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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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医院大楼,苗臻就叫靳诚言他们先上去。

江梦虞紧跟着金大腿,靳诚言去哪,她就要去哪。

她转头看向金大腿,却见靳诚言眉头紧锁,眼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对江梦虞道:“你先三楼办公室,我跟苗臻一起去。”

江梦虞疯狂摇头,“我就跟在你们身后,保证不拖后腿!”

靳诚言想说跟着他们也没用,苗臻先前都被撕碎了。

说明拳头再硬也没用,该死还是要死。

但他又甩不开江梦虞,也就由着她当跟屁虫。

苗臻压根不知道靳号这人是谁,长什么样。

正好一楼大厅里的人还很多,他拉住其中一个小护士,快速扫了眼她的护士牌:“李护士,你知道靳号靳医生现在在哪吗?”

李护士看着苗臻,眼神中透着些许疑惑。

“靳号?你说的是哪个靳号?”

苗臻微怔,“门口的保安队长,说靳号医生找我。”

李护士哦了一声,“你是说王保安告诉你的?可我真没听过靳号这个名字。可能是新上岗的医生,你问问护士长吧,她比较清楚。”

一提到护士长,江梦虞就来了精神。

她的角色就是小护士,之前在护士长的办公室溜达好几圈。

她在前面领路,很快就找到正在休息室里,看报纸的护士长。

苗臻又问她,“靳号靳医生找我,同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护士长拿着笔在报纸上勾画着什么,她抬头看了看苗臻,“靳号?你是说哪个靳号,我没听说过。”

苗臻一愣,“医院里没有靳号这个医生吗?”

护士长狐疑的看着他们。

苗臻正想说话,靳诚言按住他的肩膀,“最近总是夜班,小苗压力太大,看来是把梦里事情当真了。”

护士长也叹口气,“是啊,不到一百号人,管理几百多号人。确实是太过困难,苗医生也好好休息,”

在她说话的时候,苗臻趁机看了眼她手中的报纸。

是本地的一家小报纸,入眼是一行大字。

‘模仿家入院,家属在法院讨要说法。’

下面两排红色小字,‘精神病罪犯给家属带来的精神伤害,该由谁来承担。精神病人犯下特大罪行,是否要付刑事责任。’

江梦虞垫着脚,小声在苗臻耳边嘀咕,“你看倒数第二个新闻。’

苗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报纸的角落里,写着一则寻人启事。

有失踪人员描述、发布人郝女士,以及她的联系电话。

寻人启事板块没有印照片,但关于失踪人员的描述,却吸引了苗臻的注意。

‘失踪人员是一个25岁男性,戴着黑色耳钉。肩膀纹着一只白虎,上臂印着一个义字。于本年4月1日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如有知情人士,请电话联系郝女士。联系方式是……’

看这上面的描述,就差直接把郝精神的身份证号填上了。

苗臻低声道:“这报纸上说郝精神失踪?可他明明就在疯人院值班。’

江梦虞捂着嘴,“你看报纸年份,上面写着99年。今年才97年,这是预知未来的报纸吗?’

苗臻瞪大眼睛,“97年?今天不是1999年4月1号吗?”

江梦虞道:“是1997,我不会弄错的。护士站里有挂历,那上面写着是1997、丁丑牛年。’

苗臻道:“可我在医生办公室看到的台历,是1999卯兔年。”

江梦虞蒙了,苗臻也蒙了。

怎么一楼三楼的台历,还是两个年份的。

那他们所处的环境,到底是哪一年。

靳诚言同护士长聊了一会,将之前的话题绕过去。

等护士长警惕性降下来,他装作忽然想起什么,语气焦急的说道:“对了,我刚刚去资料,发现医院的档案室被人进去过。。”

护士神色严肃下来,“还有这种事?”

靳诚言点点头,“门锁被人撬开,里面什么资料都有,要是被人拿走,问题也就严重了。”

护士长连忙起身,“那快去通知院长,这事可大可小,耽误不得。”

说着她往楼上走,靳诚言紧紧地跟着她。

在她后面低声劝,说这么晚院长和主任不值班,肯定已经休息了,不如直接去看看。

也可能是他看错了,到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

靳诚言平时基本都不说话,嘴巴像是摆设。

苗臻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能唠叨。

靳诚言念叨一路,还真就把护士长说的犹豫不决起来。

她拿着钥匙串,跑去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在快到档案室的时候,苗臻叫住护士长问了一句,“今年是兔年还是牛年来着?”

护士长随口答道:“牛年啊,怎么了?”

苗臻笑了笑,“没事,就是忙糊涂了,有些记不清。”

护士长也没再多问。

她来到档案室前,刚刚找出档案室的钥匙,靳诚言就对苗臻使个眼色。

苗臻一个手刀,把护士长打晕,拖到一边隐蔽的角落里藏好。

拿着钥匙打开档案室后,江梦虞在门口帮忙放风。

档案室里资料很多,打开后可以看清里面一排排的架子。

苗臻和靳诚言进入档案室,分头去找里面的资料。

在存放医务人员档案的柜子里,苗臻先后找到靳诚言、江梦虞和他所扮演角色的档案。

他正准备继续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靳号的档案。

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他那份档案有点不对劲。

别人的档案袋都干干净净,偏偏只有他的档案袋上带着一个血手印。

苗臻把快速的把档案袋的绳子抽开,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放在最上面的,是苗医生的个人简历。

原本贴在上面的照片,被人撕扯下去了,只留下胶水的痕迹。

上面写着他毕业的大学,和其他的一些常规资料。

苗臻继续往后翻,跳过那些普通信息后,苗臻在里面发现一张白纸。

纸页很新很厚实,摸起来不像是医院里常用的纸张。

纸上有清秀的字迹,是用黑色笔写上去的。

那纸上面写着,‘我有罪,是我害了他们。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还是会这么做。他不该做那种事,那违背人伦物理。他们精神有问题,做的事实在是太恶心。他也是精神病,需要治疗。我也是为了他好,才去找院长告发他,可我没想到他会因此自杀。’

