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几次交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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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欠下的可是人情债!

五条悟的人情债,绝对是利滚利的那种,要你还到猴年马月,没个尽头。

“什么叫人情债???”

五条悟挣脱双手,给了你一个爆栗子。

“把人给我去掉!”

大约是为了方便观察你的咒力变化,五条悟给你按摩时摘了墨镜。

一双晴空似的湛蓝眼睛前毫无阻隔。

“你就没想过,此时此地,你为什么那么惶恐、那么心虚吗?”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我们的通关标准。”

你当然记得。

咒术师不会自讨苦吃,定下没有期限的约定。你和五条悟尝试实验之初,你曾经问他,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心情。

你为什么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糖筑的城堡。

“你猜啊。”他这样回答你。“什么时候猜到,什么时候实验完毕。”

方才,蜜璃一路询问你们的时候,你不是不紧张的。会不会从五条悟的只言片语中,你能知道糖果的由来。

然而他回复蜜璃的话是“脸好。”

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

现在,不等你找到答案,他就抛出了新的谜题。

为何惶恐,为何心虚,为什么在他秋后算账的时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惜终止按摩,也要回避话题?

情势转变,反而是他握住了你的双手,不令你挣脱,不断逼问。

那扇雪片一般的眼睫不断挥动,是旗帜的旗穗,片刻不息地向你飘动逼近。

你的房门被叩响了。

“师姐?”

“稍等——”

你推五条悟:“快点藏起来?去衣柜!”

他朝你瞪眼:“你叫我——”

五条悟越说越大声,你飞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求你了,藏起来吧。”

你从“师姐”二字就听出了来人是善逸,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嗓门,遇到什么惊人的事情的时候,叫得人耳朵疼。

连你这种专心习武的人,都能目睹他被师父逼到枣树上挨了雷劈,完全是他嗓门太大的缘故。你被他的鬼哭狼嚎震得无法进入状,索性出了道场看热闹,恰恰看见晴空降下雷电,将他电得外焦里嫩滋滋作响,被桑岛爷爷抖抖灰还露出一层崭新的金发。

你房间多了一个人,善逸怎么可能不叫唤,他一亮嗓子,跟全道场都知道也没差。

“师姐——?”

“快了快了!”

你把五条悟挤到你的衣柜里。好在你到东京求学,本就不多的衣裳被带去了大半,衣柜勉强能塞下他这个大高个。他踉踉跄跄被你推进去,解下自己的外套。

你被兜头罩了个明明白白。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穿着睡裙啊。”

蹲坐在衣柜里的五条悟这样说:“别把门关死啊,呼吸不上来我就会出去的。”

“……是、是。”

稍作整理后,你才拉开房门:“怎么了?”

我妻善逸神情难得严肃:“师姐,我想和你说件事。”

他觉得狯岳最近不大对头。前几天,他还发现他半夜从外面回到了道场。

冷风灌进道场,与他同门的少年跪坐在地上,清理雨水留下的痕迹,认真得叫他害怕。善逸上去问他,反而被他一顿冷嘲热讽。说不知努力的人凭什么看不起他。

“那是大雨天。他说自己是出去训练了。”

善逸被狯岳的说辞蒙蔽了几天。

实在是因为生有浓眉的少年垮着脸的样子太能唬人了。

你能看出来,也有他自己被戳中了痛脚的缘故。善逸自认不够努力,辜负了桑岛爷爷一片苦心,常常让着师兄弟们,虽然他嗓门大,却是个好欺负的纸老虎。

“可是他在暴雨里能训练什么呢?”

