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Chapter1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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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清晨五点,北海小岛旭日东升。

窗外,鸟鸣渐起;屋内,人仍沉睡。

昨夜发生了不少事,哈伯德的死亡与「大红帽」盥洗室水箱砸落的惊险事件,都让古堡众人心神疲乏。

七点半。

迈克罗夫特醒来,与推测中住到明顿先生的房间也许情绪波动过大而难以睡去不同,这一夜安眠正好,连梦都没有做。

洗漱之后,来到客厅。

听到主卧里传来隐约的流水声,看来明顿先生也已经起床了。

迈克罗夫特正想着早安问候语,他的视线却被客厅花瓶吸引了。

习惯成自然,一大早就开始留意周遭环境,发现客厅多了一件昨夜没有的东西。

是棕色小药瓶。

没有贴标签,普通的家用分装瓶,里面一共有九颗小药丸。

谁留下的药瓶?

从入睡到醒来,六个多小时,这间房应该不曾出现第三个人,但明顿先生会犯不小心将药瓶遗落在外的小失误吗?

犹豫了一下,迈克罗夫特还是打开了药瓶。

看清里面的药丸是白色的,而没有任何特殊气味,无法仅凭鼻子辨识制作药物的原料。

此时,主卧的门从内被拉开。

玛丽自然而然地打了招呼,“早上好,但愿今天的古堡平静无事。一起下楼去吃早饭?”

“早安。”

迈克罗夫特心里却一点都不安,还要满不在乎地指指药瓶。“这是您的?是身体不适吗?”

“哦,是我的。昨天太忙了,都忘了将它放好。”

玛丽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能有什么事,这就是晕船药而已。”

你晕船?你怎么不说晕热气球呢?

迈克罗夫特的疑惑却更深了,这假话说得太明显。从遗落药瓶到一听便假的借口,完全不似明顿先生一贯的滴水不漏做派。

反常即为妖。只有一种可能,明顿先生故意给出线索,让他不得不跳入猜猜猜的圈套中。

玛丽像是没事人一样,取过了药瓶,似乎随手一塞将它放到卧室行李包中。

“走吧,去餐厅。早餐后,我想仔细查一查古堡,可以先从藏书室开始,您觉得呢?”

「比起古堡,我更想要先从外到内查一查你。」

迈克罗夫特庆幸理智仍然占据大脑的高地,没有把心里话直接说出来。昨夜接连‘意外’,是要抓紧时间查明古堡里是否潜伏着一个幕后黑手。

“先去藏书室,再去储物室。或许能有些联络到外界的装备。”

迈克罗夫特说完,深深看了明顿先生一眼,终是没有再多言。做人,太理智也不好。将轻重缓急分得清清楚楚,克制忍耐时还不是要自己憋着。

玛丽自认很温柔,居然没有火上浇油地再挑衅迈克罗夫特。像她这样的人,果然是当之无愧地天使在世。

迈克罗夫特:实话实说,有时候明顿先生的脸有那————么大。

上午8:11,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差不多吃好了早餐。两人算是按时起床,没能睡一次懒觉。

“明顿先生,您在这里啊。”

古堡管家的呼叫声在餐厅门口响起,气喘吁吁的,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百米赛跑。

不好,又出事了!

玛丽和迈克罗夫特对视一眼,咖啡杯快见底了,催命的报丧声怎么就又来了?

不出所料,只听古堡管家说起红头发的老雷欧祖孙出事了。

“昨天晚上,老雷欧老先生定了早餐服务。刚刚侍女去敲门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房间里,三个人包括随行的那位管事也没有回答。”

管家语气微微颤抖,“我拿了备用钥匙,但房门被从内反锁,是找人踹了门。”

然后呢?

