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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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说谎,苏行月自己都说了,苏丞相派人去接这个孩子,要是没点关系,接个陌生人做什么?”

“敢情是鸠占鹊巢?”

……

附近商贩津津有味的谈论令苏行月浑身僵硬,几乎是瞬间就五指掐入掌心,死死按耐住自己想把辛馍杀了的欲望。

他根本没想到,苏星蓦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出这件事。

身后跟随他的人更是脸『色』一变,其中大理寺少卿之子吴枸二话不说便大步冲了过来。

“谁的狗胆污蔑苏相之子?”

众人一时被吴枸吓了一跳,有几个人甚至站了起来准备去拦人,就怕辛馍打了。

哪知,那吴枸不过冲了两步,就陡然双腿一软,砰的一声摔趴到了地上,竟是直接辛馍行了个大礼。

“噗!”众人一时忍着笑转了过去。

他们以为吴枸只是走路不稳罢了。

然而,下一瞬,那趴在地上的人便像是鬼上身一般,迅速在地上跪了起来,朝着辛馍砰砰砰就开始磕头,边磕边大声叫嚷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叫,都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很快的,那吴枸便磕得满头是血,痛哭流涕地求饶。

苏行月见状面『露』骇『色』,忙不迭地叫人过去救人。

可在场之人谁不知道当世鬼怪盛行,谁又敢上去送死?一时间竟没人敢上前,有的甚至退了好几步,瞬间远离了苏行月。

这还不算,那吴枸磕着磕着,竟开始求饶。

“别砸了别砸了!我说我说!”

苏行月瞬间喉头一更,直觉不妙,几步过去就要把人打昏。

可已然来不及了,他不过疾行几步,就跟吴枸一般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着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板路上,疼得双眼发黑。

与此同时,那跟着他一道来的几名学子同样被拖了过来,直挺挺地跪下,又被按着不停磕头。有几个机灵的小厮见状转头就要去报官,却也没跑几步就被扔了回来,砸到地上,竟是无人幸免。

这一幕委实骇人,百姓们一时后退远了一些,惊骇地面面相觑。

没等他们决定要不要去帮忙报官,那吴枸已经开始招认了。

“我说我说!别折磨我了!

苏行月根本不是苏相之子!他是苏家『奶』娘和一个酒鬼的儿子,苏行月的酒鬼父亲不仅嗜酒,还吸大烟,那『奶』娘就是被他活生生打死的。

苏行月三年前收到了他娘的遗书,就干脆让人把他那个酒鬼父亲『乱』棍打死。这事苏丞相和苏大夫人都知道!”

“他们一直都知道苏行月不是苏家人,可为了让苏行月当太子妃,还是把他留了下来,这回苏丞相把苏星蓦接回家,就是确定了这件事。”

“我清清楚楚听见他们说,要把苏星蓦说成苏家远房亲戚,以免影响苏行月!”

“这事陛下都知道!我绝对没说谎!仙人放过我吧求求了……”

话音未落,一旁同样磕得满头是血的新科状元,也痛哭流涕地开始招了。

“苏星蓦当年确实是被掉包,那苏家大夫人本是想置他于死地,可我爹娘实在不忍心,才让云家夫妻上山去拜神,把苏星蓦捡了回去,这事我爹娘真是冤枉的,大人要罚就只罚我吧,怪我猪油蒙了心,贪图美『色』……我爹早被我气得告老还乡了,大人莫要牵连他们……”

一旁的丞相府小厮同样不受控制地招供起来。

“我家老爷夫人是知道月少爷身份的,只是星蓦少爷是乡下来的,老爷夫人觉得他没指望了,月少爷又结交友人甚多,老爷夫人哪舍得放弃他,才打算继续瞒下去……”

接连不断的招供竟像是有鬼神『操』纵一般,根本没人能藏住秘密。

吴枸本就是个草包,只是从小和苏行月青梅竹马,又仿佛一条狗一般对苏行月唯命是从,帮着欺负打压了许多人,才获得了苏家的信任,知道这许多事,可他也同样贪生怕死,面对鬼神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想的起来维护苏行月?

其他人,即便他们不想说,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在未知的力量面前,恐惧成倍放大,发现瞒不住之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自己摘出去。

可这样也就意味着,丞相夫妻和苏行月的名声彻底臭了。苏行月甚至连哪年哪月勾引了太傅之女的丈夫出轨、什么时候养了某个求学的寒门学子做情人这种事,都被扒拉了个干净。

可他根本说不了话,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只能空茫地看向那些人。

不认亲子、卖子求荣、颠倒黑白、欺上瞒下……

鸠占鹊巢、不知廉耻、贪婪成『性』、假仁假义……

都说坏事传千,众人被这么一连串惊天秘密吓得一愣一愣的,一时竟不太敢相信,可若这是假的,又缘何鬼神不制裁苏星蓦?

