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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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

        黎晓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全部复苏。

        她想起自己是跟着周姐姐,一起去了她的家,然后喝了一杯她递过来的水,接着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杯水有问题!

        她有些慌乱,开始小幅度的扭动。

        水里放的东西让她的大脑变得很是迟缓,连进这栋房子的细节都记不清楚了。

        喉咙里像是塞了一个粘稠的核,卡在那儿,还有种难熬的刺痛感。

        突然,灯被调亮了。

        她也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女人。

        周华亭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头发高高的盘着,脸上的妆很清淡,眉眼间是熟悉的柔和。

        她手里拖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上面还拴着铁链,黎晓清清楚楚的看到整个箱子都在晃动,就好像,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你很快就能说话了,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药的副作用会这么大。”周华亭语气里带着歉意,她弯腰擦了擦黎晓脸上的湿润,“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黎晓的后背开始发凉,她的嗓子很痛,只能发出呜咽般的声音,泪水无法控制的从眼眶中滑落。

        她看到身处的这个房间四面墙壁全部都是镜子,里面不仅有她和周华亭,还有上百个人影。

        恍惚渐渐变得清明。

        不,那些不是人影——

        而是一个又一个挤在一起的人偶娃娃!

        十几个穿着黑色蕾丝裙子的排列坐在地上,整整齐齐的对着黎晓,它们五官扭曲,嘴巴位置涂着鲜艳的红色,瞳孔全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像是一群虚假可怖的观众。

        周华亭放下了箱子,转身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化妆袋,她动作优雅的弯下腰,直视黎晓的双眼,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别哭,不然会影响上妆效果的。”她嗓音柔和,夹杂着丝莫名诡异的期待,“我会把你打扮的美美的。”

        “你……想干什么……”黎晓的喉咙破碎不堪,拼了命挤出几个字。

        她再次听到了女人悠闲地口哨声,和肉眼可见的轻松自在。

        “参加我女儿办的茶话会呀。”她笑了笑,开始拿着毛巾在黎晓脸上擦拭型,“打扮好看一点才能去呢。”

        泪水一滴又一滴,根本擦不干净。

        周华亭有些烦躁的把毛巾摔在了地上,开始来回走动转圈,情绪状态变得不对劲起来。

        黎晓的抽泣声更大了,她嗓音嘶哑,越来越刺耳,尖锐的让人发疯。

        周华亭的步子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燥。

        情绪即将失控时,门开了。

        黎晓愣了一下,激动的看了过去。

        是一个小小的人影,他走进来,又顺手关上了门。

        人影手里也拖着个东西,是个木偶,已经被拖动的有些支离破碎,身上全是黑糊糊的粘液。

        他走的很慢,脸渐渐从黑暗变到明亮,黎晓的表情也从期待走向绝望。

        是那个男孩儿。

        他脸上化着小丑妆,鲜红的嘴巴咧到了耳根,笑容可怕的令人惊惧。

        男孩儿站到眼前,冷笑着掐住了黎晓的脖子,越攥越紧,“不,许,哭。”

        他压着嗓音,“我给你三分钟,如果还在流泪,我就割掉你的肉,流一滴,割一刀,好不好?”

        黎晓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两眼胀的生疼,是濒临窒息的感觉。

        她连喘息都不敢了,惊恐的睁大眼睛,拼命想闭紧嘴巴,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嘴唇咬着,很快就流了血,再多的忍耐也控制不住生理泪水,一滴一滴还是不听话的从眼眶中滑落。

        顺着通红冒着青筋的脖颈流到霍乱白嫩却绷紧的手指上。

        寂静中,除了剧烈的呼吸和骨骼碰撞声,刺耳的抽泣消失了。

        周华亭的情绪瞬间平稳了很多,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嗓音依旧柔和,“别伤着她,擦一下脸就开始上妆吧。”

        霍乱松了手,转头冲女人甜甜的笑。

        “好的,妈妈。”

        凌晨一点钟。

        闻观感觉到手机震动,睁开了眼睛。

        他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祈无病,确定没惊醒他才小心翼翼的起了身。

        窗户没有关,半开着一个空隙,明亮的月色映在纯白的帘子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的轮廓。

        闻观淡定的赤脚走了过去,他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完美贯彻裸睡原则。

        靠在窗边儿,他点了根烟。

        男人性感又不失力量的身体被烟雾缭绕弥漫,像是幻境里的精怪。

        他眼神淡漠,静静地盯着窗外某个角落。

        空荡中。

        帘子上的人影忽地消失不见。

        像是接到了什么信号。

        “祈无病。”

        冷淡的三个字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冷风侵袭而来。

        祈无病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着寸缕,盖在身上的毛毯也没了,窗户四面大开,阴风阵阵直往他脸上吹。

        他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祈无病:“……我衣服呢。”

        “起床了。”闻观答非所问,慢吞吞的又说了三个字,语气柔和,好像在呼唤晨起的爱人。

        但这明显是马后炮了。

        冷的浑身打颤的祈无病咬牙切齿,起床气如同翻涌的海浪奔泻而出,“这就是你叫起床的方式?!”

        闻观疑惑的歪了歪头,“是啊,不温柔吗。”

        祈无病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毯子盖到了头上,“别逼我杀了你。”

        闻观冷静地说,“你不想知道被谁下毒了?”

        祈无病一副睡觉比命大的态度,“睡醒再说。”

        闻观摇了摇他,“你小侄子的头都破了。”

        祈无病冷血无情,“男孩子,总要留些勋章似的伤疤。”

        闻观没说话,站在床尾把他身上的毯子掀了一个角,露出了又长又直的小腿。

        是许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太瘦了,脚踝细的仿佛一个手就能掰断。

        闻医生莫名有点儿手痒。

        他盯着上下巡视,白是白,但也有属于男人的腿毛,颜色有点浅,男人味儿倒是足。

        闻观嘴角勾了勾,是透着一丝恶劣的笑意,他伸手过去,离小腿越来越近,然后轻轻的,拔了一根儿。

        祈无病肢体反应非常强烈,直接就坐了起来,脸色阴沉,抬脚就踹。

        但是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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