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青云直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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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几颗糖塞在他手里,“这个是长风给我买的,他说剧组有的时候拍戏太久会低血糖,备点糖比较好。”

媒体这边听不见说什么,忽然就看到了陆羡青把手放在了秦思筝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下。

虽然之前的综艺里他们表现不像外界说的对家,又一起拍了宣传片,但那到底是工作,难保不是剧本要求,但此刻看到他们的互动才真正确定了,陆羡青跟秦思筝一定是好朋友。

媒体疯狂举起相机拍照,将那个揉脑袋的照片记录了下来,这绝对是今天这个开机仪式最大的爆点。

秦思筝被他揉愣了,陆羡青低声说:“别动,让他们拍。”

周长江扬声喊:“过来准备了。”

媒体们也过去就位。

陆羡青收回手,安宁刚听完沈长风说八卦,走过来说:“这些媒体就是狗眼看人低,觉得你咖位小就敢忽视你,要是知道你跟四哥关系好,他们就不敢小瞧你了。”

秦思筝不知道还有这层,安宁冷哼了声,压低声音说:“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蹭热度,姚瑾微刚才说那些也是这个意思。”

秦思筝说:“踹桌子那件事吗?”

安宁说:“才不是那样的,四哥就是精神衰弱加上脾气超…………烂!懒得听他们吵架而已,根本不是为了她打抱不平。”

秦思筝恍然,原来是这样。

安宁说着,忽然指了指他的手一脸怨念,“宝,我也要。”

秦思筝忙递给她一颗糖,安宁“嘿嘿”一笑,又竖起手遮住嘴继续说,“她可讨厌了,就那部戏之后整天炒什么四哥一怒为红颜,四哥搞不好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陆羡青侧头看她,安宁说:“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糖。”他伸手,眸光淡淡的看向身侧少女,安宁后退一步,“不给,这是我偶像给我的,我要收藏!”

陆羡青说:“你牙疼不能吃。”

安宁:“我上个月疼的,早就好了,你要相信阿莫西林胶囊的能力,它消炎去火很在行。”

陆羡青说:“防患于未然,预防重于治疗,拿来。”

秦思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颗糖而已,这两个人至于吗?

“那个,四哥要不然你就让一颗给安宁姐,她……”

陆羡青说:“我有点头疼。”

秦思筝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安宁可太懂他了,翻了个白眼把糖扔给他,“小气鬼!”

陆羡青接住糖,头也不疼了,一脸淡定的说:“又不疼了,可能是幻觉吧。”

秦思筝:“……”

周长江在催,两人一起过去,秦思筝男三号所以要站在比较靠边的地方,跟着主角们依样画葫芦,也算是完美通过了开机仪式。

接下来就是比较系统的答媒体问,陆羡青一向不跟他们打交道,稍微说几句就算了,秦思筝也乐得当背景板,姚瑾微和陈秋倒是说的口干舌燥。

“思筝,准备一下化妆了,下午要先拍两镜。”沈长风走过来提醒他,礼貌性跟陆羡青点了下头。

陆羡青也得去化妆,先拍的两镜里其中有一镜跟他是对手戏,他从秦思筝的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了递到他嘴边,“别低血糖。”

秦思筝咬走糖块,含糊说:“那四哥一会见。”

“嗯。”

陆羡青和姚瑾微有单独的化妆间,秦思筝跟陈秋则共用一个,两人一块儿过去。

他拍这部戏需要剃头,造型师拿了理发工具来将头发剪成板寸紧贴头皮,因为偏白所以要上几层粉底将脸弄得麦色偏黑一些,眼角还给他画出了一条疤。

从眉骨到脸颊长长一条蔓延下来像是一只细小的蜈蚣,一个冷硬又一身痞气的“小流氓”跃然出现。

陈秋侧头看他:“哇好酷,阿敬哥哥再爱我一次!”

