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王后【一更】你是鏖兀的王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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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久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嗯,你说的对,应该这样的。”

“不能寒了百姓的心。”柳宣道,“不过刘长命这个人,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下毒之人可能还在朝中,只能暗中调查。”

“对,要是再他害了,那就是我不好了。”

“不过……”

“嗯?”

“如今鏖兀主事的是太后娘娘,你要做这些事情,起码要写信告诉她一声。”

“嗯。”阮久点点头,“我明天早上起来就写。”

柳宣拉过被子:“要是你再撒个娇,说不准太后娘娘会赫连诚留下来的东西给你。”

“诶?”阮久撑着手坐起来。

未曾设想的道路。

柳宣道:“其实你的路没错,战场上的事情,无非是叛国通敌那一套。去年战败,太子殿下因为这一场仗身负重伤,梁国却也因为这一场仗元气大伤。倘若是太子殿下的寻常政敌,要做这样大手笔的事情,肯定要量再,要是把握不住,梁国就此亡了怎么办?”

“所以你猜测此事鏖兀人参与是没错的。那人和鏖兀的人约定好了,两头获利,才敢铤而走险。查一查赫连诚那边,说不定会线索。”

阮久被完全气醒了,躺在床上,瞪大眼睛,久久无法入睡。

他摇摇柳宣:“我们现在就起来写信。”

他给萧明渊写了信,这件事情告诉他。

还给太后也写了一封,在柳宣的指导下,撒了一点点娇。

*

第二天一早,是格图鲁来请的阮久。

格图鲁轻轻推开房门,站在门外,轻轻道:“王后,起床锻炼啦,可以长高哦。”

他一个大男人,这样说,声调轻佻,每句话最后,上挑的尾音尤其不自然。

乌兰就站在他身后,盯着他说出这句话,好让他阮久给喊出来。

阮久一晚上都在写信,没怎么睡,还『迷』『迷』糊糊的,缓了半晌,应了一句:“今天不去,我明天再去吧。”

格图鲁不知道该怎么办,头求助乌兰。

乌兰一推开他,让我来。

“王后,再不锻炼长高,大王就要比你高了哦。”

阮久腾地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来了!”他抹了脸,“乌兰,我要洗脸。”

“来了来了。”

乌兰回头看了一眼格图鲁,还是我用。然后就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进去了。

柳宣早就起来看书了,阮久一个人起床,换好衣裳,两个人陪着他去了武场。

行宫虽然简陋,但赫连诛留在这里的理由就是读书习武,所以这些东西都不缺。

阮久一边往武场的方向走,一边捏起拳头,和格图鲁的比较了一下。

“其实还是差不多的。”

格图鲁怀疑地皱起眉头:“是吗?”乌兰掐了他一,他连忙应道:“是是是,王后说的对。”

阮久又问:“那我什么时候能长得像你一样高啊?”

格图鲁挠着头,很是为难:“王后有所不知,我在鏖兀,已经算是很高的了。就算在鏖兀,少人比我……”

他还没完,就到了武场。

赫连诛已经在里面了。

乌兰和格图鲁下意识看向阮久,阮久倒是没什么反应,没看见赫连诛似的,大大方方地走进去了。

“大王。”

赫连诛顿了一下,然后回他一句:“王后。”

极其别扭的两句话,客气得不像和亲对象,像是上级与下属。

乌兰与格图鲁对视一眼,他们好像做错了什么。

阮久走到武场的另一边,朝他们招了招手:“快点过来啊。”

没办法,两个人只能顶着赫连诛微怒的目光,加快脚步逃离,跑到阮久那边。

大王与王后吵架,殃及后妃。

可怜弱小的后妃在劝架失败之后,除了逃跑,还能做什么呢?

*

阮久跟着格图鲁打了一会儿拳,到点了,就换身衣服,去刘生那里。

今天两个人坐了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一路沉默着到了城外。

刘生看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但师就是铁面无私的师,根本不管这些,一上来就让阮久功课拿给他检查。

阮久自己知道自己做的可能不是很好,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功课能把刘生气得火冒丈、七窍生烟。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没有这么差吧?这表现的太夸张了。

刘生书往桌上一拍,拿起桌上的戒尺:“你给我过来。”

阮久使劲摇头,转身要跑:“我走了。”

“大王,按住他。”

赫连诛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轻轻地拽了一下阮久,就让阮久逃走了。

他指望不上。刘生自己站起来,举着戒尺,满院子追人。

赫连诛想出去看看,又觉得这样不好,像是刻意看阮久的笑似的。

于是他坐在位置上看自己的书,却又忍不住留意着面的动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传来三声戒尺落在的声音,停顿了一瞬,阮久的“呜呜”声也跟着传来了。

