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四园竹19真凶对峙（1 / 2）

“当天在迦叶寺,公在后山看碑林，亲眼看到李赫跟着李聪到了后山，而后趁着李聪下山,推了石头下去砸人，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有人都为是下雨山石滚落，可只有公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没有说。”

“李聪受伤严重,公还去送了『药』膏,就在送『药』膏时候,公约李赫两日之后在城南锦茗茶舍见面,当时公知道李赫会会去,可回来两日之间,他让小人去打听李家内宅之事,很快他就知道李赫为何要对李聪下手。”

“又过了两日,就是快到九月下旬吧，公去了锦茗茶舍，李赫果真去了。”

胡芩深吸气，“锦茗茶舍在城南一条巷里,人际稀少，他们约在午时,茶舍里几乎没有人,那日李赫独身前去,我们公只带着我一人，自始至终，我们公只见过李赫这一次，他时候,都是我去传。”

“那日公和李赫开诚布公，公洞悉了他杀意，也看到他行凶，却没有揭发他，李赫显然十分恐惧，却没想到，我们公竟然和他有念头，二人一拍即合，商议此事只有我们人知晓，便是李赫身边之人，都最好隐瞒着。”

“我身份低微起眼，且每次都要隔着多日才去清风茶楼，茶楼里小厮都一定能记住我，李赫说，他在茶楼引入了一种少有人喝苦藤茶，只要有人点苦藤茶，他便会亲自接待，如此，我们便可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头。”

胡芩红着眼眶，嗓也低哑下来，“我……我一共去过茶楼四次，锦茗茶舍见面之时，李赫便告诉了公，说李聪平日里大分时间都在家中读书，并常去生意上走动，唯一能确定，是他每到月半都要去迦叶寺上香，可如果李夫人和李老爷也要去，公便好下手……”

“我们公是十分懂得隐忍聪明人，他当时知道这些后，便回府想如何能神知鬼觉杀了李聪，这一想，便是一个多月，到了十月下旬，公才有了主意，他让我去清风茶楼告诉李赫，说冬月十五时候，想法让李聪一个人去祭拜。”

宋怀瑾此时问他：“他当时可有对你说如何谋害李聪？”

胡芩摇头，“谋害法公没说，只让我传，让李家大公放心，且自己做足，莫要牵扯中。”

“直到到了迦叶寺，我都知道公如何打算，待冬月十五当天，知道李聪入迦叶寺之后，公带着我去马车上找东西，他让我引看守车马房慧谨师父注意，自己去做什么，却未告诉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李聪马车上做了手脚。”

宋怀瑾皱眉，“他未将如何在马车上做手脚告诉你？”

胡芩惨淡牵唇，“知道是公信任我，还是为了保险起见，而我也想知道，我当时心怀侥幸想，反正我也知道李聪是怎么死，那他死，就与我无关。”

“你第二次去清风茶楼是何时？”

“是在李聪出意半月之后，李聪死消息并难获悉，李家丧事办风光，虽然报官了，可车夫逃走了，官府一直在追查车夫，更将马车出事当做了意，直等到李聪丧事办完，我才去茶楼与李赫接头。”

“李赫对公手段十分满意，他说他已经认得我们二公了，问公想让他何时动手，可他没想到，公派我去，正是让他必着急。”

“公说，倘若两件案离得太近，必定会引人怀疑，他要等过年之后，寻个合适时机，让李大公好生等消息。”

胡芩叹了气，“公平日里还是哪低下气，可我知道，公也在想好法，他对李赫是十分放心，确定李赫能能处像个意，于是，谋害二公法，几乎是公想，意，一定要将二公死弄成是意，这，他们两个就能神知鬼觉逃脱怀疑。”

“第次去，便已经是二月中了，公让我传，说他计划好了二月二十九离京斋戒，此去五日，这五日便是他动手时辰，而距离二月二十九还有半月，他一定要悄无息『摸』透二公习惯，而后制造落水淹死意。”

“那阵二公频繁出入烟花之地，我将他常去几家青楼名字告诉李赫，余，都让李赫自己做安排，此间，他们再未有任何联络，到了二月底，我陪着公离京，到了月初回来，果真发现二公两日未曾归家。”

“当时，整个伯府都为二公只是若往常那般跑生意，亦或是流连在烟花之地了，可只有我和公知道，此时二公，只怕早就魂归九泉了，直到月初五，有人发现了二公尸体，公总算放了心。”

胡芩说至此，语透着疲惫和悔痛，“二公出事，一开始官府定为意，可没想到……没想到大寺来了人，伯爷和夫人也非要官府查，公此时才一阵后悔，他忘记了二公小时候落水后有些畏水『性』，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或许会炮制失足落水死法，可此时，公觉得就算官府查，也必定毫无头绪，因此他并着急。”

宋怀瑾听到此处冷笑一，“他对这个弟弟，只怕自小便十分记恨，自然会记得他幼时之事，平日里再如何兄友弟恭，也只是虚情假意罢了。”

