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哲学和殷妙,你选哪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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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

“嗯?”

殷妙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低头继续给路德维希包扎伤口。

“我在想……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连都跑去和人动手打架,还受伤了。”

路德维希闻言笑了笑:“比我伤得重。”

哪怕自己也挂了彩,却毫无反省的意思,眼里反倒透出几分少年的意气与张狂,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打就打了,还能拿老子怎么样”的无所畏惧。

殷妙无可奈何地微微叹气。

的右手指关节有些轻微擦伤,淤肿渗血的红痕在筋脉分明的手背上尤为明显。

嘴角也有些破皮,几个小时过去,变成明显的青『色』,殷妙心疼地『摸』了『摸』,被他倏地抓住手。

路德维希目不转睛地望向她,带着某种静水流深的情愫,反复『揉』捏着她柔软的指腹。

刚刚洗完澡的头发有种凌『乱』破碎的美感,行动间透出几分无法挣脱的强势。

看着看着,终于像是忍不住似的,伸出手臂紧紧抱着她,仰头一下一下地啄她,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狮子,不断确认同伴的慰藉。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才分开。

“所以到底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啊?”殷妙气息微喘,到底还是压制不住好奇心,惦记着件事的原委,“让我猜猜,是你们讨论某个观点起争执了?嗯……还是他说黑格尔坏话了?”

能让路德维希如此大动干戈,想必那坏话得够狠的吧,都骂黑格尔什么了呢?

路德维希失笑地摇头:“都不是,没什么,对了,下午去哪了?”

仿佛瞬间按下暂停键,殷妙收拾『药』箱的手顿了一顿。

随即她语气轻松地说:“没去哪,在市集广场那边逛了逛。”

*

黑『色』的车辆沿着幽静的森林公路缓缓行驶,穿过枝繁叶茂的绿荫和连绵起伏的山峦,开往道路尽头矗立的私人领地。光从外表就能看出,是一座比法兰克福城堡更具历史感的家族庄园,它占地广袤,满目翠绿,不仅修建得庄严典雅,还兼具宫殿的豪华气派。

到达近前时,镂花的铸铁大门无声无息地自动打开,在两边雕像的沉默注视中,汽车经过一大片修剪整齐美观的前花园,最终停在恢弘雄伟的主建筑门口。

身穿正装的路德维希单手扶着车门下来。

临进门前,抬头深深望了一眼庄园的最顶端,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路上看见的管家和园丁都会恭敬地停步低头,等过去后再安静地离开。

里的一切像被套上秩序森严的枷锁,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放满木质书架的阅读室内,目光如炬,面带沟壑的老人正戴着眼镜,专注地翻看羊皮长卷。

就是威廉(wilhelm),路德维希的祖父,霍亨索伦这一分支的大家长。

“祖父。”路德维希站到他面前,低声喊道。

“我听说,卡特琳娜去找过,没见她?”

威廉没有抬头,似乎依然沉浸在阅读的世界。

路德维希神『色』凝重:“我想请您取消和卡佩(capet)家族的联姻。”

话一出口就是重磅-炸-弹。

卡佩是卡特琳娜拥有的姓氏,一个比霍亨索伦还要古老的家族,鸢尾花不落的神话曾经飘扬在整片欧洲大陆上,而卡特琳娜所在的是其属于卢森堡系的分支,向来和们关系亲近。

威廉安静听完,神情依然平静,的脸上有着一道道纵横沧桑的纹路,样貌也不复昔日的年轻俊美,唯有那双如宝石般祖母绿的眼睛依旧清亮睿智,望过去便让人心悸臣服。

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路德维希的眼睛其实和如出一辙。

“路德,我需要理由,知道不是件小事。”

“我有喜欢的人。”

威廉缓缓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是那个华国小姑娘吗?叫做殷妙?”

路德维希面『露』诧异:“您已经知道了?”

“略有耳闻,”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带着某种独特的韵律感,“听『露』西娅提过几句。”

威廉推了推眼镜,饱含深意地看路德维希一眼。

“十岁的时候,曾经因为这个事情闹过一场,还记得后果吗?”

“记得……那次我受到了很重的惩罚,当时家族里其他长辈都表示应该守诺坚持婚约,是您站出来作主将此事搁浅,说日后再议。”

“自己也说,是暂时搁浅,那么现在就到了议的时候。”

“可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我拒绝联姻。”

威廉步步紧『逼』:“所以你是要为了那个孩子,抛下身份、地位和放弃家族赐予的一切?”

路德维希语气决绝:“是。”

威廉沉默片刻,摇头轻声叹息:“路德,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并没有强大到拥有可以随心所欲反抗的能力,现在的叛逆与斗争,并不会改变任何结果。”

卷上羊皮纸,随手搁置在书桌上,忽然转换话题:“我记得今年毕业了吧,能够放任几年去学哲学,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你去剑桥念企业经济学,来我安排进勒威。”

“祖父,我想继续研究哲学。”

“真的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一辈子埋在研究室里吗?”

“出格的事情,有一件就够了。”

“那女孩就和的哲学一样,沿途经历的风景再美,迟早还是要回到正道上来。”

路德维希依然坚持:“她和哲学,我都不会放弃。”

威廉透过镜片看:“如果必须要选一个呢?”

“您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如果有一天,不得不从中做出选择呢?”

“哲学和殷妙,愿意放弃哪一个?”

“我不会选。”

“的坚持毫无意义。”

威廉的嗓音依然平和,路德维希却听出不容置喙的威严。

“就算我不出手,仅仅是来自家族和卡佩那边的压力就足以将们击溃,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坚持得住吗?或者说,她坚持得住吗?”

“我做得到。”

“她呢?”

“她也做得到,她……不一样。”

句未说完的话让两人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

良久,威廉才叹出一口气,带着追忆的神思望向窗外。

“卡特琳娜被她的父亲宠坏了。”

“小时候养的宠物狗不小心咬了她,第二天就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长大后身边哪位亲近的朋友要是惹她不高兴了,很快就也见不到人影,无论是狗还是人,在她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知道那孩子的存在,她会怎么做?”

“正是我要求解除婚约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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