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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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葛依的车刚好赶到,他从车上跳下来,看了眼慕慎承怀中的傅晚,倒抽一口凉气。

慕慎承毫无温度的双眼注视着葛依,他是警察,这个身份其实并不适合在今晚出现在这,更何况是眼下这种状况,他身后的那间仓库里面,不会再完整的走出一个人。

葛依戴了顶黑色的棒球帽,他压了压帽檐,开口道“你走吧,今儿我不是警察。”

这是一句承诺。

慕慎承始终沉默着,什么都没再说,抱着傅晚一路上车,疾驰而去。

手术室外。

两天,慕慎承来了三趟这间手术室。

只是这一次,他多么希望是他自己躺在里面,替她苦,替她疼,替她受尽折磨。

慕慎承曲着腿坐在手术室大门正对面的地板上,仰着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扇白色的大门。

大门上方,红色的灯光中写着三个大字“手术中”,这三个字给人一种压抑和绝望,冰冷的气息从脚底涌上天灵盖。

慕慎承目光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第一次这样毫无办法,生命如此脆弱不堪,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傅晚,他会变成什么样。

他一遍遍的喃喃自语“对不起。”

多么可笑的三个字,无用又虚伪。

他总算真切的感受到,这三个字,包含了多少悲欢。

今天仓库门口站着的那两个人,慕慎承一眼就认出来,他们是慕震的人。

慕震,于毅,这两个和他息息相关的人,如今共同造成了加诸在傅晚身上的一切伤害。

他没办法原谅自己,明明他早就有预感,明明一切早就有端倪。

是他太大意了,是他把那份资料给了傅晚,让他们有机可乘,是他间接成了伤害傅晚的刽子手。

他真的,做错太多。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口的灯熄灭,一个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慕慎承慌乱的起身冲到他面前,像是抓紧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攥住一声的手术服

,像是呓语一般,双眼空洞没有焦点。

“医生,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小伙子,你冷静一点,”那名中年医生艰难的摘下口罩,好不容易稳住被拽的东倒西歪的身体,“病人没事,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咬舌的那一下偏了点,没有伤到舌根,但她力气很大,再有一点点,就把整个舌侧咬透了,虽然瞬间出血量不算太大,但会持续出血,所以造成了失血过多,幸亏你送来的及时,再晚一点,后果不堪想象,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是慕慎承有生以来听到的最动听的语言,他踉跄着松开医生的衣服,又哭又笑的跌坐在了地上。

索性,上天眷顾。

有惊无险。

傅晚凌晨的时候,清醒过一次,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是泛青红肿的眼眶像个铃铛,阻碍了她眼皮的行动。

慕慎承见她有了反应,连忙凑上前,伏在她身前问“晚晚,你醒了是我啊,你想要什么”

傅晚的舌头有伤,根本不能说话,此刻她全身都像是散了架一般虚浮没有实体,艰难的挣扎了片刻,终究是把残余的最后一点力道耗尽,又重新的陷入了沉睡。

慕慎承坐回到椅子上,他始终抓着她的手,一夜的煎熬换来这片刻的清醒,他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难过。

他在慕震身边十五年,学到的向来都是冷漠和寡情,骨子里的冷清和平淡像极了慕震,这也曾经一度让慕震以为,他是个可以培养的接班人。

可实际上,他的身上还流着另一半他母亲的血,这血液给了他深情和决绝,爱上一个人,会从灵魂深处滋长出的经脉,把他牢牢困住,到死都不能摆脱。

慕震曾经是他母亲的枷锁,而傅晚,是慕慎承的。

这爱情的根源带着不为人知的丑陋和狰狞,由不得有任何的残缺,曾经慕震玷污了他母亲的爱,他母亲就选择了那样惨烈而决绝的方式结束那毫无希望的情感,而在今晚,他从那个地方救出傅晚的一瞬间,死亡的气息就已经在他的血液中酝酿。

她生他活,她死他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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