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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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祈无病“呵呵”笑出了声,对着外边儿的雾气说,“我确定了,你和现在的闻医生,还真不是一个人。”

        他嫌弃地说,“如果是你,肯定得问我要医药费了。”

        “砰砰——”

        门被礼貌的敲了两下。

        推门进来的正是闻观。

        他左胳膊上绑着绷带,罕见的穿着一件宽松的浅绿色T恤,还是没戴眼镜,头发蓬松的翘着,显得格外年轻,清新的少年模样。

        进门儿第一句话就是,“醒了?给我报销一下医药费。”

        祈无病:“……”

        难道是投胎转世?怎么还这幅德行?

        闻观:“请我吃饭也能勉强接受。”

        难道不同的两个人,恰好都是万年老抠门儿?

        这也太巧了。

        毕竟是救命恩人,祈无病好声好气的说,“那是必须的,想吃什么尽管说,别跟我客气。”

        闻观挑眉,“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

        祈无病撑着无力的身体愣是坐了起来。

        做好了一会儿被警察问话的准备。

        他看着闻观被缠的胳膊,还是没忍住问他,“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闻观拉了把椅子坐到旁边儿,淡淡地说,“周华亭拿了把刀,没法儿还手,只能拿胳膊硬挡了一下。”

        祈无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奇人,“面对一个犯罪分子,你为什么不还手?”

        闻观很有原则的说,“我不打女人。”

        祈无病朝他竖了个大拇指,“我替嫂子谢谢你。”

        两人开始沉默。

        迷之尴尬。

        祈无病有点儿受不了这氛围,起了个话头,“那个房间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已经验尸了,是她女儿周兰兰,死了有五年以上。”闻观说。

        祈无病愣了一下,“五年以上?”

        闻观点头,“嗯,尸体长时间被药水浸泡,很多死亡时候的证明都被毁了,但还是查出了死亡原因。”

        祈无病问,“是什么?”

        闻观说,“暴|力致死。”

        祈无病没再说话,有些沉默的看向窗外。

        “霍乱的妄想症,也是因为周兰兰。他被常年逼着和尸体待在一起,长久的恐惧和精神压力让他潜意识给自己造了个伙伴,就是小丑先生。”闻观想了想,“准确来说,小丑先生就是他自己。”

        祈无病把旁边儿的空杯子相当顺手地递给闻观,“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帮我倒杯水,要热的,加枸杞。”

        闻观也顺手接过去,左手很灵活的完成泡茶的工序,间隙,他垂下眼睫,嗓音轻轻的,“别想太多,休息好了再说。”

        他问,“你饿不饿?”

        祈无病感受了一下,“有点儿。”

        闻观笑了笑,“真巧,我也饿了。”

        祈无病看着他,“所以呢,你是不是想帮我弄点儿吃的?”

        闻观做了个谦让的动作,“自然是你来,点外卖,随便点什么,我不挑食。”

        祈无病立马拿出他板砖似的手机,开始戳,“那我就点些,伤者不能吃的东西好了。”

        闻观没接茬儿,淡笑着把茶递给了祈无病,“多喝点儿。”

        祈无病感受了一下杯子里的温度,差点儿没蹦起来。

        “你想烫死我?!”

        审讯室。

        周华亭带着手铐,坐在凳子上安安静静的。

        袭珧揉着额角,似是闲聊的开口,“听说你自打进了这个门儿,就没说过话?”

        周华亭不吭声,也不动,像是入了定。

        袭珧哼笑了一声,“不说话,可以,那就让我来说说看。”

        “你的女儿,周兰兰,五年前被你前夫张云满殴打致死,却没见着尸体,因为被你藏起来了。半年后,你嫁给了霍凡,把周兰兰的尸体装在娃娃里带去了他的家。

        在这期间,你一直在关注张云满的踪迹,因为你要报仇,但是很遗憾,他因为在大街上暴|力行凶被抓进了局子,到现在都没出狱,于是你开始崩溃,开始幻想你的女儿没有死,还好好的活在你身边。

        渐渐的,你成功把自己催眠了,越来越觉得女儿独自一人被关在小房间里会很孤独,就把第二任丈夫的儿子霍乱,带到女儿面前跟她交朋友。

        但是几年过后,你的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理智也逐渐消失,为了女儿的生日,竟然愚蠢的绑架了两个人,只是想让她们陪着一起过生日。”

        袭珧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知道为什么病的越来越重么?”

        他压根儿没等周华亭的回答,直接说,“因为你中毒了。”

        袭珧冷淡的看着她,“青叶和致幻剂混杂,常年服用,已经病入骨髓,治不好了。”

        周华亭的手指猛地颤动了一下。

        “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么?这种药品,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看着像是黑市里的东西,你好好想想,谁会这么做,说出来,我争取给你减刑。”

        依旧是沉默。

        袭珧困倦的往后一靠,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来一根儿?”

        说着,他给周华亭递了一根。

        周华亭夹在手里,熟练的就着袭珧的火儿点燃吸了一大口。

        她手指还在细微的颤抖,抽了半根儿后才稳了一些。

        终于,她缓缓开口,“我很对不起凡哥。”

        “为什么?”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爱过我的男人。”

        周华亭生孩子的时候,根本不是二十岁。

        而是十七。

        她被人欺骗,就这么丢了第一次。

        这个孩子,明知道不能留,但她还是留下了。

        因为她没有家人。

        她想知道,有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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