“这事……真是荒唐,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这群人心真是黑透了。”

“苏星蓦何其无辜,被接回来还不被承认,既然不对他好,还不如让他就和养父母待在一块,也好过被丞相夫妻利用。”

“当伴读就是献祭去的,他无名无份,又什么都不懂,那些个公子王孙谁会认同他?”

“我听说伴读是比照太子功课学习的,这……让一个四书都没学过的孩子去学策论,真不是让他去荒废时日吗?他哪里跟得上?”

“可怜……”

“还好他跑了,是个聪明的孩子,上天有眼……”

……

百姓们弄明白前因后果,都有些唏嘘,看着辛馍的神『色』也带了怜爱。

辛馍倒是浑然不觉,看坏人磕头看得认真,还数了数人数。

他转头去看沈青衡,小声问:“人类,云邀能看见吗?”

“可以。”沈青衡抬手覆在少年头顶。

男人安抚完辛馍,便从轮椅后走了出来。

众人一直都看不清他的样貌,此时一对上气势如虹的男人,竟纷纷跪伏在地,口称国师。

可沈青衡不过抬眼扫了一圈,那些百姓便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无需跪本座。”

“今日之事,皆是实情。招供之术,早有人知,本座便不多说。望奔走相告,还苏星蓦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激动地欢呼了起来。

“国师英明!”

“必不辱使命!”

“自然要有公道,明日大伙儿都去报官。”

“俺们都是见证人。”

……

沈青衡在大楚的威望极,早已深入人心,见状微微颔首,转身推着轮椅离开。

苏行月面如死灰地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荒唐。不过一个法术,他的一切都毁了。

可他已然没有后悔的余地。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狡辩都是无力的。

就在苏行月双眼一翻晕过去的时候,辛馍只觉得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飞了过来,安静地缠在他手腕上。

没一会儿,那力量便渗入了他的掌心。

辛馍好奇地翻着手,举起来给沈青衡看。

“人类,是不是有东西?”

沈青衡瞥了一眼,道:“气运。本应属于你的气运,回来了。”

数量还不少。以这个程度来看,少说也得替辛馍续命千年。

毕竟云邀是辛馍在这个世界的身外化身,他们的气运是共通的,解决了云邀的问题,辛馍自然不会再收到牵连。

这个结果是沈青衡早就预见、或者说一手『操』控的。

能够干脆利落解决的事,没必要拖着压着。

或许天下之人会更倾向于复仇,可辛馍永远都不会受云邀受过的苦,沈青衡也不允许。

他的小龙没有任何必要同这些心思龌龊的人打交道,尤其在沈青衡可以轻而易举让人招供的情况下。

这是沈青衡在见到太子时,就做下的决定。

今晚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云邀是不是可以回家了?”辛馍问。

“嗯,再过几日。我们离开之后,原来的国师会继续庇佑他。”

“那就好。”辛馍看起来倒是对这没什么留恋的模样,只淘气地转着老虎灯。

沈青衡看了他一会儿,推着轮椅在城中缓缓前行。

行至寂静处时,不知为何,男人忽然低声问:“本座此前曾说过,我会有新的称谓,可还想知道?”

辛馍不太懂,懵懵地问:“就是说不当关门弟子那个嘛?”

“嗯。”

“唔……你说说看。”辛馍想不出来,他和沈青衡还能是什么关系。

可沈青衡并未回复。

辛馍觉得奇怪,一抬头,却已是身处国师府后院。

“干嘛不慢慢走回来?”辛馍拍了下沈青衡的手背。

“有话同说。”沈青衡说着,竟是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轻轻松松进屋。

眼看着房门一关,辛馍还想抗.议,就见原本素雅的房间此时竟被装饰得一片喜庆大红。

他顿时吓了一跳,抱着沈青衡的脖子往四周看,小声问:“咱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沈青衡抱着人坐到桌边,扫了一眼桌上的喜烛瓜果。

他杯子倒满了酒,端过来仰头一饮。

辛馍还以为沈青衡渴了,好奇地问:“酒好喝吗?”

他还没喝过。

莹莹烛火之下,沈青衡垂眸来看他,狭长幽深的眼中隐隐倒映着少年的模样。

辛馍端起酒杯嗅了嗅味道,看着晶莹剔透的清酒,正想趁机『舔』一口,就被捏住下巴轻轻转了过去。

紧接着,脆弱的后颈被一只大手扣住,男人俯身过来,堵住了他的唇。

——《心魔娇养日记六十》

【(未干的新字迹)

原是计划他送回,本座得了皇帝的旨,头大马前去迎娶,正好全了此前心愿,如现代之人那般先婚后爱亦未尝不可。

可小龙见了大红喜烛,第一反应不是羞赧,是问本座是否走错了,本座便知,此事没必要再提。

为时尚早。

小龙正是玩闹的年纪,任谁见了他纯真懵懂的模样,都不会舍得让他换上喜服。

本座舍不得。

(两日后,深夜补记)

小废物今日问,穿红衣点红蜡烛是做什么的,本座脸上红印又是何处来。

本座并不告诉他。

是谁喝了酒后醉得哭酒难喝,酒壶砸了还呼本座一巴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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