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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了,”喻夏张开五指在林灏的面前晃了晃,将好友注意力扯回来之后,端着服务员刚上的酸奶嘬了一口,“想上就上,光看顶什么用?”

林灏低头检查自己今天的穿着,半晌叹气:“算了,没背我最贵的包来。”

回忆起那人身上的大牌春装秀款,喻夏放开吸管,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眸,“也不一定,反正在场没几个能比她们那圈人富,春风一度,看对眼就行了。”

林灏认真想了想,仍是摇头,“她气场太强了,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忘了自己姓什么,找1也讲究旗鼓相当,这种拿捏不住的,只可远观——躺0可以,当舔狗,不行。”

很快将自己说服后,她又起了别的兴致,冲喻夏眨眼:“那美人穿白衬衫太诱了,你猜需要多长时间,会有人把第一杯酒泼到她身上?”

喻夏:“……”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或许是对她来这声色场所装纯的惩罚,十来分钟之后,喻夏在洗手间门口被人泼了一身的红酒,而本来该在红酒轨迹终点的女人有些讶异地扬起眉头,手指刚搭上她的胳膊,显然是早看到了对方意图,却没来得及拉开她这位无辜人士。

泼酒的是个男人。

滴滴答答的酒香顺着长发落下,喻夏被这突然冲击弄得连愤怒都忘了,愣神间,暗处钻出几个保安,搭着他的肩膀熟门熟路往外拉,附近的人皆是见怪不怪。

金外套的女人从走廊那边过来,见喻夏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吓住,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朋友,今晚你这单免了,这酒吧人来人往的,难免有看不住的情况,多包涵——”

干净的纸巾沾上她的发梢,喻夏往旁边闪了闪,见到对方手里的纸巾,先前看背影就格外窈窕的人,近距离看去,五官本身就色彩足够,无妆胜有妆。

“谢谢。”她对金衣服点了点头,接过纸巾将身上随意擦了擦,所幸黑色内衬不大吸水,倒是当时右手小幅度挡了挡,指缝里都是薄红。

纸巾将指根处覆的淋漓抹净,颜色也变得诱人,或许是因为有些粘腻,擦得力道大了点,食指的那颗淡痣附近肌肤也变得通红。

喻夏拢起长发,往洗手间去,准备将自己清理得更干净,擦肩而过时,薄菀的目光蜻蜓点水地从她身上掠了圈。

女人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周寄思不解地催促:“走了?”

薄菀喉咙动了动,右手摸了摸左腕上的袖扣,指尖盘着扣子小幅度滚了几圈,琥珀色的眼睛亮起来,笑着摇头:“你自己回去吧。”

“?”

她目光往走廊尽头瞥了瞥,重又转回来,只这一来一回,足以让人明晰她的打算。

“你,”周寄思指了指她,又挪向另一头,目光里满是愕然,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急道:“阿菀,你不是吧,今天我给你找的这些要什么样的没有,而且大家知根知底,你干嘛啊非要找圈外的——”

方才只看一眼,她都能发现喻夏浑身写满了跟这烟柳地的格格不入。

模样确实清水出芙蓉,不算普通,但眉目间的气质,情场老手一看就不愿意沾染,以薄菀的身份,根本没必要自找麻烦。

高挑的女人倚在墙角,长腿交叠,沉思了几秒钟:

“她耳朵很漂亮,耳垂上有一颗痣,很可爱。”

“?”

“手指上也有,刚才她擦手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平常时候看着只是可爱,沾了水又变得很性感……”

“给我五百,这就给你纹俩更大的。”周寄思脸上写满了脏话,想不到自己今天带来的人输在了几颗莫名其妙又普普通通的痣上,语气开始阴阳。

薄菀笑出来,摇了摇头,“艺术只有真迹才是珍贵的,仿制品都太劣质。”

眼看好友没了脾气,她总算意识到多少要给寿星和她攒的局面子,找补道:“倒也不用急着失望,万一她对我不感兴趣呢?”

“去那边照照镜子,再听我讲讲读书时候被你掰弯过的那些直女?”

*

漫着熏香的洗手台边。

喻夏缓过刚才那阵惊吓来,感觉这酒吧的安保做的还行,难怪能开在这地段。

她丢掉纸巾,对着镜子仔细打理头发,耳侧的墨色纹路露出端倪,被她以指尖捋着发打散遮掩,确定无误后,才直起腰身往外走,过了两个拐角,抵达先前的走廊。

再看依然明艳的面庞闯入她的视线,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瞳,她在对方的注视里,下意识放慢脚步,在几步外停住。

“刚才的事情你也是被我连累,身上衣服应该还是沾着不舒服吧?我家就在附近,要么我赔你一套新的?”

和风细雨的声音,配上那含笑时深情的双眸,让喻夏一时间辨不清她的意思:“不用——”

声音还没落下,对方面色不改,打断道:“刚才这是委婉的问法,也许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喻夏:“?”

薄菀走过来,拉近两人的距离,倾身的同时,嗅见她身上残余的酒味,勾了勾唇:

“我是在问你,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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