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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1相逢");

烤串的味道很香,

羊肉瘦的部分偏多,却不柴,肥的部分被烤出滋滋的油花,

伴着孜然和辣椒面的味儿,

在舌尖绽开愉悦的满足,只是到了脆弱的胃里,

总归还是少装些为妙。

喻夏如今吃烤串只能图个鲜,肚子里装的肉串还没有椰蓉糕占的分量多,

所幸旁边还点了份汤面,

就在她慢慢喝汤吃面的时候,薄菀的跟前已经悄悄地放满了烤串的签子。

明明没吃饱,女人这次却不抢她的,只托着脑袋在旁边看她吃那份汤汤水水的面,目光在屋里转了圈,

蓦地问道:

“姐姐现在这身体状况,

总吃外卖好像不太好。”

喻夏捏着勺子的左手一顿,

相当讶异地看她:“嗯?莫非薄导还愿意为爱洗手作羹汤,

我居然能有这个荣幸吗?”

薄菀:“……”

她假装没听到这句,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恰好我在槿城有套小公寓,

就在这附近,里面锅碗瓢盆都挺齐全,不如……”

喻夏这会儿听明白了。

好家伙,

这是自己不想做饭,趁机忽悠她来了。

她继续低头喝汤,

同样充耳不闻,仿佛刚才屋里刮过一阵风,恰好把薄菀那句话给吹走了。

见她不为所动,

薄菀嬉皮笑脸地凑过去,下巴搁在她肩头,挨挨蹭蹭地磨她:“姐姐,考虑一下嘛?左右你不住剧组的酒店,这钱还难报销,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喻夏放下挑面的筷子,反手卡着她的下巴,拇指指腹稍稍用了点力,就在那嫩白的脸颊上留下点微红的印子。

“我跟你什么关系啊?怎么就一步到位住进你家了?”

用个房子就想把她骗去藏娇,顺便蹭吃蹭喝,薄菀这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薄菀有意在各方面促使对方与自己的关系更近一步,却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尤其在喻夏受到外界压力的情况下,她很是乖巧地眨着眼睛。

“姐姐说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这就又把问题推回给喻夏了。

她扬了下眉头,只轻笑一声,指尖从薄菀的下巴上勾过又松开,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面去了。

*

喻夏最终也没有搬进薄菀的那间小公寓里。

而对方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斗转星移,剧组的拍摄戏份接近尾声,有柏月负责喻夏的人身安全,薄菀倒不慌不忙起来,为了加快拍摄的进度,错开与一众同类型题材碰撞的机会,她与郭副导重新商定了拍摄计划,成天在影视基地待着,好长一段时间没往外走。

就在她忙碌的期间,喻夏从酒店搬出去,短租了一套附近的民宿,每天作息十分规律,早起下单买菜,饭后写写新稿,偶尔加急处理《明月传》剧组那边需要修改的部分。

时间一晃就到了六月底。

她甚至不知道孙秋凤究竟有没有放弃在槿城蹲守自己的计划。

只是在屋里宅了太久,哪怕有室内的健身操和瑜伽安排着,她浑身骨头也痒到极点,叫嚣着想出去看看风景。

恰好《明月传》即将杀青,她估算着时间,想订个旅游计划,机票看到一半,手机里有电话打了进来:

“姐姐是不是忘记把新的地址发我了?”

那边声音幽幽的,还带着一股怨念,喻夏后知后觉想起这茬,笑里带着歉意,抽空给她发了新定位,薄菀满意了,多问了一句:“姐姐在做什么?”

“看机票,想出门旅游一趟。”

薄菀:“……”

她倒是也想跟,问题是杀青之后的导演根本闲不下来,起码有几个月的时间都得在机房里度过,跟后期沟通,再剪片、看效果,等到片子剪完,送审,又要带着演员跑宣传等等。

对比喻夏的旅游安排,她的怨念更深了。

从她的沉默里感受到了无言的情绪,喻夏轻笑了一声,有心想补偿她,便主动问道:“晚餐想吃什么?”

“只要是姐姐做的,我都吃。”薄菀秒答,显然是想尝试她的手艺很久了,可惜最近一直在剧组忙碌,有空也都是半夜,总不能大晚上跑去将情人晃醒,毫无人道地让人起来做吃的。

这件事便记挂到了现在。

喻夏握着手机,从椅子上起来,到冰箱里翻了翻,发觉先前凑单买的许多蔬菜还没吃完,甚至还有前两天包饺子留下来的半盆肉馅。

等到薄菀敲门来的时候——

才进玄关,转头就见到半透明玻璃门的厨房里,身形窈窕的女人正围着围裙,往大盆的面粉堆里倒水。

而拖鞋就在她跟前摆得整齐。

薄菀今天穿了套黑白格子的职业装,线条干脆利落,搭配的耳饰也相当简约,她是有耳洞的,只是大部分时候都懒得挂上东西点缀,也不知今天是哪儿来的好兴致。

腰身灵蛇似的被温度缠上。

喻夏转过头,嗅见一股清新如草地的芬芳,应当是尼罗河香水的味道,给这烟火气的厨房里添了点清香。

“你喜欢吃什么馅儿的包子?”

