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水流藤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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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

宫梧桐自小便拿自己炼制的天级灵丹当糖豆嗑,

十八岁就被他自己砸出个元婴来,且他因为半身佛骨和魔骨,天道怜悯,

雷劫只要受一道便好,随便炼个灵器就能挨过去了。

——若是其他人知晓他修行这般容易,恐怕得一口血喷出来心生心魔。

而现在因为他的“胡思乱想”,修为直接从化神期跌到了金丹大圆满。

越既望他们已经满脸凌乱地去扫山阶了。

宫梧桐正在将那宽大的衣衫脱下来,笑眯眯地说:“想笑就笑,

别忍着。”

明灯在一旁强行忍笑,

故作淡然道:“不敢。”

魅魔从不知晓羞耻心是什么,

宫梧桐也不在意旁边有人,

将松垮垮的衣衫全都脱了个干净,赤身裸.体去衣橱找能穿的衣服。

明灯只是一抹春意,哪怕开了神智也不是常人,

他目不斜视面不更色,将春意盈满房间,省得宫梧桐再寒意入体。

宫梧桐还在那翻找衣服,

明灯突然道:“小圣尊,

宗主到了。”

宫梧桐随口“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视线不自觉往下面瞥了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自己的小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

云林境拧着眉走进来时,正好瞧见宫梧桐只在腰间草草盖了个薄纱,

偏着头在摸自己的小腿,若有所思。

房中盈满春意,知道宫梧桐就算身子再差也不会被冻着,云林境还是没止住自己的老妈子心,

走上前唠唠叨叨。

“师兄这是又怎么惹圣尊生气了?”云林境随手招来一件宽大衣袍披在宫梧桐肩上,温声道,“我还没问,昨日那寒意是如何入体的,是哪里的寒意竟然能让化神期也招架不住?师兄?师兄……”

云林境絮絮叨叨半天,宫梧桐像是没听到,还在摸自己的脚踝。

云林境坐下来,道:“脚怎么了?”

宫梧桐的指腹在肌理分明的小腿上缓缓滑过,懒洋洋地道:“找到了个好玩的东西。”

“嗯?什么?”

“没什么。”宫梧桐将衣袍拂开,道,“给我找身合身的衣裳,我要出门。”

“圣尊让我瞧着你,近日不让你出宗胡闹。”云林境从储物戒中拿出来一身法袍,递给他,“再说了,你现在……是金丹期吧,孤身出门太危险了。”

宫梧桐将能随意贴合身子的法袍换上去,扯了扯那素白的衣袖,虽然嫌弃但现在也不能挑了。

他招来扇子,赖叽叽扇了两下,瞥了云林境一眼:“他让你瞧着我你就瞧着我啊,我可是你亲师兄,小时候你尿裤子尿布都是我给你换的,现在长大了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

云林境没有在意大师兄对他“尿裤子”的污蔑,挑眉道:“师兄那说人话的符已经解了。”

宫梧桐给他示范,说:“滚犊子。”

云林境点头,果然解了。

宫梧桐并不喜好青梅竹马的话本,这些年选妃日连一个师弟都没选过,此时对着云林境那张俊脸,全然心如止水,毫无世俗欲望。

云林境问:“那这又是哪种符?”

宫梧桐坐到桌案旁,将上面的春宫册子随手收拾着放在一旁,拿出纸笔开始画东西,心不在焉道:“应该是胡思乱想一句就会减一岁吧。”

云林境爱整洁,见不得宫梧桐桌上一团乱遭,一边目不斜视地给他收拾那不堪入目的图册一边道:“的确是圣尊能下的符了——那师兄方才是不是见了明修诣他们?”

否则不可能一夜之间从二十六变成现在这个稚嫩模样。

他刚说完,就见方才还认认真真写东西的宫梧桐手腕倏地一停,一滴墨落在雪白宣纸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云林境眼睁睁看着宫梧桐又变小了一点。

云林境:“……”

云林境一敲桌子,打算宫梧桐的胡思乱想:“师兄在画什么?”

宫梧桐这才回神,身上的法袍也跟着变小,贴在身上十分合身,他根本不在意,“哦”了一声,道:“研究一个术法。”

宫梧桐总是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打发时间,云林境已经见怪不怪,站在一旁安静看着他画。

宫梧桐下笔很稳,片刻就画出一个繁琐至极的阵法,他吹了吹上面的墨痕,这才意识到云林境还在一旁看着。

“你在这待着干嘛呀?不是日理万机吗云宗主?”

云宗主说:“我奉圣尊之命,看好师兄。”

宫梧桐差点把白眼翻到后脑勺去。

云林境指着宫梧桐捏着笔的左手,道:“我一直想问了,师兄手腕上的胎记好像从结婴后便没瞧见过了。”

宫梧桐手腕一顿,低头看了看。

手腕内侧有着一颗和他之前发病时眉心魅魔纹一样的淡色胎记,好像是从经脉中窜出来似的,和那青筋交缠,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谁知道呢。”宫梧桐将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胎记,打了个哈欠,道,“我不出九方宗就是,别在这里看着我了。”

云林境知晓宫梧桐满嘴谎话的性子,温和笑着,还是不走。

宫梧桐“啧”他:“你守骨头呢?”

云林境被宫梧桐自小到大骂惯了,根本不受影响。

宫梧桐估摸着自己的修为,本来也没打算出九方宗了,但见云林境盯他盯着跟什么似的,只好拽着他去当苦力。

红尘苑还是比不了之前被寒冰灵种之前的模样,宫梧桐前几日去灵卉谷又要了一棵合欢树,昨天已经送过来了,只是因为病着还没来得及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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