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Ch204. off to the races（1 / 2）

民兵在这片土地上是一种历史悠久的传统,其来源甚至可以追溯到美国立国之前。

外来的殖民者为了从印第安土著和彼此手中争夺土地成立了最早的民兵，之后在独立战争中民兵也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理论上来说，每一个能拿起武器的人都可以成为民兵,即使他或她之前不曾接受过更专业的军事训练。但这种非纪律性和非专业性带来的弊端也相当明显,许多民兵在上到真正的战场时甚至不开一枪转身而逃。于是在1903的《迪克法案》中，民兵正式被收编为美国国民警卫队，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正规军。

到了二十世纪后半，符合过去定义的民兵已经所剩无几，民间经过正式训练的有组织民兵包含大量右翼,部分甚至可以被称之为恐怖分子。

与美国的立国者在宪法上保留民兵存在的道理相似，这些来自民间的民兵组织声称自己热爱国家，对当地的县、市政府都比较友善，甚至能与警方合作,但极端敌视联邦政府和常备军队,认为他们的存在将极大地压迫自由——在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地方,这种担忧是合理的；考虑到盎撒军队过去种族屠杀、拿自家国民做实验、镇压政治反对派的历史，这种警惕在这片土地上甚至可以说非常有道理。

在过去，哥谭几乎没有民兵组织生存的空间。

由于黑帮横行和拜金主义的风气,即使有建制、有训练的民兵团伙诞生，也很快就会沦落入黑帮的行列之中。哥谭有过一段形似于军阀混战的混乱时期，暴力组织间的区别在这种时候就显得不是很大。

而老拉吉尔讨厌民兵。

——这并不说他讨厌这种手持武器站起来保卫自己的团体存在,他只是单纯讨厌这个词。

二战期间,法兰西民兵曾经成为过纳粹的爪牙，替党卫军通风报信、镇压内部的抵抗组织,可谓地地道道的“法伪军”。

所以你如果换个词,称他们为“自由卫士”之类（尽管它听起来更像是恐怖组织了）,他或许就能欣然接受。

站在后方拿着一支望远镜指挥,拉吉尔的心中充满自信。

街区的正面入口处已经修筑好了简易的防御工事，沙袋、壕沟、铁丝网、钉子一应俱全。这是上半夜的时间里他们紧急布置的，但材料一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在东区生活的哥谭人对危机的嗅觉就是这么敏锐，谣言、幻影和异常的气候，在他们看来那简直把“今夜会有大事发生”写在了脸上。

由于自己的英明领导，他身处的街区得以在过往的数个月中接受了初步的军事训练，虽然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但他们的敌人本也不可能是正规军。

老拉吉尔很清楚这些美国人的尿性，独善其身的天性刻在他们的骨子里，让他们为保卫自己选择的总统而举枪纯属天方夜谭，而守护自己的街区就一定能让这些家伙的枪管里射出子弹来。

“先生们，女士们，背后就是我们的的家园！不管那边是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们前进一步！”

“噢！”脖子上挂着步/枪的人们齐声怒吼。

尽管攒射不齐，准头也有些堪忧，但第一轮的齐射下，大约有十分之一二的小丑帮成员应声倒下。

这样的杀伤率不能奈何正规军，可已经足够让一群乌合之众失去战斗意志。1992年闹得那么大的洛杉矶暴/乱甚至发展到了局部街区发生交火需要出动军队镇/压的地步，最终也不过死去了53人。

高举着火把、燃烧/瓶甚至还有火焰/喷射器的暴徒们没料到进攻的目标早有准备，如僵尸围城的入侵架势瞬间一顿，甚至有人半当中就缩了回去。

自愿拿起枪保卫家园的人们松了一口气，随即互相击掌、奔走相告。但兴奋中同样有人发出了包含些许恐惧的疑惑：“我看见那些小丑中的一些没有流血。”

“你确定？”拉吉尔横眉怒目。

那人立刻开始怀疑自己：“不，不……也许是我看错了。”

“不管那是什么，把他们消灭掉就行！”反正事后政府也不可能清算他们，还得反过来为今晚的事情道歉。

当然，负责就不要指望了。

拉吉尔没在意这些细节，继续指挥：“队形不要乱！后备队员补上！”

他拎着一瓶酒嚼着一支烟，心满意足地指挥众人更换弹匣。他没有在军中服役过，而且自己射击的准头稀烂，但这种程度的指挥要的只是冷静和果决，他认为自己见多识广，听各路狐朋狗友吹牛的过程中收获的知识储备已经足够了。

