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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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无病身体僵硬,好像回到了以前被闻观固定在病床上治疗的感觉。

        有忐忑,有不安,还有被危险抵在墙角的无措。

        “闻医生,你冷静,一定要冷静,要怎么治疗咱们可以商量,不要这么极端……”他采取讲道理的方式,争取把处于弱势的地位往上正一正。

        但是没用。

        闻观的手套很凉,很滑,触感像蛇。

        他没说话,沿着祈无病的下巴开始摸,倒不是暧|昧的触碰,而是像在找什么。

        他慢吞吞地说,“单纯的检查,别紧张,放松。”

        祈无病怒了,“你他妈让我怎么放松?!”

        闻观的手停顿了一下,垂眼看他,“‘你他妈’?”

        祈无病习惯性地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

        闻观“嗯”了一声,手停在了胸口位置那块可疑的红痕上,“这是怎么了。”

        祈无病低头看了一眼,满脸焦躁,“不知道!你快让我变正常!我动不了很难受!”

        闻观笑出了声,眼神还泛着凉意,“不知道?这很明显是咬痕,被人咬了这里竟然不知道?”

        祈无病一时间头疼脑热,也更加慌乱,担心自己真的会起点儿什么不可言说的反应,那就真解释不清楚了。

        对一男的起反应这怎么说得过去!

        他开始口不择言,“我,我忘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再摸了,求你……”

        “求我?”闻观扯了扯嘴角,他猛地捏住了胸口处一点,冰冷,又透着温柔。

        ……

        他转头,看着祈无病,认真又专注,“你是因为我硬的吗?”

        祈无病抿着薄唇,心底里一阵阵冷风呼啸而过,“……我不知道。”

        闻观的手停下了。

        没有继续他研究般的抚摸。

        他拿出一颗药丸,放进祈无病的嘴里,“咽了。”

        祈无病听话的咽了下去。

        闻观把手套取了,把毛毯盖在他身上,伸出干净修长的指头捏住了他的下巴,“看着我。”

        祈无病抬眼,眼底闪着丝浅淡的光痕,眼眶和鼻尖都有些红。

        闻观放轻了声音,“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是因为我硬的吗?”

        良久的沉默。

        祈无病张了张嘴,嗓音低哑。

        他说,“是,是因为你。”

        闻观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那就好,还要搬走吗?”

        祈无病垂着眼睫,“不搬了。”

        闻观眼底毫无波动,安静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起身就走,“你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我去趟医院,不用等我。”

        祈无病嘴角抽了抽,看似乖巧的“嗯”了一声。

        他躺在床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一个翻身就跃了起来,僵了好半天,虽然有点儿不灵活,但还凑合。

        这么多年,头一回肢体速度脱离闲散的范畴,祈无病胡乱套上衣服,装了些日用品,背着小书包跑到阳台,准备带着狗一起跑,结果发现,狗不见了。

        门口放狗绳的小柜门开着,绳子也没了。

        闻观这个王八蛋,去医院还带着狗?!

        祈无病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抬脚就走,左看右看一脸戒备,像个偷了东西的贼。

        原本觉得变了很多的闻观,其实压根儿没变,骨子里让人惧怕的东西一直都在那儿,只是平时被他掩盖的太好。

        竟然一下子让自己放松警惕,还觉得亲近了?

        祈无病“呵呵”冷笑,脑子真是被草泥马踢了。

        倒也不是无处可去,他急病乱投医,直接冲去了佘禧堂住的地儿。

        属于他的房间里还堆满了画,根本就没有要清理一下住的意思,他还住在祈无病租的那个房间。

        祈无病撑着门框,调整着快速奔跑的急促呼吸,尽量冷静的开口,“堂兄,意外事件,实在没办法,我得提前住这儿了。”

        他顿了顿,“你看,收拾收拾?”后边儿的话没说出来,他觉得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自己赶客的意思。

        佘禧堂偏偏不是人,愣是接不到信号,反而一脸热情的后退邀请,“床都给你铺好了,你睡床,我打地铺。”

        祈无病噎了一下,“你那画室不是有懒人沙发床吗?你住你屋啊?”

        佘禧堂理由充沛,“里边儿好久没收拾,颜料的味道太浓了,很刺激健康的。况且这几天我还感冒了,必须得有一个好的环境休息养病。”

        祈无病毫无同情之心,冷血的开口,“你感冒就更不能跟我在同一个空间了,传染我怎么办。”

        佘禧堂一脸忧伤的看着他,“你大半夜这么突袭,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赶我走不太合适吧无病哥哥。”

        祈无病抖了抖,总觉得身后有凉风,不能再拖了,先进屋再说。

        他摆摆手,走进屋把门一关,“就这一晚,明儿赶紧搬过去。”

        佘禧堂“哦”了一声,递给他一瓶啤酒,“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在闻观那儿住吗?”

        “总是住医生家也不是个事儿啊,两个大男人多不方便。”祈无病咬着牙,声音仿佛是硬挤出来的,他喝了口酒,“你明天收拾收拾赶紧住回去,本来地儿就小,不嫌挤么。”

        佘禧堂嘴角勾了勾,“等我病好了,就不怎么睡这儿了,会在画室里熬一整晚的,别怕。”

        祈无病眯着眼睛看他,“我怕?我怕什么?”

        佘禧堂笑意更深了,“是,你什么都不怕。”

        今晚发生的事太过冲击,缓过来的祈无病躺在床上,看着小天窗外的夜空,感觉到自己的脸迟钝的烧了起来。

        死前认识的那个闻观,再怎么变态也没过分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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