纸页下面有很大一段空白。

苗臻翻过去,纸页后面还有几行字。

‘是我害死你们,是我的过错,与其他人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杀便杀我。就算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认得。都是我的错,要报仇便来找我。与他们无关,求你们别再滥杀无辜。’

苗臻又陆续的翻开靳诚言和江梦虞的档案袋。

他们照片都完好无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面容。

证件照上的二人,还都留着符合这个年代的,更为复古的发型。

苗臻快速检查完资料,发现在他们的档案里,竟也分别放着一张纸。

字迹差异很大,看来是不同的人写上去的。

靳诚言档案里那张纸的字迹,规规矩矩,似乎每一笔都经过精确地测量。

‘这段日子浑浑噩噩,就像是在做梦。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说起来自那次事情后,我已许久没有回家。也不知婉萍近日过得如何,有否想我。我隐约觉得,我可能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我想同婉萍说说话,可电话却已无法用了。小号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将他介绍进医院,若是……’

后面的字被水渍打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看位置,应该是写字的时候,滴落上去的眼泪。

纸张背面,同样有几行字。

‘我现在的感情很矛盾,我原本想要逃离这里,回去找你。可在这里看到小号后,我又没有勇气离开。是我愧对于他,若是当初我早些发现那件事,也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乱子。’

末尾写着,‘小号没有病,我深知这一点。’

江梦虞江护士档案里的那张纸,写的东西就很简单了。

娟秀的小字,写着,‘啊啊啊鬼啊有鬼啊,救命救命有鬼。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举报的,真的不是我!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谁来救救我,我要出去!’

隐约能感觉到这三张纸上透露着什么信息,只是苗臻暂时,还没能把字里行间中的线索联系起来。

他将纸收好,起身去找另外两人。

……………

另一边靳诚言也把拿着几个档案袋走出来。

在看到档案室门口站着的苗臻时,靳诚言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

他把其中一份档案递给苗臻,示意他自己看。

苗臻也将手里的递给他。

靳诚言接过去,却没急着看。

反而是拉着江梦虞,拉开与苗臻之间的距离。

他的动作实在是古怪,也不知道是在档案室里发现了什么。

苗臻把那份资料打开。

资料记录的是1997年入院的一个病人,和苗臻在医生办公室里找到的那份资料一样。

说的都是那个爱模仿别人又极具攻击性的病人。

不同的是,这份资料更加详细。

资料上讲,这个病人在入院之前,曾经是一个连环杀人犯,被媒体成为大模仿家。

他只杀和自己身型相仿的男人,而且那人还必须要有家室,或者身边有亲朋好友。

每杀死一个人,模仿家就会把那个人的脸剥下来,加工制作之后往自己脸上戴。

正常情况下,这种操作肯定是行不通的。

但这个犯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

还真就像鬼故事里一样,戴上人脸皮,就完全变成那个人。

他换上死者的脸后,就会开始模仿那个人的习惯和说话口音。

然后住在那人家里,把自己完全当成那个人。

晚上一起和死者的家人吃饭睡觉,白天也会戴着人皮去上班工作。

他伪装的很好,死者家属根本看不出破绽。

会的东西也很多,在工作单位也没被同事察觉到异常。

但他每过一个星期,就会对现在扮演的角色感到厌烦。

于是他便会开始寻找下一个合适的人脸。

而上一个受害者的家属,在大模仿家走后,误将他当成失踪。

警察刚开始收到家属报案,也挂的是失踪案。

可后来钓鱼的人,在河里找到数具被扒了皮的尸体。经过鉴定,正是那几名失踪人口。

警方顺着线索,找到了模仿家。

那时模仿家已经贴上下一张人脸,正在亲友的见证下,跟那名死者的女朋友求婚。

警察把他带回去审讯,男人怎么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了。

还坚信他就是死者,要去法院告警察利用职权乱抓人。

警察无奈,只好先把他关起来。

一个星期后,被关在拘留所里的男人,把脸上的死者人皮撕下来。

趁着送饭的功夫,冲出去疯狂攻击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男警察。

他将警察捅成重伤,趁着警察失去反抗能力,男人伸手硬是在警察脸上抠出道道血痕。

看那样子,是想拽下警察的皮。

其他警察赶过来,把受伤的警察送到医院,又将男人重新抓住。

男人情绪很不稳定,一直要抓别人的脸。口中还喊着他脸皮不见了,他脸好疼。

经过专门的心理医生鉴定,确定男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

当他换上一个人脸时,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人。

所以他会对死者家属朋友特别亲近,也会努力工作规划人生。

但一个星期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不是那个人。

于是又会攻击下一个受害者。

这件事当时引起很大轰动,民间有人叫他换脸人,也有人叫他千层皮。

就是一种会剥人皮的妖怪。

报纸标题总不能写的那么血腥,便找出个文雅点的称呼,大模仿家。

他是1997年进入这家疯人院。

因为攻击性太强,一直被安排到六楼的单间。

每天电三次,晚上打镇定剂,确保他不会有机会攻击到任何人。

经过治疗,他的病情略有好转。

没有最初那么渴望换脸,只是还觉得他脸上少什么东西。

但1997到1999,每年的4月1日,他都会想尽办法逃出去。

随机攻击每一个他看到的医生和病人。

如果及时抓住控制得当到还好,就怕哪天没人发现他偷跑出去换了脸,到时候问题就严重了,

医院给模仿家的病房,安装上警报器和专门的监控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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