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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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给剧组放了几天假,最主要的原因是高濑会和港口黑手党在片场附近进行了小规模械斗。

飞鸟也彻底明白太宰加入的组织就是港口黑手党,毕竟大木的死就是被推到了港口黑手党的头上。只有她被摘出去了,干干净净得像是与这件事毫无关联。

从剧组回到家里后,飞鸟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内,既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事务所练歌。事实上她做什么都没有干劲,比刚来到这里时更糟糕了。

飞鸟想,她理应质疑这个世界的,可是命运又偏偏让她看到了虚假中可能存在的一点真实。

就算日本是假的、异能是假的、身边的人都是假的,两个世界都留有痕迹的“拥有人间失格的太宰治”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把两个世界的“真实”弄丢了。

自从少年离开以后,她就再也没听过他的消息,这段时间以来,短信和电话都联系不到他。飞鸟想,他可能已经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没有人会喜欢只会哭泣着拖后腿的朋友。

她在房间里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半梦半醒间总是下意识摸出手机拨出那串熟悉的号码,不断反复的铃声使得失去羁绊的恐惧在不断的自我厌弃中铺天盖地袭来。

就在奈良德里忍不住快要亲自上门催促女孩参加声乐辅导课时,美佐子带着三花猫提前回来了。

卧室的门被拉开一条缝,三花猫将小脑袋探了进来,灵活地跳到床边。

女孩将脑袋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们谈谈?”

美佐子犹豫地提议,她已经从安藤导演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却又不清楚该怎么劝导对方。

两人坐在床头,相顾无言。

飞鸟张了张嘴,穿越时空的事是不可能同美佐子提起的,所有的彷徨只能深深烂在心底。

于是,她只对女人说道:“我的罪,被别人背负了。”

替我手染鲜血背负罪孽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朋友、也是曾经触手可及的真实。

“飞鸟,如果‘罪’是指杀死高濑会的混蛋,你必须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回想起少年如同“陷入自己的黑暗世界”般的失态神情,飞鸟不由摇了摇头,“事实上我的朋友或许也这么认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责怪过我。”

而我却只顾着自己的心情,没有给予背负性命正式踏入黑暗的人任何安慰。

“但你不这么认为……”

美佐子看着飞鸟叹了口气,女孩沉重且疲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哪怕他做出决定时……大部分理由不是因为我,但如果没有我,他不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方做出那样的抉择。”

“难道要因为他人的否认……忽略自己本该承担的罪与责吗?”

太宰那样的人,善恶对于他本应是没有区别的。但正如她深深厌弃着无能的自己一般,亲手结束人渣性命的少年……总是自鲨的太宰、认定活着没有意义的太宰,只会更坚定地否定自身的存在吧。

美佐子摸了摸女孩披散的卷发,突然咬了咬唇,“那就振作起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吧。”

“……承担责任?”

“对,与其待在房间内惴惴不安,不如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美佐子握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道:“去找你的朋友吧,那也是个好孩子。”

“他会原谅你的。”

美佐子的话太过笃定,飞鸟不由升起一些希望。

为了这点希望,她不得不收起所有的彷徨,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上课,去事务所练歌。

但是她怎么也找不到对方,蟹肉料理店、贩卖打折绷带和特价蟹肉罐头的超市、常去的游戏厅都看不到那个身穿黑色西装的身影。

就好像这座城市再没有一个名叫太宰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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