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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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病房里的香味儿,袭珧很自然的搬个小凳子坐在了小饭桌另一边。

        他装作不经意的拿起一根儿串送进嘴里,顺手的特别坦荡荡。

        说白了就是不要脸。

        祈无病皱眉,看向他手里的属于自己的串儿,礼貌地问,“您哪位。”

        袭珧惊讶的睁大眼睛,“你不记得我了?上次你蹲局子就是我去审你的。”

        祈无病顿了顿,“啊……”

        闻观在旁边儿接了一句,“他忘了。”

        袭珧挑眉,明着讽刺,“这都能忘?光辉历史啊。”

        闻观丝毫不给其继续威风的面子,伸手把他手里的串抽出来扔进盒子里,搬着小桌子就走,“你问话吧,我回避。”

        袭珧刚吃一口,还没来得及品味儿,就看见了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串儿,他沉默了。

        祈无病抬了抬胳膊,想阻止,还没碰到小桌子,这人就已经没了影,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袭珧搓了搓手,不爽地说,“他就是存心不让我吃,太过分了。”说着他坐的端正了点儿,“来聊聊?”

        祈无病点头,“好。”

        袭珧一时没反应过来,惊的下巴都僵了,“这么干脆?”

        祈无病一本正经,“配合警官调查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袭珧眼神奇怪的盯他,像在看一个假冒伪劣产品,“你确实不一样了。”

        祈无病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品,慢吞吞地问,“我以前什么样儿?”

        袭珧劲儿一下就上来了,“你那会儿真绝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欠揍的人,亏得观爷那么顺着你。”

        祈无病装作不经意的垂眼,“顺着我?怎么说。”

        “你真忘假忘?那会儿他……”袭珧突然住嘴不说了,怀疑的眯了眯眼睛,“你套我话?”

        祈无病一脸乖巧的喝水,沉默。

        袭珧“啧”了一声,“你还真忘了啊?算了,跟你说正事儿。”

        祈无病遗憾的小声叹气,“你要说什么。”

        袭珧低声说,“你和霍乱关系怎么样?”

        祈无病想了想,“就那样吧。”

        袭珧皱眉,“哪样?”

        祈无病思索片刻,“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就算你俩不亲近,那他在家里做了什么,你这小叔叔应该有发现吧。”袭珧眯了眯眼。

        祈无病抬眼看他,“我确实知道一些,但我没管。”

        袭珧说,“为什么不管?”

        祈无病吃力的抬起胳膊,看着自己瘦削的手指骨节,“因为我忙着虐|待动物,嗑|药,欺负小孩儿,干坏事。”

        袭珧:“……你在逗我?”

        祈无病摇头,“不,我在交代犯罪事实。”

        安静的审讯室。

        周华亭独自一人坐在那儿,她摇晃着手腕上的手铐,听着它发出的声响,眼神飘忽,毫无焦点。

        突然,门被推开了。

        是霍乱。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小西装,头发蓬松,面容清秀,手里还拿着一根烟。

        皮鞋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他停在了女人两步处。

        “妈妈,抽吗?”他说。

        周华亭的身体猛地僵硬,半晌才转头,看着眼前的霍乱,她嗓音轻轻的,“阿乱,你是不是很恨我啊。”

        霍乱摇了摇头,脸颊上的酒窝时隐时现,“就算所有人都恨您,我也不会。”他走的更近了些,把烟塞到周华亭的手心里,“妈妈,以后烟要少抽,不然对身体不好。”

        周华亭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低头笑了笑,笑声里全是讽刺,“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的小叔叔霍瞑,也是你杀的,那你父亲,霍凡,是怎么死的呢。”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我都能接受,可你为什么要……”

        霍乱猛地睁大眼睛,剔透的浅色眼珠周围瞬间盈满了泪光,“妈妈,你怀疑我?你是不是疯了?”

        他抽了抽鼻子,鼻头泛着粉红,看起来那么的难以置信,单纯又无辜。

        “不过,别担心,我以后一定不让妈妈住在精神病院,我会把你接回家。”他顿了顿,“跟姐姐一起。”

        周华亭的情绪像是一簇被瞬间点燃的火苗,她激动的抓住霍乱的胳膊,脸色胀红,眼里写满了绝望,“兰兰,兰兰她怎么样了?她在哪?”

        霍乱看着她,语气柔和又透着难过,“她的尸体被解剖了,被一层层的翻开,撕扯,内|脏全部挖了出来。

        我听一个警员叔叔说,尸体因为放的太久,整个后脑勺都腐烂了,虫子全在里面翻滚……”

        “别说了!别再说了!她是你的姐姐!是你姐姐!”周华亭紧紧的抓着他,身体无力的挣着倒在地上,塞进手里的烟已经断了一半,被她死死攥着。

        她崩溃的哭喊,“兰兰她还活着,她还小,她的身体不能被这样对待!不可以!”

        霍乱跟着蹲下身,俯视着她,神情难过,“妈妈,你还有我呀,姐姐还没被埋进土里,我可以把她的一部□□体偷回家藏起来,咱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对吗?”周华亭抖着嗓音问。

        霍乱语气有些悲伤,“毒?什么毒?”

        周华亭抬头狠狠的盯着他,“你就是狼!被我养在身边却反咬我一口的狼!”

        霍凡脸上的悲哀在一瞬间像海滩边的浪潮瞬间退去,他面无表情的歪了歪头,突然露出了那抹大大的笑容,像个小丑。

        “不,我不是狼,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刺猬而已,看着全是刺,其实,内心特别柔软,就像,姐姐的大脑一样。”

        他说。

        “是你教我的,你狠,我只需要比你更狠,就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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