薄菀用鼻尖蹭她的后颈,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冲动,都在与对方肌肤相贴的时候怦然释放,犹如火山口里寂静了许久的岩浆迸发。

她心不在焉地开口:“都行。”

末了往喻夏被面粉糊满的手上瞅了眼,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姐姐的口味很特别……早餐吃着槿城本地的,火锅喜欢辣,自己做饭却又都是面食。”

喻夏用水和着面,将糊状的面粉努力揉成面团,在研究美食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天天吃一样的味道有什么意思?”

听她说完这句,薄菀的指尖逡巡往前,碰到那件围裙的边缘,觑见上面q版的小鱼小虾图案,身后的女人忍不住觉得可爱,弯起唇附和一句:

“也是。”

“花样多,每天都是新口味,这生活才有意思。”

起初喻夏没往别处想,直到用来挡住面粉、贴着身线的围裙突然多了些起伏的弧度,她垂眸往下看,忍不住后退半步,却把自己更轻易地送进对方的怀里。

“你——”

薄菀侧过头来,带着那淡淡的芬芳,来吻她的唇瓣:“姐姐揉面要专心点,不然今晚我要饿上很久才能吃晚餐了。”

穿在家里的、布料有些少,图个凉快的无袖短裙,如今成了助纣为虐的工具,蓝色的布腰带松开,就只剩从锁骨往下延伸的金属拉链,作为最后一层防御。

喻夏喉头动了动,有意阻挡对方的胡闹,抬起脑袋,修长的脖颈露出脆弱的弧度,白皙的肌肤下隐约能见到些许淡青色的纹路。

她轻轻出声,声音却已经染上了喑哑:“……别在这里。”

指尖陷入柔软的、还不成型的面团里,在雪白色的食材上烙下很深的指印,甚至有微凉的面糊从指缝里溢出来。

状态如何,一眼便知。

薄菀没来的这段时间,喻夏作息规律、又锻炼身体,将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鲜少出现那方面的需求,仿佛连带着“欲”字的细胞都陷入沉睡。

可现在只不过是被囫囵地揉捏几下,那些沉睡的东西……就统统都苏醒了。

于枝头抽芽、绽放、盛开,一瞬间就浓烈到极致。

隔了很久没尝过的东西,如今只是被拉入回忆,就让人食髓知味,甚至反应比起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

脖颈、耳后,还没吻下去,就都先一步浮起漂亮的绯红。

薄菀瞥见,唇畔的笑意更盛,指尖放在拉链上,伴随着那悦耳的动静,在风顺着缝隙吹进去的时候,她捎着潮热的声息落在喻夏的耳畔:

“姐姐最近有想我吗?”

喻夏呼吸稍稍乱了点,围裙的内侧缝制的布料微凉,没了纯棉软布,肌肤与这做工粗糙的一面相贴,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偏偏身后人的体温和热意又滚滚压来,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也不是个好回答的问题。

若是说想,便等于是放纵了身后人的嚣张,若是说不想,眼下没空跟人手底下见真章,平白挑衅敌人在,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没听见她的回答,薄菀倒是不慌不忙,笑着把她往厨房台面上压,喻夏一下没站稳,手底下揉面的力气用错了方向,铁盆倾斜,在大理石的桌上撞出巨大的响动。

“哐当”

似在指责谁的荒唐。

她脸色更红,嗔怒似的骂了一句:“你还想不想吃晚餐了?”

“想,”薄菀很乖地回答,站在她身后没动了,等喻夏重新站直,主动贴进她怀里的时候,又听身后的人语气无辜地补了一句:“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咱们这不是互不干扰吗?”

喻夏:“……”

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就这么一起一动间,有布料堆在腰侧,锁骨下的肌肤与围裙的里侧蹭到,白嫩的皮肤被磨出层通红。

薄菀仗着身高优势,从肩后方视线顺着那围裙空隙一扫,便将所有的风景都居高临下地收入眼底。

琥珀色的眼睛里,情绪翻涌。

见喻夏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盆里的面团迟迟没有被搅和的动静,眼看离发面的皮还很有一段距离,薄菀主动催促道:

“姐姐别偷懒呀,我还等着吃晚餐呢。”

喻夏咬着下唇,有心想破罐子破摔,干脆将今天做晚餐的功夫省了,等会儿点顿外卖将人打发得了。

可惜薄菀偏不如她的意。

看她不做事,便也不给她个痛快,磨磨蹭蹭,几度过门而不入,直到有水滴在厨房的瓷砖地面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方才倒面的水洒了。

喻夏的面庞已经整个被浮起的红给席卷,如今她站着的地方,还正对了一扇厨房的通气小窗,窗户外的风景是远处老人喜欢逛的小公园,乍看过去绿茵茵的,也算不错,可偶尔风吹动树梢,日光大作的公园里,会有风筝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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