昔日恪守门规的大师兄,如今竟干出那样的事,还有什么颜面在玉顶峰待着师尊们能留他一命是给他面子,你既然知道他的行事,又想他做什么难不成,他受了些鞭子,你还可怜他”

孟南霜咬紧唇。

刘松丞又凉飕飕道“哎呀,听说这程师兄在那禁室待得不太好啊,听说已经连续半月没有进食,不过他修为高嘛,扛得住,师尊们都说他不吃就让他一直饿着,哎呦,我还真不知他能不能撑过去啊”

孟南霜的心突然一疼。

程师兄半月都没有吃饭了

那怎么行

他为什么不吃饭

就算他是修士,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想到这,孟南霜忽然忍不住,直接起身从讲堂跑出去了。

“孟师弟,你去做何”有弟子看到孟南霜跑走,忙想去追她。

刘松丞却拦住他们“他去哪儿,你们还不知道”

弟子们一愣。

难道孟师弟,是

去看程师兄

孟南霜在禁闭室入口那条通道的草丛里蹲了一天一夜。

她盯得眼睛都酸了,才瞅着一个门口看守弟子打盹的机会,偷偷溜了进去。

一路紧赶慢赶,就着从自己指间拼命发出的微弱亮光,找到程予风。

她蹲下身,隔着笼子,发现程予风就坐在墙角。

平日里那笔直的身子现在只瘫在角落里,毫无风度可言。

他嘴唇泛白,呆呆地望着远处的黑暗,不知在想什么。

“程师兄”

“程师兄”孟南霜小声叫着他。

程予风毫无反应。

“程师兄我给你带吃的了,你过来吃点好不好”孟南霜焦急地呼唤着他。

他还是没一丁点反应。

“程师兄你醒着吗”孟南霜越来越担心了,拼命唤着他,“乌铃藤那件事我也不知道是这样,是阚轶找人骗我去那里的,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

程予风还是一声不吭。

“你说话啊,我好担心你”孟南霜快被他急哭了。

可是禁室牢笼内还是没有声音。

“程师兄,我给你带了羊肉馅饼,你吃点好不好”孟南霜说着,就把怀中一直捂着的热腾腾的馅饼拿出来,朝他的方向扔过去。

借着微弱的亮光,她只看见那羊肉馅饼打在他身上,他却像具尸体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身上还流着血。

“程师兄”孟南霜吓坏了,又朝他喊了一声。

程予风这才虚弱开了口“以后别来了。”

“程师兄你好歹吃点东西好不好”孟南霜一听见他回应,连忙道,“这事都是我的错,你恨我好不好,别恨自己,吃点东西,先活下去。”

话音刚落,她只听程予风一声冷笑

“孟南霜。”

“我们没关系了。”

“我死与活,与你无关。”

说完他忽然一挥袖子,孟南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强风拖出了禁室门外。

这时她才听见守禁室门的几个弟子匆匆走到禁室甬道内,骂骂咧咧道

“奇怪,人呢”

“我明明听见刚才有声音的”

“他娘的见鬼了”

孟南霜呆呆站在离禁室外很远的地方。

她慌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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