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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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煜去了一趟晗西苑,李侧妃就传出明日许良娣生辰宴取消的消息。

其中猫腻,任谁都可猜得出。

素宁苑中,苏良娣听罢阿翘的话,忍不住抬手掩唇,笑得前翻后仰:

“她也有今日?”

阿翘也笑,轻撇了撇嘴:“主子今日没看见,那花颜去厨房取膳时趾高气昂的模样,瞧这事一出,日后玉兰轩还如何嚣张!”

往日许良娣得宠,素来正眼瞧不上苏良娣和陈良娣,彼此之间也来往甚少。

苏良娣和陈良娣各依附王妃和李侧妃,却还不如她一个江南女在府中生活得自在。

曾经府中除了王妃和李侧妃,旁人何时被许良娣看进眼中过?

独来独往,自端清高。

苏良娣往日待许良娣向来温和笑语,只不过心中却是对她的那副作态有些嫌恶。

想起她在正院中,王妃待她轻则斥重则骂,才在府中得以一席之地,皆是良娣,凭甚许良娣凭自己就可过得那般安稳?

想到王妃,苏良娣不着痕迹地拧眉,脸上的笑淡了下来。

阿翘有些不解:“主子怎么了?”

苏良娣轻挽青丝别到耳后,她一举一动皆有股文雅韵味,本就也算是书香门第,她眯起眸子,轻声问:

“你今日去正院,还是没有进去?”

提起此事,阿翘脸色为难地摇了摇头:“自从王妃娘娘称病后,奴婢就一直被秀琦姐姐挡在门外。”

说罢,阿翘心中隐隐有些揣揣不安。

她太清楚自家主子的良娣是如何得来的。

主子本只是五品官苏氏的庶女,被一顶小轿抬进府中时,只不过是个贵妾罢了。

五品官听着品阶似还不错,但这京城中,随意一砸可能都砸到四品官。

在王府待久了,阿翘心知肚明,主子的家世在府中算不得什么。

得幸于苏氏尚算书香门第,在文人中有一定地位,自家主子进府后,也算得聪明,就一直捧着王妃,那段时间,主子恐比秀琦姐姐都要贴王妃娘娘的心。

明明主子生得不错,浑身还有股书卷味,可不知为何,偏生殿下待主子不冷不热。

后来,陈良娣和李侧妃走近。

王妃为了和李侧妃打擂台,这才抬举了主子,亲自和殿下提起,给主子升了良娣之位。

主子在府中,恩爱甚至比不得一些贵妾,如今这般地位全仰仗王妃娘娘,所以,正院对她闭门不见,阿翘难免有些心慌。

苏良娣极快地拧了下眉,遂后,她厌烦道:

“罢了,王妃不见你,恐真是身子不适,日后莫要去了。”

阿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对上主子的脸色,却又咽了回去。

她低垂了垂头,心中叹了口气。

若搁在从前,王妃有一点不适,主子早就鞍前马后地前去伺候照顾了。

这般的确谄媚,叫府中后院旁人待主子不知起了多少闲话,可好处却是实打实的。

如今娘娘称病闭门不出,主子只让她去探望。

这其中差距,连阿翘都察觉得出来。

好似自从王妃娘娘有孕后,主子的心思就大了起来,现如今连表面功夫竟都不愿做了。

阿翘有些犹豫:

“主子,这般王妃娘娘可会对主子印象差下来?”

倏地,苏良娣扭过头,冷眼看向她:

“我是府中良娣,又不是她院中的奴才,她不见我,我还眼巴巴地送上去?”

低头做小时间久了,是人心中都会压着怨气。

苏良娣翻着账本,这是绣房那般送来的,王妃称病后,她也得了掌家权,李侧妃分给她就是绣房这一块。

厨房那般入口的地方,自然被李侧妃死死捏着。

可即使如此,苏良娣也满意了。

府中人人穿的、用的,可皆是从绣房出。

苏良娣抿紧了唇。

如今连掌家权,殿下都记得她,她何必还要去热脸贴王妃的冷屁股。

同样是良娣,没必要就她和奴才一般伺候王妃。

苏良娣如何想的,旁人不得而知。

但即使是姜韵只待在前院,都听说了苏良娣近日作风和往日些许不同的消息。

雅络和她站在一起,嗤哼:

“尝到甜头,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她没有指名道姓说谁,但姜韵心知肚明,她没接话,只推了推雅络的手臂,温声嗔道:“好了你,往日不许她们胡说,你怎还说上了?”

自她伤好后,和雅络的关系莫名其妙地近了一步。

许是将她当成了自己人,这种话在她面前都能说得出口。

有时女子很奇怪,一同厌恶一个人,就能快速地相熟起来。

姜韵虽没有和雅络一同说,但她出声打断了雅络,也是以示亲近,否则她大可不理会雅络。

雅络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被说了一句也就收了声。

不过,她还是小声和姜韵嘀咕了句:“你等着瞧罢,日后有她后悔的。”

现在张扬的,只以为殿下是记得她,才让她管后院权利。

但明眼人皆知晓,殿下不过是不想李侧妃一家独大,甚至,王妃主动退让一步,殿下明显有愧。

否则,往日待苏良娣不冷不热的人,怎会在这时记得苏良娣?

还不是因为,苏良娣是王妃的人?

只可惜,有人看不清。

姜韵轻轻敛眸,看不清吗?

瞧往日苏良娣的行为,也不似蠢笨之人,只人皆有情绪,总擅长自欺欺人罢了。

翌日,元宵节。

即使许良娣不过生辰,也是要办节宴的。

所以,李侧妃之前的忙碌倒也不白费,只是少了请府外戏班子一个环节罢了,府中也养着伶人,搭好的舞台刚好用得上。

傍晚,付煜进宫中请安后回府。

前往后花园的途中,小径旁的树上皆挂着红灯笼,透着股热闹和喜庆,付煜看着,心中近日的烦闷渐渐平静下来。

节宴是李侧妃办的,但王妃的位置也留出来的,毕竟王妃只是称病罢了。

姜韵跟在付煜身后,他们到的时候,后院的各位主子早就到了。

红肥绿瘦的各色美人齐齐起身行礼,各自打扮着,颇有些花枝招展的,往日单个拎出来皆算是美人,如今皆站在一起,倒是叫人容易看花了眼。

姜韵不着痕迹扫过那些女子脸上的羞红和欢喜。

一时之间,姜韵心中不知该叹殿下好艳福,还是叹她们女子皆易满足,只是在这日见着殿下的面,就值得如此欢喜。

倒是付煜,见惯了这番场面,脸色如常,许是家宴,他说话也颇为随意:

“都起身罢。”

说罢,他虚扶起李侧妃,给足了李侧妃脸面。

李侧妃脸上挂着明媚张扬的笑,似羞赧地低了低头,完全看不出她昨日还因眼前的男人发了一通脾气。

案桌摆了几排,上面皆是水果饭菜琳琅。

付煜在首位坐下,姜韵原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知晓,付煜也不知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在李侧妃一脸娇笑地快在他身旁坐下时,他扫了眼身旁的位置,忽然问道:

“可去请过王妃?”

姜韵眼睁睁地看着李侧妃脸上的笑容一僵,才缓过来,若无其事地娇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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