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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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无病?你是不是有病?!”中年男人横眉竖眼,脸色铁青,竟然是认识他的。

        祈无病面带歉意,“我不知道你肚子不舒服,直接指出来真的对不起。”

        中年男人:“……”

        不远处明显愣住的贺渡:“……”

        卓亚美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干净简单的打扮,更陌生的是他的气质和气场。

        完全是,不同的人。

        佘禧堂盯着突然出现的他,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本来面无表情的梁酌也明显陷入了思考,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难道是另类艺术表现?”祈无病才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很有求知欲的问。

        那中年男人脸都僵了,笔握在手里愣是没把最后一笔甩上去。

        “郑叔,你别放在心上,他开玩笑呢……”旁边儿的负责人额头冒汗的安抚,头一回碰到这种状况,一时间慌的乱了阵脚。

        他转身冲祈无病喊,“别在大师创作的关键时刻胡闹!”

        祈无病睁大了眼睛,“你们管这个叫创作?”他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你们是不是看我年纪小故意逗我?”

        郑江智的大师派头怎么都端不下去了,把毛笔一扔,袖子一甩,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哼!!!”就离开了。

        负责人:“……”

        这边儿明显搞事情的祈无病还在慢吞吞地表达观点,“虽说我不太懂吧,但这明显就是胡乱甩上去的啊,没有规律没有框架,只是几条乱七八糟的线条而已,还歪歪扭扭,毛笔都劈叉的干巴了,嘴里还发出像拉屎拉不出来一样的声效……”

        负责人:“……祈无病!”

        祈无病正要再说,就被佘禧堂揪着领子揪了出去。

        他被直接扔到了不起眼的角落,接受质问。

        “你干什么呢,出个场非得这么隆重?”

        祈无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刚才的单纯似羔羊似的小王子模样瞬间消失不见,“我是真没懂,他刚才是在创作?”

        佘禧堂缓缓点头,“准确来说,是沉浸在他自己世界里的无脑创作。”

        “那些夸他画的好的都是认真的吗?”祈无病真诚的提问。

        旁边儿跟上来的梁酌破天荒搭了一句,“是认真的。因为他们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祈无病沉默不语。

        “你一会儿可能,也要经历这种场面,不过你的画我还是放心的。”梁酌眼底带着探究,轻声说,“毕竟合作多次,你手底下总能作出我想要的风格。”

        他提出建议,“现场再来一次?”

        祈无病:“……”

        佘禧堂在旁边儿慢悠悠的鼓励,“加油,你可以的。”

        祈无病愁眉紧锁,似是在思考,十秒后,他说,“画,怎么不画,证明我能力的时刻这不是又来了么。”

        活动的**总是围绕的大触们的现场产出,足够吸引眼球的话,名声要么打出去要么就是更稳。

        祈无病的画架简简单单的,刚立在那儿没多久,厅内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有的纯粹对他这个人好奇,有的是凑热闹,有的是想看看这位少年天才的画技会进步,还是会退回垃圾。

        郑江智也捋着胡子暗搓搓的站到了人群后,不远处是贺渡和卓亚美。

        “他画作水平没毛病啊,怎么还现场展示?想出风头想疯了吧!”卓亚美没好气的嘟囔着。

        贺渡没出声,认真的看着画架前的少年,眼底的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

        “想画什么?”佘禧堂站在祈无病身旁弯着腰问他,几乎贴在了他的耳侧。

        举止得体又把控极好的亲昵。

        祈无病压根儿没感觉出来,慢吞吞地回答,“画个猪吧。”

        所有人:“……”

        佘禧堂也停顿了一下,好像没听清似的又问了一遍,“你要画什么?”

        祈无病耐心的重复,还带着丝没办法才选择的无奈,“猪吧。”

        他脑子里真的只对猪有点儿轮廓感。

        佘禧堂表情诡异的后退一步,“……那你开始吧。”

        原先的霍瞑最擅长的就是人面像。

        因为他手臂上的那个纹身是贺渡亲手刺上去的,也是他亲自设计,意义重大。

        之后霍瞑就开始拼了命的钻研人面像,其他风格的全都放弃了。

        这次突然来个猪。

        别说一向淡定的佘禧堂没想到,连厌烦他的贺渡都吃了一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祈无病画除人面像以外的东西,有点儿震惊,更多的是莫名其妙想笑的冲动。

        贺渡:我怕是疯了。

        众目睽睽下。

        祈无病拿起了画笔。

        开始慢悠悠的在调色盘上来回跳。

        差不多沾了七种颜色,才把彩虹般的笔头戳在了花板上。

        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什么花哨的弧线,他像个刚学画画的孩童,一笔一画都认认真真,速度不急不躁,这个创造态度简直能拿去当教科书。

        佘禧堂看着他表情平淡却透着随性的样子,终于确定。

        他绝对不是霍瞑。

        周围的人时不时发出惊叹,动不动就一声“啊!”“哦!”“天呐!”“神来之笔!”“画龙点睛!”“茎上添花”!

        好不容安静下来又会出现乱七八糟的呼吸声叹息声。

        祈无病:……画画真不容易,好像被一群苍蝇围在中间,我还不如去卖酒。

        此时离十三廊两条街距离的一个簋街仓库里,悄无声息的发出阵阵火光。

        被火团团围住的是一个瘦高的男人。

        他身上像是被铅纸层层包裹,露着水银般的颜色。

        周围的火舌都争先恐后的在他周身试探,却怎么都燃烧不掉。

        男人的脸在火光里若隐若现,嘴角挂着丝骇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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