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烈火烹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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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防备地被踹翻在地的公子哥心态炸裂,当即暴怒。

“谁他妈找——”不干不净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视线触及面前的身影,陡然变了脸色,这下跟结巴了一样,话都说不利落,“三、三哥……”

他刚要从地上爬起来,腿弯被人猛地一踹,又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齐晟身边雇了退役的特种兵,常年随护,只是从来不跟在明面上。现下见他动手,几道人影从身后闪了出来,身手狠厉迅疾,封了附近。

气氛瞬间停滞。

没管地上的人的惨叫和辩解,齐晟的注意力全在沈姒身上。

察觉到怀里的人挣动了下,齐晟微松了下箍着沈姒腰身的手。他看着她站稳,视线自上而下一掠,眸色沉了几分:“他动你了?”

对上他阴沉的视线,沈姒知道他动了气,轻轻地摇了下头。

齐晟微蹙了下眉,抬手勾沈姒的下巴,拇指擦了下她的脸颊。他的嗓音又低又冷,“你的脸怎么回事?”

她侧脸有一道很淡的红痕。

沈姒稍怔,下意识地抬手捂了下。

应该是刚刚躲贺临的触碰时,被对方的指甲擦了一下,她没注意。

她看了齐晟两秒,纤长的睫毛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淡淡地,把不堪入耳的情节略了过去,“有个叫贺临的,想灌我酒,我直接跑了。”

齐晟眼里的温度低了下去。

不需要过问细节,就这两句,足够听出是什么场面。都是声色场上混下来的,私底下玩得有多疯,都心知肚明,灌酒就只会是一个开始。

当着她的面,齐晟的态度始终平和,只是气场阴冷得骇人,让人心悸。

不需要任何指示,他手底下的人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他什么脾气。当即拎着男人的后衣领拽起来,拖了过去,完全不顾对方的死活。

见齐晟转身就走,沈姒伸手拽了下他的袖口,“三哥。”

她知道齐晟什么脾气。

他这人动了气,从来懒得说,只会毁。

齐晟垂眸看了眼,她扯他袖口的手攥得很用力,指骨都发白了,分明很紧张。她无非是要提醒他,这是她闺蜜婚礼,不要闹得太难看。

“站着别动,”齐晟的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像在安抚,“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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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庄园内的别墅风格独特,外面是天高海阔林深的壮丽,景穿花廊,临水听风,里面是极简的设计,轻阿拉伯风,宽阔的一眼望不到全局。

长廊还没走到尽头,不干不净的言论从其中一间飘了出来。

“陪-睡上位的货色,老子就他妈看不上她假清高,嚣张给谁看?”

“您跟一女的置什么气?要我说,这么一个人间尤物,漂亮就行了。让人上了多少次都玩不腻,说明在床上有本事。”

“就是,换我就搞来尝个鲜,真气不过,大不了找人轮——”

脏话几乎不能入耳,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迫戛然而止。

砰——

男人说得正兴起,脖颈一紧,被人扼住了后颈,重重压了下去。

很猛地一下。

他的头直接被人按着,狠狠地砸进了冰桶里,撞上了冰块。

突如其来的一幕。

在场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周遭明显寂静了几秒,直到瞥见齐晟的身影,看他扯着男人衣领,将满脸是血的人从冰桶里拎了起来。

“啊——”

过来送酒的工作人员被这一幕吓得手脚发软,失声尖叫。

托盘中的红酒和高脚杯跌落,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你刚刚说什么?”齐晟半垂着视线,看对方痛苦尖叫流血蜷缩,情绪却毫无起伏,“再说一遍。”

这男的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冰桶里浸的都是血,正对着冰块的一下,齐晟手下没留情,直磕得人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与此同时,门口哐地一声。

外面刚挨完打的男人被齐晟的人一路拖行过来,直接甩在了门上。

全场不知多少人心底咯噔了一下,周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原本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几个公子哥,一见到齐晟的面,就跟绷紧了一根弦似的,一个个噌地从位子上弹了起来,什么嚣张气焰都没了。

寒蝉仗马,便是如此。

齐晟面色冷淡得将人甩开,像是丢弃一个晦气的物件,只嫌脏了手。

“都参与了?”

他嗓音有点儿冷,垂眼的那一刻,就已经很明显在压制戾气了。

旁边附和了两句的另一个年轻人,目睹完别人的惨状,脸色变了又变。

他抬手往自己脸上狠掴了一下,半点没敢掺水分,生怕疾风骤雨殃及自己,“我嘴上没把门,说错话了,三哥,我这就跟嫂子赔礼道歉……”

可惜说再多也没用,连这句“嫂子”都没讨到巧,就被人锁着肩一反一卸,骨头咔嚓一声,他重重一声闷响,疼得冷汗涔涔。

这一下打得实在,毫无挽回余地。

贺临脸色难看,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再也坐不住了。

他这人色厉内荏,量仗着家世好又有人收拾烂摊子,平时就嚣张跋扈,再加上明天是梁家公子婚礼,他不过让一女的喝杯酒,应该不会闹太大。

他怎么也想不到齐晟会为了一女的,听说还是甩过他的女的,亲自动手。

贺临为了面子强忍着,但还是忍不蹙起了眉,想打个哈哈含混过去,“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三哥?”

话刚说完,他腹部猝不及防地挨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

齐晟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扯起贺临,骨节分明的手指骤然收紧,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将人掼在了墙上,手背上青筋绷起。

就挨了这么一下,极端的痛处直接顺着皮肉疼到头骨里。

所有的声息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也喘不上气。

“跟我称兄道弟?”

薄薄的暗光掠过齐晟的眉眼,阴刻、沉冷,没有什么温度。

“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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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闹得太大了,几乎惊动了前来赴明日宴的所有人。

庄园外人头攒动,一堆人簇拥着陆时南和叶家的几个人过来,躬身跟中心的人附耳低声说了几句,中心那位听完,微锁着眉,面色冷峻得交代了两句。

“大哥让您看着处理,”来人仔细地跟顾淮之转述,“给个教训不要紧,让老三注意点分寸,别闹得太难看。”

“可能来不及了,”旁边汇报的人听完,面色为难,一言难尽地说道,“事儿倒不大,好像是贺临小心眼,冒犯了那位沈小姐,跟几个人说话不干不净,但是传到三哥耳朵里了。”

“三哥过去看了一眼,有几位的肋骨和鼻梁就断了,好像还伤了肺。”

老实说,齐晟这个身份地位,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

京圈里同一个层面的世家子弟,甭管嫡系旁系,都讲究涵养和体面。背地里玩阴的下绊子可以,但明面上的争论打斗没必要,太跌份儿了。只要没结死仇,没人会撕破脸。

“怎么闹得这么严重?”顾淮之捏了捏眉心,没立刻起身,只抬眼看向其中一个,“你先去把监控掐了。”

万一真伤了残了,搞不好有人拿着监控视频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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