秦思筝一笑,陈秋说:“对了,咱俩晚上要住一间房,你习不习惯?剧组拍摄一般都这样,有时候一起住的人那打呼磨牙根本睡不着,特别糟心。”

秦思筝说:“我不打呼也不磨牙,不过我会打人。”

陈秋大惊失色,“不会吧?”

“不会,开玩笑的。”

陈秋瞪了他一眼,“吓死我了,我看你综艺里那徒手碎玻璃,这要是打我,我直接裂开。”

“秦老师好了吗?导演让准备了。”小助理过来催。

化妆师说:“快好了,换个衣服就行了。”

他换完衣服,化妆师又稍微整理了一下,给他右手套上了一个黑色护腕,周长江正在跟陆羡青确认戏,“在你的眼里,西华街这些人都不能称得上是人,跟垃圾、蝼蚁没什么两样,就算死在你面前也是脏了你的眼睛。少年偷你东西,你嫌恶自己的东西被弄脏了,所以在初敬来找你的时候,你只有羞辱,但是忽然发现这小孩儿眼里有傲骨,你就想折碎这个傲骨,证明他也是蝼蚁。”

陆羡青点头确认,丁沉海这个人前期是没有感情的,冷漠到罄竹难书。

周长江就喜欢跟他讲戏,根本不需要费心,说着扭头跟秦思筝说:“如果说丁沉海是结了冰的大海,你就是一团火,照亮整个西华街,不自量力的要把他们全扛在肩上。所以在你的朋友偷了丁沉海东西的时候,你根本不管是什么后果就去替他道歉了,在你心里朋友家人就是一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思筝点点头:“甘心受罚,不折傲骨。”

“对!”周长江欣赏他的悟性,完全不知道这是陆羡青之前就教过他的,“今天咱们争取多拍一点,我看过天气预报,今晚月色应该不错,来得及就把夜戏一起拍了。”

陆羡青说:“您别叫周长江了,叫周扒皮算了,头一天这么拍。”

周长江扫他一眼,“少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少在我这儿护短,我不是孟真,不吃你这套,你以前连续拍三个大夜也好好的。”

秦思筝忙说:“没关系的,我能拍。”

陆羡青笑了下,知道你能拍,周长江突然明白他刚才句话的真正意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少在这儿跟我分斤拨两。”

陆羡青一脸无辜:“闲话也不让说了?”

周长江懒得理他,扭头跟秦思筝说:“时刻注意安全,有任何不对及时说,你的打戏比较多,别伤到自己明白吗?”

秦思筝点头:“明白。”

周长江走到机位后,朝两人比了个手势,得到了同样ok的姿势,拿起扩音喇叭,“《善恶之间》第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秦思筝手里拿了个苹果边啃边往西华街里走,看到一个小姑娘摔倒了,把苹果塞在嘴里啃着,俯下身把她扶起来,“来,让我看看哪位仙女下凡脸着地了?”

小姑娘本来就疼,正委屈呢,这么一听就开始扁嘴,初敬冲她大惊道:“哎呀,鼻子没有了,好丑哦。”

小姑娘放声大哭,他哈哈大笑,“没掉没掉,可漂亮了。”说着直接将她拎起来放在肩上坐着,照着拐角一个反光片,“你看,鼻子好好的呢。”

小姑娘这才止住哭,他把小姑娘放在家门口,把手里的半个苹果也给她了,然后转身往里走准备回趟家。

“阿敬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敬你小心三婶儿又骂你,这么大了没点儿正形,一会又藤条炒肉哟。”

“这次出去有没有找到女朋友呀,三婶儿想抱重孙都想白头了哦,你还不赶紧找个媳妇儿,安安分分结个婚生个娃,好好疼人家。”

初敬大喇喇坐在一个破油桶上,“九叔做的酱肘子好香啊。”说着伸手要去捏,被拍了一巴掌,“不许碰,没熟呢。”

