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骓爸X骓妈(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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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焕摊手大笑:“怎会?下官能有今日全靠王后,倘若对不住你,岂不是猪狗不如。”

齐王后满意点头:“那就这么定了。”

阿那桓家族余威尚在,她又怀有身孕,高焕无奈,以皇帝的口吻下旨赐婚。

郡公夫妇不敢有违,接旨后便派媒人上了门。而对于慕容僑来说,虽说嫁不成齐王了,退而求其次咸阳郡公府也不错,又是齐王赐婚里子面子都有了,极高兴地应下了。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场婚礼破例由太常寺主持。婚宴上咸阳郡公夫妇脸拉得老长,慕容氏亦冷淡敛着眉,而斛律桓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隆重盛大的婚仪下是几可凝冰的气氛沉滞。

拓跋叙自没有来。月挂中天,宾客散尽。斛律桓身着大红喜服,顶着发烫的脸回到红烛光摇的新房。

他因饮了酒步子略微有些虚浮,脸上亦辣的,心中跳得奇快。先是站在门边努力平复了后才抬手敲门。

“请进。”屋中的话语清脆悦耳。

于是推门进去,盛装的夜开牡丹正坐在婚床上,抬首向他看来。

二人的目光相撞,他很快习惯性地闪躲。又遣散屋中丫鬟,对她道:“你在这里睡吧,我去书房睡。”

“慢着。”慕容氏却叫住他,“今夜是新婚夜,世子去别院算什么?平白地惹人怀疑么?”

他便讷讷点头,合上门看也不敢看她:“……那我打地铺。”

夜里,慕容氏和衣卧倒,在陌生的呼吸声中睡去。

她手里紧紧攥着当初定情时丈夫给自己的那块凤珮,忍了半日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泪流满面。

事实证明拓跋叙的预料并没有错,进入五月,高焕开始发动对皇位的最后进攻。一方面,加强了对皇帝及魏宗室王的监视,另一方面,亦开始准备蛊惑人心的谶纬等物,只待时机成熟。

景嘉皇帝拓跋怀是个有血性的,不能容忍高焕的总总所为,遂与身边的大臣商议,欲以禅让为由召高焕进宫,设下埋伏,亲手刃之。

宫中尽是齐王耳目,事情不日便传到他的耳中。这个素来以温和面目示人的权臣终于露了真面目,在七夕之日,径直带兵入宫,将尚在式乾殿与皇帝商议谋反的大臣抓了个正着。

他将大臣都捆起来,扔在天子脚下,当着他的面以朴刀一片片将肉割下来,鸣殿中血流成河,凄厉的惨叫声如夜枭的叫声回荡在殿陛间,久久不散。

皇帝吓得险些昏死。高焕又走上前,将那些沾满血的碎肉一片片扔在皇帝脸上。

那些粘腻的血肉沾在脸上无穷尽的恶心,强烈的血腥味冲击着口鼻,皇帝尖叫起来,如如牲畜般匍匐在地上,身体踌躇着,又哭又闹。

高焕俯下身,以匕首在皇帝脸上轻拍,笑容温和一如往昔。

“臣何负国家,何负陛下,陛下为何谋反?”

“以陛下的懦弱,怎会想出这样愚蠢又狠的法子来对付臣。臣想,这一定是旁人授意陛下这么做的,对吗?是谁呢?是彭城王吗?”

这话里充满了暗示之意。但皇帝早已吓得精神失常、面如土色,嘴唇颤颤打着哆嗦只管应是。高焕遂满意地笑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乱臣贼子,陛下该当如何?”

“杀、杀之。”

他便起身,略抬了下巴,眼神轻蔑又不羁:“很好,写吧。”

身后的士兵扔下一卷黄缎与朱印朱笔,才在疯癫之中的皇帝抓过笔就写。高焕冷眼看着他写完了最后一个字,吩咐手下:“去把斛律桓给本王叫来。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做。”

宫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今日是七夕,牛郎织女一度一相会的日子,亦是妇人的节日。慕容氏见东面的天空已经高高挂起了月亮,便命小锦:“马上就要乞巧了。你把瓜果那些都摆出去吧。”

这是汉人的节日,但随着拓跋氏入主北方,两族人民的节日习俗皆在互相影响,往年在王府,她都是与丈夫一起……慕容氏眉眼添愁,右手又要无意识地去抚摸已经开始显怀的小腹,但终究是忍住了。

斛律桓告诫过她,她如今的身份是他的妻子,若早早地有孕了,只会惹人怀疑。她亦担心引来祸事,是而近来孕吐反应十分强烈也都忍着不让斛律家的丫鬟仆妇们瞧见,又因尴尬,连斛律桓都没告诉,更遑论是请大夫了。

小锦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婢女,点点头去了。这时斛律桓忽从院外走进,风尘仆仆的,拿了身衣服与佩剑就要往外走。

两人如今“成婚”两月有余,相见总是尴尬,他走至门边才想起来自己已成了婚按例要和她交代一声,脚步突然顿住,回过身对她道:“方才齐王突召我进宫,不知是因何缘故。今夜恐有变故,我不在家,你一个人小心些。”

这话她答不答都很尴尬,慕容氏默认垂眸,颔首之际,他人已走了出去。

斛律桓身策骏马,一路出了寿丘里沿西阳门进入内城。等到了宫门口高焕却已离开了,其心腹下属在神虎门等着他,笑晏晏地,递过一封书信来:“可算是把世子您等来了。彭城王挑唆陛下谋反,事情败露被擒。眼下,齐王殿下带着陛下赐死的圣旨已经去了彭城王府里,还请世子过去呢。”

谋反?

赐死?

脑子里仿佛惊雷炸开,尚不及消化,跨上马又一溜烟地往彭城王府去。

王府正门洞开,羽林环列,处处皆是负枪擎剑的刀斧手。他狂奔进门,明间里强兵环伺,好友已被五花大绑地捆住,跪坐在一方草席之上,鬓发蓬乱之下一双眼清明如洗,窥不见半点惧意。

高焕则身在主位之上,受持青瓷茶盏,正慢条斯理地品茶。见他进来,眼也不斜下的,漫不经心道:“阿桓,你来得正好。”

“彭城王与人勾结,蛊惑陛下,意图离间我与陛下的君臣之义。”

“眼下,陛下已赐了酒,你是他曾经的好友,又娶了他的前妻。这最后一杯酒,就由你端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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