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拳（2 / 2）

在埼玉期待的目光中，五条悟的唇线抿成平直的一条。他抬起手来，缓缓勾住了黑色眼罩的边缘。

纯黑色的眼罩顺着鼻梁缓缓滑落，随之落下的，是因为眼罩而直直竖起的银白色头发。那些银色的发丝没有了眼罩的束缚后自由地垂落在五条悟的额头，呈现出一种与这个身板笔挺的高大男人形成巨大反差的柔软质感。

眼罩一路往下，露出了俊俏的双眉、积雪羽扇一样纤长的睫毛，以及一双如同无限延展的青空般澄澈湛蓝的眼睛。

埼玉还是头一次看见五条悟摘下眼罩，不由得双眉一压，神色愈发郑重了几分。

“哦！放马过来吧！”

毕竟他能察觉到，五条悟也是认真的。面对认真的对手，无论如何都应该以同等的态度对待。

五条悟微微勾起嘴唇，像是要留够给埼玉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一般，缓慢地抬起了右手，将食指和中指竖在了一起。

“领域展开。”他微微张开嘴唇，轻声说道，“……无量空处。”

……

宽广的运动场、一路绵延到校区尽头的和式建筑。

苍绿的树木、啁啾的鸟鸣、晴朗的天空。

一切仿佛都瞬间消失了一般。而取而代之的，则是如同外太空的宇宙一般寂无的银灰色空间。四周仿佛一片漆黑，又像是有光照亮；仿佛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挤挤挨挨塞满了东西。

看得见与看不见、听得见与听不见、感受得到与感受不到……能动与不能动以一种超脱物理规律的方式杂糅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矛盾而调和的混沌。

在这混沌之中，清脆的皮鞋声响起。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走向埼玉。

“欢迎来到我的领域，无量空处。”

他绕着呆呆站在原地的埼玉走了半圈，轻声说道：“我的术式是‘无下限’，而这里则是无下限的内侧。”

“所谓的‘领域’，是只要进入，就会百分之百被领域主人攻击的地域。而在我的领域里，敌人将接受无穷无尽的信息，什么都能知道，我对你说的话也能清楚听见，为了维持生命活动的一切感受都会被强制地进行下去。但身体却完全无法动弹。”

“但我的行为却完全不受制约，毕竟我是领域的主人嘛。”五条悟带着笑意说道，“所以现在的我，无论对埼玉君做什么都可以哦。因为埼玉君没办法反抗啦。就算再怎么强大的敌人，都会在这一步被干掉哦。”

“当然，我不会对你进行攻击。毕竟这只是一次关于领域展开的教学。所以说，埼玉君，现在你应该了解到领域展开的……”

五条悟的解说突然顿住了。银色的刘海之下，那双熠熠生辉的蓝眼闪过一丝惊愕。

是错觉吗？刚才那个光头……好像突然动了一下？

难道他在无量空处内也能移动？

错愕之后，为了验证这一点，五条悟走上前去，从背后居高临下地盯着埼玉的后脑勺。

那光可鉴人的脑瓜子清晰映照出了他五条悟的一张俊脸，只是因为球面导致有些走形。

……果然是错觉吧。在无量空处内还能移动的敌人，至今还没有一个。

想到这里，五条悟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盯着埼玉后脑勺上自己的影子。

“我还真是个niceguy啊。”他感叹道。

突然，五条悟看见埼玉后脑勺上的自己摇晃了一下。

那一瞬间，呆呆站在他跟前的光头忽然扭过了头，不太高兴地盯着他。

“不要把别人的后脑勺当做镜子啊。太失礼了吧。”埼玉不满地说道，随后朝着四周张望了一眼，“一开始还挺有趣的，但是你一直在说话，也不和我战斗，说出来的内容还云里雾里，逐渐就变得有些无聊了。”

光头转过身来，面对着五条悟，理直气壮地问道：

“我能回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高专程序依旧有私设。

以下作话内容不影响正文阅读，没有兴趣可跳过。

关于某些人吐槽五条悟屑：

五条悟想邀请埼玉当正式生，但是被夜蛾正道出于校长的视角否了，最终校长判断是见习生。而且这是在面试之后才下的结论。这一点我这几章写得很清楚了，夜蛾正道上章还对着五条悟不爽，因为五条悟在夜蛾正道跟前吹埼玉有多牛逼，但是见面之后夜蛾正道发现埼玉无咒力。

就夜蛾正道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来说，他是不会做出太过极端的做法，比如说拒绝埼玉入学，或者彻底违反规定让无咒力的埼玉一来就当正式生。而且身处高专校长的位置代表着他做事情必须谨慎，做得太出格会受到上层的压力。所以我认为这种情况下他是会选择中庸的见习生选项。

上一章面试前五条悟也对埼玉说过他做的只是个人的邀请，真要类比的话就是内推一类的东西（自称社畜来质问我为什么五条悟像自己知道的某些老板一样不守承诺的人应该也经历过求职吧，为什么会不明白你被内推并不代表你就100稳拿offer的事实）。五条悟内推埼玉，但是真正决定埼玉的入学的人是夜蛾正道。所以根本不存在五条悟故意骗埼玉的情况。也请不要想当然，开口就说五条悟屑。

另外说五条悟不是会服从夜蛾正道的话和高专规则的人，那你们是期待看到五条悟乱拳欧拉老恩师吗？就我印象里五条悟虽然实力比夜蛾正道强，也会和他顶嘴或者放他鸽子，但本质上还是相当尊重夜蛾正道的。体现在高专时期挨夜蛾正道揍不还手，教师时期被夜蛾正道当着学生的面反剪手臂不反抗。而且他虽然想要改变腐朽的规则，但也不是会选择完全无视现有规则的人。暂时接受虎杖的死缓就是这种体现。完全无视规则的人是两面宿傩，两面宿傩做事是个什么风格想必大家也知道。虽然他们都有“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评价，但是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另外说五条悟为什么不给埼玉钱的。埼玉是兴趣使然的英雄，他不是为了五条悟才去打怪的，所以不会因此收五条悟自掏腰包给的钱。五条悟也知道埼玉是兴趣使然的英雄，尊重他的兴趣，所以不会自掏腰包给他送钱，最多是请吃饭。

就很奇怪到底五条悟在吐槽的人心里是怎么一个五条悟，怎么和我认识的五条悟好像不是同一个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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