尽管被劈头盖脸的一通打得懵逼终止了进攻的步伐，可小丑帮的成员也没有就此退去。最初的慌乱过后，他们和街区的志愿者们隔着防御工事对峙了起来。

神经病的行事逻辑是不可理喻的。拉吉尔观察了一阵，没发现他们在捣鼓什么名堂，正好手里提神的酒喝完了，他打算先回去拿一瓶新的。

眯着一双醉眼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间，拉吉尔打开酒柜的手僵住了，在他的面前一位西装革履的绿头发绅士正翻看着桌上的一本圣经。

……

“你！真的！让我惊叹！”

小丑在前方拼命跑路，一面疯癫地大笑一面尖叫。

他的一条胳膊软软地垂在身边，然而他却毫不在乎，在城区楼顶上奔跑攀爬的动作仍然异常敏捷。

他勾着一根排水管猿猴一般攀上，一米九六的高大身形轻得像一根羽毛。

而杰森只是充耳不闻。他压低身体，动作如同捕食前的大猫，牟准时机蹿了出去。他的身躯锻炼得当，肌肉线条充满力量的美感，落地时却悄无声息，小丑觉得不对时回头一看，发现他同自己的距离不知何时缩短到了两米，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炸弹丢了出去。

杰森凌空后翻，身上被吹开的夹克如同一对褐色的翅膀生在背上，他拔枪双眼眨也不眨地连扣几次扳机，身在半空中，射出的每一发子弹却都精准地击中了炸弹。

杰森抬起手臂，遮挡了爆炸时激射而出的碎片。这一下令他和小丑切实地拉开了距离，跨越了二十三栋大楼的追逐战又要从头开始，但杰森却不急不怒，宛如一个冷静沉稳的猎手。

现在他已经不需要对任何人伪装面对小丑的受创后应激障碍，也没有一个蝙蝠侠在旁边需要用一场宏大的戏剧逼迫他做出选择，现在小丑就只是个单纯的、普通的敌人而已。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的！”

“你怎么跑得这么快的。”

小丑在一处民居上落下，杰森紧随着他的脚步依靠抓钩枪跟上，持续半个晚上的高强度剧烈运动和失血令他消耗有些大，但至少在外表上一点儿也显示不出来。

小丑从民居顶上跳开，跳到一座横跨于半空的空中走道：“看看你的身后！”

杰森脚步一顿，谨慎地向身旁望去，一个映着鲜红数字的定时炸/弹竟然被粘在民居的顶楼天台上。

杰森在原地站定，忽而冷笑：“你就只有这种幼稚的招数吗？”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招数虽老，有用就好～”小丑摇着手指，“如果你没有把你的蝙蝠爸爸一脚踹开，现在你说不定还能有个帮手呢！”

杰森检查炸弹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小丑有些失望：“看来我没能杀掉你，反而让你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但他很快又兴奋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小蝙蝠逼成那样！我早说过了，你和我是一种人——在让他痛苦上，你的天赋拔群……你本该成为我的罗宾。来吧小鸟，让我们一起来把哥谭搅个天翻地覆！”

“你希望他也‘爱’你——但我比你走得更远，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杰森淡淡地说，小丑这点把戏距离让他破防还甚远。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哪来那么多时间准备这些恼人的小机关的。”

“因为蝙蝠侠完全还原了我的全盛时期——啊，他是多么地了解我啊，”小丑甜蜜地说，“他了解我的每一个细节，让我也栩栩如生。不过……说不定今后你也会出现在他的每个噩梦里呢。”

“那不是很好嘛。”杰森冷酷地说，没有理会他的自吹自擂：“但我认为我在他的敌人里排不上号。”

“哈哈哈哈哈哈！很有自知之明，但也不用贬低自己嘛，小鸟！我可不会陪你在这里继续拖延时间，这个炸弹拆起来有些费时，不过也只是有些而已——趁你腾出手来我可得跑远点。”

杰森缓缓抬起头：“你怎么确定我就没有别的帮手呢？”

小丑咯咯大笑：“你是说你那个古怪到不像这个世界的人的男朋友？他可就要自顾不暇了！他有些我的小蝙蝠没有的东西，但也缺乏某些我的小蝙蝠有的东西——猜猜多少次失败，多少人死在他面前就会让他崩溃？”

“所以稻草人就是你的弃子了？”杰森喃喃自语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