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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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假山后出来的正是斛律骁,见是她,眉头习惯性地拧起,不耐之色显露无疑。

他对这女人颇有阴影,上一次被她拦下,还是在元旦之日、太极殿里,天子大飨群臣的宴会上,他因饮酒过多,想出去透透风。却在偏殿的廊柱后被这女人拦下,对着他就开始脱衣服……

当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妇!

“皇后在打听孤的行踪?”

碍于对方身份,他脚步稍稍滞住,视线毫无感情地落在她发上。跟在后头的十七却被她大胆的衣着刺激得双耳通红,猴子般一跳蹿出三丈远,人在假山上贴着,尴尬望天。

主仆二人的反应无疑刺激了郑媱,她生得胸大腰细,肤白雪嫩,历来为自己这一身皮囊自傲,这两人却茅坑里的石头似的,不解风情,心下霎时就有些不悦。

面上却笑吟吟地,秋波若烟递过去:“是又如何?妾有几句话想和大王说,不知大王可否赏这个脸呢。”

女人生得花容月貌,轻裙如烟,衬出盈盈窈窕的身段来,雪胸高耸,腰细如柳,实在赏心悦目。斛律骁却全然无心欣赏,冷着脸道:“若孤说,不想赏这个脸呢?”

“魏王好大的面子。”郑媱语气幽幽,一副西子捧心的愁态,莲步牵裙朝他走得近了些,“魏王一定要这般,伤妾的心么?”

这地界半个宫人也无,斛律骁知晓她打的什么主意,看也未看一眼脚步生风地要走。却再度被她伸臂拦下:“魏王……”

唤得百媚千娇,如莺啼语。

他脚步急,险些便要与她撞上,不得已后退半步,皱眉厌恶道:“皇后,自重。”

郑媱娇喘吁吁,一双慧黠眸子里尽是迷离的情意。手在他腰间所系的金缕兽头鞶上悠悠一拉,对上男人猝然发冷的眼神,又咯咯笑了:“魏王好凶啊。”

“妾只是瞧这兽头鞶绣的精致,想多看看罢了。”

“是谢夫人的针指么?妾倒是很羡慕她,得伴您这样伟岸的丈夫,不像妾,日日独守空闺……”

她眼波幽怨,边说纤指边朝他腰间袍服上探去,斛律骁半边身子一偏,她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上,拢着香肩的衣襟也滑下小臂,彻底露出圆润的肩头及半抹妃色的裲裆来,春光流泻,肤色与雪色争曜。

膝盖上火辣辣的疼,面上却不显。郑媱忍痛娇喘了一声,媚笑着回过头:“魏王……就这么急?”

斛律骁脸色一青,很快恢复过来,嫌恶地把她触过的地方拿袖子掸了掸,唇角含了缕冷嘲的微笑:“郑媱你最好把狐狸尾巴藏牢一些,那几个常侍还满足不了你么?既有真珠,何求鱼目,孤对你没兴趣,找高晟宣去,别对着孤发骚。”

他说得粗俗,饶是郑媱这等笫榻上听惯了男人荤话的女子脑子里也懵了一阵,脸颊红云渐生——却是气的!

这该死的青骓马!竟把她比作鱼目,还叫她去找济南王那老头子!她情愿找阉奴也不找那老奴狗好么!

郑媱眉目发冷,自地上爬了起来,待要再说些什么,他含笑的话音已如春云抛了下来:“当然了,若是皇后殿下等不及,华林园里也多的是发情的兽物,自己找头去。”

他面上带笑,心里实则厌恶透了,这回再不顾那软蛇般缠上来的身躯,长腿一迈拔腿即走,只想尽快回到公府去沐浴换衣。十七机灵,忙也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决绝的背影像是躲瘟神一样,把个郑媱气得险些跌在地上,胸脯不定地高耸,索性把步摇一拔,在裸露的肩头上狠狠一划,捂着半边流血的肩便跑去了式乾殿。

“陛下,魏王欺辱妾,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式乾殿里,天子高长浟正与几名散骑常侍对坐论棋,见皇后云髻散乱,花冠不整、捂着半边赤露流血的肩头哭哭啼啼地跑进来,皆唬了一跳。十五岁的天子脸色阵红阵青,着急地询问道:“阿姊,出什么事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他比郑媱小四岁,私底下,总是以“阿姊”称之。

殿中的几个散骑常侍早与郑媱有了首尾,此刻满怀担忧,不过碍于天子在场识趣地行礼退下,频频回头地走了。高长浟亲把皇后扶进内殿,便要派人去请太医令,郑媱却哭着止道:“不不不,别去。妾不想丢这个人……”

高长浟愈发困惑,这时已有宫人奉了黄酒同清洁的白纱来,亲自拿酒与她洗了伤口,涂抹好治疗创伤的药物,一面担忧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还牵连到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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