初敬收回手,九叔递给他一块卤好了的肉,他接过来坐在油桶上吃。

西华街很脏、很乱,到处都充满着贫穷肮脏的下等气息,入眼可见的破败油腻,摇摇欲坠的筒子楼拥挤至极,店铺牌子锈迹斑斑。

白天为了省电关掉的灯牌残旧,理发店门口的旋转牌也不插电,到处都是破损掉皮的电线,人脸上也写着穷困。

他吃完了肉,随便在水桶里洗了手,跟九叔道别往家走,他住楼上,经过成人用品店门口,把挡路的牌子掀起来,“俪姐你吃饭家伙又跑人家去了。”

俪姐正涂指甲油呢,闻言伸了只白皙漂亮的脚出来,“臭小子,给姐姐涂指甲油,我涂不好。”

初敬嘻嘻一笑,“我不搞姐弟恋,你找别人涂。”说着便跑上楼,咚咚咚的,俪姐在下面叫:“你小点动静,楼都让你踩塌了!”

不知道谁探头喊了句:“没俪姐昨晚的动静大,我们家的墙皮都让你喊掉两层。”

俪姐:“哪个狼羔子背地里说我?”

初敬抬手敲门,还没碰上去手机就响了,他才一接起来对面就哭了,“阿敬,救……你快来救救小宇。”

“你们俩又干什么去了?”初敬边说边跑下楼,又惹得俪姐好一顿骂,等他跑到地方的时候看到了鼻青脸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三洋。

“阿敬,你快去!”

“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让谁打的?我早跟你说小宇整天偷鸡摸狗,你别跟他一起鬼混!迟早得把命交代出去!”

“你就别骂我了,我劝小宇不要去了,他说那家没有人住,他已经观察很久了,没想到去了就没出来。”

初敬大概也明白什么事,小宇除了偷鸡就是摸狗,“那你脸怎么回事?”

三洋说:“我□□想过去看看情况,结果看到那个人院子里养了好多只狼狗,我害怕,摔下墙,摔的。”

初敬抬头往对面那座房子看了眼,“就那儿?行,你先回家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三洋一把拽住他:“不成,咱们先想想办法,这么贸然去不仅带不回小宇你万一出点事,三婆能把我打死!”

“行,那我走了。”

三洋又拽住他,“阿敬你不能不管小宇啊,你不救他他就完了。”

“那你他妈赶紧滚啊,我带着你更救不出人,赶紧滚回西华街,以后再跟小宇一起偷东西我就把你腿打折!”初敬厉声骂,三洋被他吓住,呆呆点了下头扭头就跑了。

初敬双手在脸上胡乱糊了一把,对面那个房子修得跟欧洲吸血鬼的古堡似的,外面爬满了绿叶的藤本植物,灰色的墙砖脱落的红油漆,大白天看着都阴森森的。

他走过去,利落翻上墙差点一头栽下去,“嚯,养这么多狗,卖狗的?”

院子下面少说有十几只斗狗锁在笼子里,精瘦的身躯看起来凶残无比,他要是掉下去能活活被撕碎,“狗哥哥别激动,我遛弯儿,遛弯儿。”

他小心站在墙上保持平衡,快步跑到另一面墙上跳到屋顶,看到小宇被反扣着手半跪在地上,脸上被打的血肉模糊,头低垂着不知道死了没有。

初敬下意识攥紧了拳,挪了下身子往屋里看,小宇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被窗帘挡住了大部□□子,只能看到一截西装裤和锃亮漆黑的皮鞋。

狗疯狂叫起来,窗帘被一下子扯开,他与男人四目相对,差点从墙上跌下去。

秦思筝不是在演,他是真的脚滑了一下,险些从墙头上摔下去,还好及时站稳了。

房子里的陆羡青剑眉凌厉,双眸凛然若海,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添了几分如刀的锋利冷漠,就连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衬衣袖扣都显得那么精致。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西装穿的那么好看,简直就像是为他而生的一种衣服,他入了戏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好像完全褪去了陆羡青这个名字。

他是丁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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