最后阮久『揉』着通红的手心进来,眼泪汪汪地在位置上重新坐下。

他连笔都拿不稳,双手夹着笔,举起来又落下。

刘生道:“没打你右手,好好写。”

阮久红着眼眶,吸了吸鼻子:“知道了嘛。”

*

就这样过了天,阮久和赫连诛还是没怎么说话。

事情越拖越难开口,到后来,阮久都习惯不和赫连诛说话了。

反正住在柳宣那里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就是功课不太好做,阮久自己觉得他已经特别特别努力地在写了,还让乌兰和格图鲁帮他,到后面,他几乎把行宫里所会汉和鏖兀的人找过来教他,可是老刘头就是不满意。

他不满意,阮久就得挨手板。

这样挨了天,到第四天,阮久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天早晨,他趴在床上,让十八用滚烫的水洗了一遍手帕。

他正要手帕贴到额头上时,乌兰过来了。

“王后起了吗?要去先生那里了。”

阮久连忙让十八把热水推到床底,自己帕子盖到额头上。

他咳了两声,虚弱道:“我生病了,你帮我向师请个假。”

乌兰见他脸『色』微红,大步上前,试了试他的额头:“是有点烫,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我已经让他们去请了,你让赫连诛今天自己过去吧。”

“好,那我去跟大王说。”

“我想休息一会儿。”

“好。”

乌兰帮他压好被子角,就出去了。

阮久松了口气,转头对上十八的目光,他的眼里写满了“太强了,真是太强了”。

阮久帕子拿下来,笑着晃晃他的手臂:“好十八,我就歇一天,再被打手板,我的手都要被打断了。”

十八也笑了一下:“小公子装病都装完了,我还能拆穿不成?”

阮久眉眼弯弯:“你去挑几本我带过来的本,好久没看了,我今天要一口气看五本。”

“知道了,知道了。”

十八起身,才走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大王。”

阮久连忙躺回去,帕子盖好。

十八在外面拦住赫连诛,给阮久争取时间。

而且……最近他们两个在吵架,十八害怕他们两个见面,又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他道:“大王,小公子昨天夜里睡觉的时候蹬了被子,小的们一时间也没留神,就让小公子着凉了。今天还是请大王一个人去刘生那儿吧?”

赫连诛大约是不听他的,非要进去看看,十八连忙追上去,要他拦下来。

“大王,大王,小公子真病了,现在已经睡下……”

赫连诛一掀开帐子,和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阮久正好对上目光。

阮久被定在原地。

赫连诛没有什么动作,一只手还掀着帐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或许是因为愤怒,或许是因为难过,总之他不是很镇定,胸口起起伏伏。

阮久往里边躲了躲,试图狡辩:“那个,我今天不去……”

没等他狡辩,赫连诛却倏地红了眼眶:“软啾……”

他在床边坐下,使劲搓了搓阮久的脸:“你怎么生病了?还这么烫。”

这下倒是阮久些不好意思了:“可能是被你搓烫的。”

赫连诛没听见这句话,低着头,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说了一句:“我错了,对不起。”

“你别不跟我说话。”赫连诛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闪着水光,“我就知道你晚上肯定会蹬被子,不和我一起睡的肯定会着凉,你搬回来睡好不好?”

阮久沉默了一会儿,在赫连诛的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才应了一句:“……好吧。”

赫连诛破涕为笑,阮久身上盖着的被子裹一裹:“那我带你去睡觉。”

阮久只来得及“诶”一声,整个人都转了一圈,被抱起来了。

这几天赫连诛心情郁闷,全靠着打拳练武发泄,力气见长,就这样把他一路抱回寝宫。

阮久安置好,大夫过来了。

十八早就叮嘱过大夫了,所以老大夫没有多说,只说阮久是受了凉,休息一天就好了,不用吃『药』。

阮久躺在床上,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看向赫连诛:“你去念书吧,今天我就不去了。”

赫连诛搓搓他的脸:“我不去了,我留下来陪你。”

“……”阮久磨牙,“行。”

赫连诛遣退众人,自觉地脱了衣裳,和阮久挤在一床被子里,给他暖一暖被窝。

赫连诛『摸』『摸』他的眼眶:“你睡一会儿吧。”

阮久哪里睡得着?他只想看本!

阮久推他:“睡不着,要看本,去给我拿。”

赫连诛跳下床榻,出去给他拿东西。

“好的,我最爱的王后。”

软啾不是鏖兀的王后,软啾是他的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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