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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1相逢");

喻夏的困意彻底被折腾醒了,

从床上辗转到书桌上,她抬手的动作把台灯从桌上拍了下去,薄菀就站在她的跟前,

拦着她不让她下去,脚边都是破碎的玻璃片。

她垂眸看去,眼尾都是笑:“姐姐也太激动了……有这么喜欢吗?”

喻夏弓起脊背,

脊柱靠在冰冷的墙上,从侧面只能看到一块微微凸起的蝴蝶骨弧度,

往下又凹出柔顺的线条,腰身薄而瘦。

她侧着头,

眼睫颤动,

唇又红又肿,嗓子里发出的音节不知是压抑了太久还是别的什么,已经彻底沙哑了。

若说薄菀可怜起来的模样会让人无比心疼,那么她这副眼底又冷又清醒、身上痕迹却处处透露暧昧的样子,就会引得人不自觉想要做更多,

以求引得她色变。

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程度,才能惹得她哭泣、崩溃、露出脆弱的样子。

薄菀发现自己再怎么掠夺,似乎都做的远远不够,

喻夏身上有种令人为之疯狂的魔力,食髓知味,

一次瘾比一次更重。

不知过了多久。

喻夏被抱回床上,

模糊间听见耳边落下的灼热叹息,她面上仍旧困倦,可身体却留着余韵,让她又轻轻颤抖:

“姐姐真倔,总这么能忍,

要不是我自制力好,肯定会忍不住把你弄坏。”

抬手有气无力地打了对方胳膊一下,喻夏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由着她摆弄,感觉到温暖湿润的毛巾擦过肌肤,将那些胡闹的痕迹都擦的干干净净。

起初她还准备睡,直到薄菀握着她的脚腕,喉咙里又忍不住发出哼声,皱着眉头往上缩,要躲开对方的动作。

坐在她附近的人神色里带着几分愧疚,显然是看到自己过火的杰作,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失控过,以前交往的那些对象,每一个都觉得她温柔到极致,尤其在床上,一向体贴至极。

可这次她却没有忍住。

估摸着喻夏今天起来,走路或者坐着做事,都会有些不适。

想到这里,薄菀凑过去,亲在喻夏的脸上,小声问她:“姐姐今天不出去了好不好?”

她是相当乐意在这酒店陪喻夏窝一天,不论去哪儿都与人形影不离的,甚至愿意把午餐、晚餐都端到床边解决。

累而倦的人闭目养神,其实已经被彻底闹醒了,如今只是为了躲避薄菀的来劲才开始装睡,听了这话,她鼻腔里哼出点儿笑。

“我倒是想……”

喻夏说:“你看我像能起来的吗?”

话里带着调侃,可听在薄菀耳朵里却像是表扬,她把脑袋拱到喻夏肩头,无声扯开唇角笑了,半晌才说:

“我……是我过分了。”

不让她咬的地方,她偏要咬,如弄的比上头这双唇还肿,看着楚楚可怜。

喻夏连眼睛都没睁开,却已经从对方的语气里品出情绪,放在被子里的手探出来,摸索到薄菀的腿上,用力掐了下。

“你这话里我可没听出过分的意思——”

哑哑的声音响起,还有一线仍未褪去的欲望调子,十分迷人。

薄菀被她掐痛,却忍不住笑出来,牵起她的手想亲,被喻夏反手推了下脑袋:

“去把屋里收拾干净。”

蛋糕奶油果酱囫囵得蹭得床单处处都是,地上还有碎台灯的玻璃片,其实都是客房服务可以做的事,但她看不得薄菀这副得意的样子。

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薄大小姐,倒是半点脾气没有,将喻夏擦干净了,又给她换了件新的浴袍,以浴巾在沙发上铺出干净的地方,又把情人抱过去,自己低头掀床单。

可惜房间没有笤帚,她对地上的碎玻璃束手无策,刚叫了客房服务,就听见敲门声,她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穿黑褂的男人,后面跟着两个女人,在门开的第一时间,黑褂男人条件反射的偏开视线,规矩地看着旁边的墙壁,声音不高不低。

“菀小姐。”

“老爷有要紧事请您回去一趟。”

薄菀挑了下眉头,似乎没想到自己才离开一个晚上,家里就有事,她回头看了看,犹豫一下,说:“好,你等我几分钟。”

门被重新关上,外面的对话被喻夏隐约听见,手臂撑着身子,她往上坐了坐,对重新进来的人道:

“怎么?”

薄菀走到床边,亲了亲她的额头,方才在床上执拗的模样如今在她这儿已经找不到踪影。

“抱歉,今天恐怕没法陪姐姐了,我等会儿跟客房和酒店说一声,让他们把餐送来——季家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其实从第一次听她提季家的时候,喻夏就觉得奇怪,如今看她神情里闪烁的情绪,沉默半天,喻夏偏开脑袋,懒洋洋地丢下一句。

“去吧。”

明明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仿佛没有留恋,也不在意她究竟做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但薄菀偏偏要自己交代:

“季家的人心思都复杂,姐姐随我住在那里反而没有与朋友玩更自在。”

“这次我恐怕得在家里留多几天,姐姐要是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喻夏不爱看她这婆婆妈妈的样子,敷衍地“嗯”了一声,抬手去推她肩膀:

“知道了,外头不是还有人等你?快去吧。”

至于想不想的,再说吧。

喻夏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尤其最近见识了不一样的风景,新坑特别有灵感,说不定这两天心血来潮闭关写作,哪儿还有心思想这些旖旎的事?