然后发现套房内一片死寂。

两间主卧与一间佣人房的床上,老雷欧祖孙与老管事各住一间房,却再也不会醒来。

三个死者成仰卧状,表面没有明显伤痕与血迹。

但是瞪大一双眼睛,四肢成挣扎蜷缩,而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像是在噩梦中与魔鬼搏斗不敌,但终是死不瞑目地倒下了。

稍稍仔细观察,可以看到尸体的瞳孔明显散大,且伴随便血现象。血迹混合着排泄物污染了床单,传出阵阵恶臭。

迈克罗夫特打开了年纪最小死者的嘴部,发现小雷欧的口腔有轻微腐烂症状,而这一症状在管事与老老雷欧身上并不明显。

与似乎微笑猝死的哈伯德不同,这三位死者有明显的中毒反应。

“上帝啊!这里真的有死亡诅咒!”

希普利慢了几步,穿着睡衣就来了死亡现场。也不敢靠近,捂着鼻子就是一阵干呕。

“如果是诅咒,应该是不明不白地死亡。”

玛丽指着面部呈扭曲状的尸体,“显然他们死前感到了痛苦,昨天夜里三楼没有听到奇怪声音吗?”

老雷欧祖孙的房间在走廊尾端。因为宾客根据不同房型入住,这一套间的对面与隔壁都没有住人。

距离最近的住户就是希普利,他却为难地摇头。

“我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这里隔音还不错,也许是漏听了说不定。”

是漏听吗?

玛丽记得昨天老雷欧三人不曾到礼堂用餐,他们是单独在客房里食用了晚餐。

根据目前的尸体状况,很有可能是同时服用了安眠药物与毒物,使得三人在不清醒时毒发身亡。

“明顿先生,您看它。”

迈克罗夫特从小雷欧的床下捡起一只毛绒玩具,是红眼睛长尾巴的卡通猴子。

“老雷欧是儿童故事作家,这只猴子与他的《小猴子捞月亮》主人公形象很吻合。但是,它的眼睛……”

毛绒猴的眼睛怎么了?

希普利和古堡管家都一脸不解。

玩具与现实中猴子的眼睛颜色不一样,是红色的。

这只玩具的眼睛也不是玩偶多用的玻璃质地,也不是石头,像是某种天然植物的种子。

“有点像是偏大种类的红豆?”

古堡管家不确定,“但这猴子眼珠偏椭圆,而且上面有一小端是黑色的。”

“这是鸡母珠。”

玛丽发现两颗红色眼珠都有细小划痕,把鸡母珠的外层种皮划破了。

“鸡母珠与红豆外形相似,但不是同一种植物。最显著的区别是前者剧毒,食用或吸入都会中毒。”

剧毒能毒到什么程度?

一颗就能让成年人送命。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鸡母珠的表壳完好无损,则几乎接触不到叶细胞里的毒素。仅仅触摸完好的鸡母珠,不会中毒。”

玛丽指着这只毛绒猴子的眼珠,“但猴子玩具的眼珠被划破,暴露了带有剧毒的种子部位。手指摸到了带毒粉末,在无意识时再揉一揉眼睛、鼻子就会摄入毒素,从数小时到几天不等就会毒发。”

毒发时,会有腹泻便血、瞳孔放大、呼吸困难,以至于心力衰竭等症状。其症状与老雷欧三人的尸体症状部分吻合。

那么,这是猴子玩偶制造商的无心失误吗?

迈克罗夫特并不认为,“鸡母珠不是欧洲的植物,它原产于印尼,适宜在热带地区生长。在英国搞一株并不便宜。这只毛绒玩具很新,像是刚刚拆封,也许是故意让老雷欧三人此时中毒。”

何止不便宜,除去专门搞毒杀,谁会购买鸡母珠?

确实,在遥远的东方红豆被认为是爱情的象征物之一,表达了相思的感情,而欧洲也能见到异域风情的红豆手链。

但制作手链多选用海红豆,其通体鲜红而泛着光亮。不论是从观赏或安全角度,都比鸡母珠要合适得多。

“偶尔也有弄错的植物种子的情况,戴上了鸡母手链也就不知不觉靠近了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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