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怕热的猫(1 / 2)

加入书签

少年人的眼里充满了讥诮的笑意,眼瞳的颜色像是星辰掉进了万花筒里,满目都是碎宝石般的湛蓝,光线折射出的暧昧形成居高临下的审视。

狂妄自负,骄傲无极,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部肆无忌惮的青春物语,浑身都是肉眼可见的破绽。

这样一个人如果是我的目标,给我一把枪,我就能轻易夺走他的性命。

没有什么猎物是比被家里宠坏的“小孩子”更好搞定的了,因为他们往往缺少社会的毒打,不管思考还是处事风格都充满了让成年人感到好笑的小小娇气,直到他们遇上由被呵护出来的自信跨越不过去的坎,狠狠的摔上一跤,摔疼了,摔懵了,才会在疼痛中慢慢学会成熟。

在我眼中,五条悟的宣告屁都不是,同时,正是这过于自满的态度提醒我他的青涩。

我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挑剔个什么劲儿啊?

这年头早熟的孩子本就不多。

他还是个孩子!

“呼——”

深吸一口气,少女的眼神加深了些许,这让一直观察我的五条悟感到兴趣的捧起我的脸,细细观察我的眸色变化。

深邃如墨的眼底泛起一层层涟漪,像是雨水打上毛玻璃,水汽上浮,情绪在光影之间变得暧昧不清。

被我用这样的眼神去看的人不多,因为这证明我还有忍耐力,不过以前的经验不适合用在这里,我已经不一样了,连带着习惯也应该改变,所以我不意外自己在五条悟眼中还是一副无害的模样。

少女的姿容是清丽如桔梗花般的干净纯澈,肌肤娇嫩,腰肢纤细,不管从什么角度去看,都不会觉得她是应该被警惕的对象,不如说,应该被保护——这才是往常的第一印象。

五条悟原本就对她怀有轻视,所以这时他只从少女的身上读出了风物诗般的秀美韵味,却没有发现隐藏在黑暗之下的过分清澈。

仿佛毛毛细雨中的湖泊般的眼眸,充满了东方独有的细腻风情,更别说她斜着眼睛看人时,形状狭长的眼尾上挑,目光盛满了古典乐器三味线的情调。

“怎么?我想分手还要先爱上你才行?”

五条悟顿了顿,噗嗤笑了出来,仔仔细细端详过我眼中的情绪之后,他认真说道:“可以试试看,还没有谁真正爱上过我!”

我呜哇一声,不留情面的推开他的脸,慢条斯理的平抚本就整齐的裙摆。

“你好惨。”

五条悟不甘示弱的反问:“小玉叶难道就有吗?”

我:“我不在意有没有人爱我。”

“有还是没有?二选一!”

五条悟挂起挑衅的笑弧,特别的孩子气,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问题,就他偏偏要事事计较。

我已经有点儿怀疑我这个女朋友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

竞赛玩家?

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和女朋友这么计较,你才是搓衣板和留恋二选一,而连让步都不懂的纯直男,这辈子看来都是单身狗的命了,允悲。

“没有。”

“噗嗤!什么嘛,小玉叶这不是和我半斤八两?”

他又搂了上来,看起来是察觉到我不喜欢肢体接触所以故意要这么干,这让我想到了什么?让我想到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然后被打折了腿的熊孩子。

我瞄眼五条悟的大长腿,看起来是条好腿。

五条悟这里莫名感到一股凉意嗖嗖的窜上后脑勺,摸不着头脑的四下看看,没有发现怪异预感的来源。

咒术师的视野中世界糟糕透顶,哪怕是游乐园这种充满了欢笑的“好地方”也不是那么好。

每年不知有多少对情侣在游乐园分手,失控的恋爱情绪会塑造出怎样的怪物相信只有斩除咒灵的咒术师们才有资格谈一谈其中的心酸。

而且在日本,游乐园是儿童失踪的重要场所,往往一个不注意,带着孩子出门的父母就找不到人了。

丢失亲子的父母的诅咒,失去父母的被拐卖的孩子的咒怨,一起汇合成了庞大而失控的污秽最后就演变成了咒灵这种会拿人类当做食物,玩物,敌人的存在。

在咒术师的理念中,咒灵天生就是为消灭人类而存在的,一如咒术师是为了消灭咒灵而存在。

咒灵和咒术师之间的平衡影响着整个咒术界,涉及整个日本上层的博弈,但这种层面上的斗争也被谨慎的避免暴露在普通人面前,所以咒术师的存在就像是古代的阴阳师。

普通人看不见妖怪,咒灵,寄希望于阴阳师和咒术师的帮助,又因为不同时代的限制,平安时期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的阴阳师,到了现代只能在政府机关作为一个隐秘部门挂名。

同时,这个世界被几个传承古老的家族管理。

五条悟所处的五条家就是其中一员。

再加上是有史以来唯二的一名六眼,在上代逝世多年的情况下,说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蜜罐里长大的天之骄子不为过吧?

这样一来也就可以解释,他那身上完全没有经过打磨压制,锋芒毕露的气势是从何而来。

五条悟说话从来没有顾虑,他不需要学习察言观色的技巧,因为他出生即站在了阶级的顶点,我对这些弯弯道道并不十分了解,但多少有从他身上嗅出一些“天才”特有的气味,以及在不受拘束的环境下长大的恣意妄为。

他搂住我的姿势让我们看起来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小情侣,因为颜值能打吸引了不少多余的视线,没一会儿我就不习惯的在他的手臂之间挪动了一下,这点儿细微的变化被他察觉到,他问:“小玉叶,你的手提包呢?”

“?”我下意识看向空荡荡的手臂,“……”

五条悟用不知是感慨还是嘲笑的口吻说道:“弄丢了?”

“应该是落在哪里了。”挎包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但是钱包在里面,我有点儿着急,但又诡异的不想行动,这种介乎于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个钱包丢了也就丢了的思维惯性,和属于职业杀手的强迫症产生不小的冲突。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