看她没有半点不舍,薄菀心中叹气,面上却再次凑上来,确认般地问:

“姐姐会想我叭?”

“……”

“你要是不说,我就不走了。”

“会会会。”

“那你今晚会给我打电话吗?”

“……没完了是吧?”

薄菀黏人得不得了,仿佛刚才被压着掠夺的人是她,终于在外面重新响起敲门声的时候,她才肯离开房间。

屋里安静下来。

连空气里曾经摩擦出的高温,都慢慢冷却。

喻夏得了清净,闭上眼睛想睡,结果翻来覆去半小时却没睡着,起来准备洗漱,看到地上破碎的台灯,眼中浮出几分无奈来。

这个人啊。

来过就非得留下痕迹,非得她自己走才行,赶也赶不动,否则就赖皮又黏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

薄菀回到季家的时候,一路见到家里的佣人行色匆匆,人人都格外紧张,再没有前几天那副临近老爷子大寿的喜庆模样,倒像是绷紧了皮子,更加仔细地做自己的事情,生怕自己这时候被挑做出头鸟。

“外公。”

她声音清脆,上楼梯的步伐快了几分,走进老楼里的样子仍然是喜悦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在屋里看见季风起、季兴承,季棠合,还有一干陪在旁边的同辈,各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明明人多得要占满屋子,偏偏没有任何人吭声。

这气氛,就是傻子来了也知道不对劲。

她在门口就顿了顿,面上露出几分懵懂来,原本坐在屋中间沙发上的老者在闭目养神,察觉到她的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片刻后,调子升了起来:

“既然都齐了。”

“就去祖屋大厅吧。”

薄菀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他们走,路过她的时候,季棠合免不了露出几分嘲讽的表情,甚至离她更远了一些,季兴承神色淡淡地跟她擦肩而过,季风起觑着她叹气摇头,倒是他的妻子,轻轻拉了薄菀一下。

趁着前面的人鱼贯而出,她走到薄菀身边,低低地道:

“阿菀,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收收玩心了,你看老爷子今天这个架势,你可别再将他气着了。”

薄菀面上的茫然痕迹更深了。

倒是有几个同辈的表弟表妹跟她感情好,眼见前面的长辈们走出去老远,赶忙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围到她身边。

“菀姐,你知道今早家里发生什么了吗?说出来都吓死你。”

“小姑说你交了个女朋友,就是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个吗?我最近在外边儿玩,都没来得及见呢,你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类型啊?”

“你们还在这里八卦呢?老宅的守卫都是阿菀负责的,今天这个事情不说清楚了,我看咱们谁都别想跑。”

“就是,还是先跟她说了早上的事情吧,免得等会儿她跟着挨骂。”

……

七嘴八舌的动静传到旁边,有几个在角落玩着手机、穿一身潮牌的,如今站起来跟上长辈们的步伐,斜睨着丢来一句。

“她挨骂不应该吗?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家里安保才刚交给她就出这种事情,说不定是有的人看不得长辈出风头,迫不及待地想站出来争家产了吧。”

也有听不得这乌烟瘴气的,“自己想争就直说,别搁这儿拿小人之心揣测别人,薄菀要想争家产,她也有这本事得老人宠爱,不服你学学她啊。”

队伍拉长,前边儿的长辈们安静如鸡,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去触季清风的霉头。

只有后边儿的年轻人们活泼一些,忘性又大,心中没鬼的开始互相聊最近喜欢的品牌、追的明星、还有炒股亏的钱。

薄菀混在他们当中毫无违和感。

将早上的事情经由旁人的口中再听一遍之后,她眉目蹙起,看着像是打算现在就回去查查监控,问询那些安保人员事发经过。

一个表妹将她拉住:

“菀姐你就别着急了,刚才等你的时候,爷爷身边那个洪叔已经派人查过了,监控一开始就被人改过,从头到尾都是被替换过的画面——”

“还有看马场的人,昨天明明正常在家里开放的佣人食堂用餐,偏偏晚上吃完回到屋里就犯困。”

“这事儿啊水深着呢,没想到咱们家还有心思这么缜密的人,想想我都害怕。”

再一想到对方连季清风睡的房间都来去自如,女孩儿忍不住抱着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总不能是这房子历史悠久,闹鬼了吧?”

薄菀看着祖屋的方向,轻声弯了弯唇,“怎么会?鬼应该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只有人心才会这样复杂。”

*

家族会议最正式的地方,当是在祖屋里了。

季家这座庄园,前半部分都是当年从别人手里买来时就有的建筑,但季家祖辈念旧、不敢忘本,后来又花费巨资建造了一间祖屋,屋舍连排,瓦是蓝色、墙是白色,从外面看倒是与其他建筑风格相近,但里面的古色古香味道更浓。

摆放的大件古董将厅堂里的气息变得更森冷,精致的花瓶、瓷盘随处可见,就连佣人们端上来的茶杯都十分考究。

季清风坐在一把沉香木的椅子上,椅子的扶手泛着暗光。

季风起立刻坐在离他最近的一边,季棠合不客气地坐在对面,季兴承倒是不紧不慢,然而等他们几个坐下之后,后辈们你看我我看你,干脆在旁边站作一团。

这升堂审问的架势,若是让外面的人看了,定然要咋舌,以为自己误入了古代的宗族会议现场。

薄菀先从晚辈堆里走出来,低头朝着季清风的方向,自责地开口: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外公,在您生辰之前闹出这样的事情,是我办事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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