胡芩苦涩摇头，“谁能记恨呢？公是，可就因为是庶，伯爷喜，夫人就更是厌恶，公生母更因夫人常年苛待，落下了一身病痛，还未看到公成婚便病逝了，伯府本来没有分家别过规矩，是夫人愿公成婚后还留在府中，于是要伯爷将公分出去，公喜欢玉萝小姐，可夫人却想见玉萝小姐说给二公。”

胡芩红着眼眶道：“公已经忍了二十年了，压垮公，是伯爷打算将家中任何产业分给他，只打算给他宅邸和些许安家钱银，夫人是亲生母亲也就算了，伯爷也如此无情，公忽而想，如果二公死了，实这一切也可是他，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去做呢？”

“如果没看到李公对弟弟动手，他或许还下了决心，可看到那一幕之后，他忽然就坚定了杀意。”胡芩忽然觉得自己说太过冷漠，又垂眸下来，“如果伯爷和夫人对公再好一点，根本会有今日事情。”

宋怀瑾见惯了世间人情冷暖，此时冷静问：“他在迦叶寺动手，可曾留下任何线索？你可曾看见他在马车上动手脚？”

胡芩摇头，“曾，我曾看见，实知道现在，我也知道公到底怎么让李聪出意，或许……或许当真只是李聪自己出意呢？”

宋怀瑾懒得回答他天真疑问，“你对你适才言可能负责？保证没有作假？”

胡芩眼瞳瑟缩，“保证，我保证，大人明鉴，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月初七，你主如何吩咐你？”

“公当日本在正堂待客，可他见大寺来人，便知道可能有什么新进展，他叫了送茶点给你们小厮进偏堂，问他你们适才说了什么，那小厮提到了龟鳞，公当下意识到好，立刻吩咐我给李赫传，这便是我第四次去清风茶楼。”

“我知道太多了，公觉得我留在伯府安全，一旦李赫那里出了错漏，说定会暴『露』我，于是，他让我离开伯府去他私置下宅躲藏，对，便说我回老家探亲了，如此，即便有人要找我，也要费极大功夫，他便有足够时间做应变。”

交代至此，整个案已眉目清晰，宋怀瑾和谢南柯几人都听得心弦紧绷，这案作案手法确颇为，杨松和李赫全无关系，甚至他们见面，算上迦叶寺一次，也拢共两次，而胡芩传也只去过次清风茶楼。

在半年时间里，这几次碰面微乎微，隐秘难察，若非那一片小小龟鳞，及杨松心虚之下让胡芩离府并言语含糊撒谎，只怕京畿衙门和大寺都难将两起案串联起来。

宋怀瑾命一旁文吏写下供词，这期间，宋怀瑾命谢南柯去清点人马，准备稍后便去伯府拿人，又吩咐几人去锦茗茶舍带人证回来，随后，他想到一事，“眼下杨松如何在马车上动手脚还是甚清楚，他如何懂得这些，又是从哪里来工具，只能将人带回来审了。”

戚浔也暂未想清楚此问，她担心就算有胡芩指证杨松，杨松也会老老实实交代，多时，谢南柯点完人马，宋怀瑾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出了大寺。

……

今日是杨梧治丧第五日，清晨便开始做法事，至午时结束，杨松恭敬有礼将几位师父送回偏院，又赶忙赶回前院正堂，此时堂中坐着好几位华服『妇』人，中之一，便有威远伯夫人戴氏，这是她几日内第二次来探望庞氏，正亲密与她在一处说。

看到杨松进门，戴氏笑盈盈道：“松儿这几日忙都瘦了一圈了，今日来时候，玉萝本也想跟着来，可她姐姐病了，她离开身，便留在家中陪姐姐。”

庞氏如今看着杨松，只觉比往顺眼紧，也道：“这几日府内大小事全都靠着松儿『操』持，没有他我还真知道怎么办才好。”

戴氏拍着她手，“松儿也是好孩，你莫愁往后。”

庞氏从前待见这个庶众人皆知，可如今她亲儿过世，往后承爵必定是杨松，她做为嫡母，无如何只能倚靠杨松，庞氏打量着杨松，见他还是如往那般乖巧顺从，心底也到了些许安慰。

杨松恭敬对戴氏行礼，又轻问庞氏，“母亲吃过『药』了？”

庞氏越宽慰，从前杨梧在之时，也没有对她这般细致入微，她和气道：“吃过了，你忙了一日，也未午膳吧？”

杨松摇头，“父亲还在和几位世叔说，知有无吩咐，我还是在此候着。”

戴氏和他几位『妇』人都笑起来，齐齐称赞杨松可靠懂事，这时，杨瑞陪着几位华服男进了正堂，中之一便是巡防营指挥使钱镜明。

看到杨松在此，钱镜明当先问：“松儿，法事做完了？”

杨松应是，“早上两个时辰做完了，下午还有个时辰，都安排好了。”

钱镜明便看向杨瑞，“松儿行事周全，你这几日也少『操』劳，眼下只等大寺查出真相，将真凶绳之法，便能让梧儿泉下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