善逸最终忍不住,告诉了他的朋友灶门炭治郎。炭治郎一句叫家长点醒了他。这事他管不了,只能叫家长。

你、狯岳和善逸,都是桑岛爷爷收留的孤儿。家长自然就是桑岛爷爷了。

但善逸不想捅到桑岛爷爷那去。

“爷爷会伤心的。”

万一狯岳犯了犟脾气,顶撞了桑岛爷爷,说些什么偏心之类的话,让他难过自责,那是你和善逸谁都不乐见的局面。

想来想去,善逸就想到了刚回来的你。

不同于狯岳到七八岁,才被桑岛爷爷从贫民窟的泥水沟里捡回来,你是从襁褓中被拉扯爷爷拉扯大的,你的年龄虽然与狯岳相差仿佛,但在道场的时间却比他久多了。

在你去东京念高专之前,道场里都隐隐将你视作鸣柱的继承人。

“而且师姐又厉害。”

狯岳会嫉妒善逸,却不会嫉妒你。

若说他刚来道场的时候,还有几分挑衅你的心思,在一次次败于你手后,在积年累月的仰望后,这心思也熄灭了。

甚至于,在你前往高专前,他还悄悄和你说善逸的坏话,一副替你鸣不平的口吻,当然,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他是万万不敢拿对待善逸的轻慢态度对待你的。

“师姐应该算半个家长了。师姐,这事就交给你了,如果说除了爷爷,狯岳还会听谁的话,那就只有你了。”

衣柜处传来嘎吱一声。

“什么声音?”我妻善逸下意识扭过头去看。

你连忙伸出手掰正他的脑袋。

“那边是衣柜,不能看的。”

“哦哦哦好的,我绝对不能看师姐的衣柜。”善逸不知道领悟了什么,以快融化的声音说,整个人也瘫成软乎乎的一团,脑袋轻飘飘地摇来摆去。

“……”

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和女孩子贴贴,你已经不下十次听说过他的求婚传闻了,次次都是不同的女性。

如果善逸能和隔壁道场恐女的玄弥中和一下就更好了。

赶在五条悟不耐烦之前,你赶紧结束了这场会谈:“行了行了,我明天就看看狯岳功课怎么样了。打完就跟他谈谈,倒是你,学会了除了一之型以外的招数了吗。”

一提起这个善逸就溜得飞快。

他垮着脸从你的手掌底下出溜出去,软乎乎怂兮兮地摸到了门边:“师姐,你查师兄就好了,别查我功课啊。”

“那多见外啊。”

话音未落,道场外就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啪的一声,是住在一楼的桑岛爷爷开了大灯,为来客开了门。

你走出房门,按着扶梯往下望。

警察站在门口,亮出证件,“请”走了桑岛爷爷。

“发生什么了?”

善逸:“为什么把爷爷带走了——啊,你是谁?你怎么从师姐房间出来的???”

不知何时,五条悟已经自作主张,从你的房间里跑出来了,他趴在你身后,伸长了颈子看楼下的乱象。

他的露面令本就不平静的道场陷入沸腾。但你一时半会顾及不上他了。

五条悟出来得迟,善逸和其余人没有咒力改善五感,因此只有你听清了警察对桑岛爷爷说的话。

——“因为场的事,想请老人家去谈一谈。”

场关桑岛爷爷什么事?

虽然附近的黑场肯定不止万世极乐教经营的那所,但你在今晚第二次听闻场一词,不由得你不将之联系在一起。

虽然你很想立刻动身追出去,问清查明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正如善逸所言,桑岛爷爷不在,你是道场里半个家长,你不能放着他们不管,至少有些流程你该走。否则你一言不发就走人,道场里不知道该乱成什么样。

你得哄走带着疑问的弟子们,让他们安心回去睡觉,哪怕彼此间只是做做样子。

“可能是因为目睹了什么,过去做笔录。”

“都先回去睡吧,学校课业要紧。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担心没有必要。我会过去问问。”

“……啊,这是我男友,他刚刚过来拜访。”

你表现镇定,心里却七上八下。

以你的观察力,足可在说话的同时,留意在场的所有人。

狯岳在你说“目睹了什么”时,自以为隐蔽地流露了讥诮,阴沉而尖刻。

他究竟在讥诮什么?或者说,他究竟知道什么才有此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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