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1章【万字三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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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海城倒是不诧异,约莫百年时间,短则一甲子左右便有一批元婴真君前往苍洲,这些鲛人算是第一道阻拦,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族,会人族语言并不奇怪。

鲛人头领眼里闪过幽光,海藻般的头发遮住了前面的丰满,其撩起秀发,霍海城皱起眉,在她要将那碍人眼的东西露出来之前,霜云剑带着杀气飞入鲛人群中。

“啊!你等等!”

云竹不知为何,有些高兴,抬起手掩住鼻子,嘴角勾起,烟波笔升起一道海底瀑布,将这群鲛人吸入其中,顺着洋流扔到很远。

霍海城本想杀了那群鲛人,云竹却觉得留着也好,笑道,“若是绝种了,过几年无极宗主他们过来,便没什么好玩的了。”

以他们的实力,将这群鲛人赶尽杀绝只是费点时间罢了,云竹却不想耗费太多时间,神识始终留意着海船上的动静。

“回去吧,那么多五阶鲛人围攻,你那朋友可要撑不住了。”

“也好。”

霍海城跟着云竹打道回府,礁石那边的无心剑主也将这些鲛人群玩得晕头转向,听到动静回头,“那小子快要撑不住了,把人玩死了,回头赏金公会那老家伙只怕要杀过来找我们麻烦呢。”

四人赶回海船上,壁刀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却不负赏金会长的期待,虽然受了伤,在七个五阶鲛人的围攻下,始终没有露出很大的破绽,不至于被围攻致死。

四人飞回船上,将这七个鲛人全部杀死,清掉海船上的污渍,算是松了松筋骨。

“嗐。”龟山殿主感叹,“自从那孤鹤妖城一战,与那群不要命的妖兽打了几架,如今遇到这些海兽群倒是觉得没什么挑战了。”

当初孤鹤妖城那些妖兽可都是五阶巅峰,他们每时每刻都要将脑袋放在腰带上,一不小心就掉了,生死之间的历练,效果最为显著。

龟山殿主尚且如此,如无心剑主和霍海城这般,早就没了敌手,是以这一路上,大家都很放松。

云竹算是最放松的一个,别人还有些警惕,而他却每日不是喝茶就是看书,便是轮到他警戒的时候,也会拿出躺椅来,悠闲的享受着海风的吹拂,感觉跟自己家的后花园似的。

可不就是后花园?云竹最精通的便是水,外海这边虽然危险,却比不过当年的海底瀑布,更别说他如今都已经元婴了,以他的手段,还真的不惧这些海族。

壁刀是最紧张的一个,看到他们回来,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拿出伤药刚要涂上去,云竹便丢了一瓶金疮药过去,“用这个。”

赤脚大夫的药当然是极好的,壁刀连忙接过来,“诸位前辈,我想回去疗伤,顺便领悟进入所得,可能这两日的值班不能如常了。”

几人也不需要他值班,纷纷摆手,壁刀再次谢过,随后才回了房间。

待他离开,龟山殿主笑了笑,刚想和云竹他们说方才在礁石群那边的趣事,无心剑主便使了个眼神,“今日是你们二人值班,我们两个老家伙便会去休息去了。”

龟山殿主恍然大悟,很是识趣,“可不是,这老骨头就不能动,动一动就跟要散架似的。”

两人负手离开,云竹一头雾水,至今没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无心剑主他们是怎么了?似乎有些不对劲?”

其实,云竹这几日也渐渐回过神来了,他虽然懒,也觉得无心剑主这三人有事儿瞒着他,也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在他值班的时候,这几人总是偷偷用神识观察他,三人在房间里嘀嘀咕咕的,若不是云竹还算尊敬这两位前辈,便要偷听了。

霍海城只能装傻,“可能是师伯有什么事不能和我们说吧。”

是么?

云竹有些不信,但霍前辈一般都和他待在一块儿,且霍前辈也没什么不对劲,他便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两个被那三人排外了,定是在商量什么事情,故意瞒着他们那种。

“壁刀这小子,和无心剑主他们也不是同辈人,为何能聊到一块儿?”

这是云竹觉得最奇怪的事情,按理说,壁刀也不过是一个小辈,便是有什么感情或是人情,那也是无心剑主和赏金会长的事情,他们对壁刀也不过是因着赏金会长的请求才用心照顾几分。

“总觉得,无心剑主他们对壁刀过于热情了。”云竹沉吟,“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师伯总有些我们不能理解的想法。”霍海城生怕云大夫将他打入师伯的阵营,连忙道,“不如我去问问师伯?”

“这样不太好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云竹说了这几日的感受,很是疑惑,“他们为何老是暗中观察我?”

霍海城几乎想去把这三人拖出来暴打一顿,还说他没出息,差点害了他,若不是他和云大夫关系亲近,只怕云大夫还会暗中观察。

只怕过不了两日,云大夫便能发现端倪了。

霍海城气的想咬牙,却不敢让云竹知道,只得道,“可能是师伯他们不知道云大夫的习惯,他们鲜少接触凡人,云大夫的作息又与凡人相似,他们有些疑惑,或者好奇吧。”

他又对云大夫说谎了,甚至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

霍海城心里叹气,觉得有些心虚,然而云竹却是不怀疑他的,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霍前辈说的在理,那我日后收敛些吧。”

“不必,我去和师伯他们说一声便好了。”霍海城不想他委屈自己。

见他不再说这个话题,霍海城心里松了一口气,额角甚至还出了几滴冷汗,与云竹说了一声便去了舱室。

黑暗海域之中还有几个比暗黑鲛人差一些的种族,壁刀好了之后,他们故技重施,一次次的历练,短时间内直接让壁刀突破到金丹中期,甚至两天时间便将修为稳固下来了。

这样的收获,让壁刀每遇到一次海族便比他们还要亢奋,他也知道这样的经历来一次少一次,四个元婴保驾护航,简直是贵宾待遇。

云竹出去一般不会战斗,只是出去吹吹风,甚至后来都懒得和霍海城一起跑了,海族来了他也懒得出门,直接窝在屋里假寐,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这艘黑色的海船犹如一支利箭,过五关斩六将,终于离开了那边浓黑如墨的海域,在冲破一道黑色巨浪之后,海船飞到空中,重重的砸在水面上,荡起几次又落下,他们终于重见光明。

前方的海浪越发的高,越发的急,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准备靠近狂浪海域了,几乎没有时间给他们歇息。

“壁刀身上的伤还没好,船速降下来点吧。”云竹正在给壁刀拔针,他们后面玩的有些过火了,一不小心便让人伤狠了。

“没关系。”壁刀跃跃欲试,看着前方高可遮日的海浪,拍下来的巨浪足以让他们的海船摇晃几下。

“我还可以,听我父亲说,我们一路上会遇到的海族,狂浪铁岗龟的防御是最高的,其撞击船只的力道,经常能一次将船只撞飞。”壁刀眼里满是斗志,“我如今正面战斗的能力还是差了些,我想再多找些磨刀石。”

得,这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云竹摇头,狠狠的扎了一针,壁刀嗷的一声喊出来,“云长老,云长老,轻点轻点,疼啊。”

“呵。”云竹冷笑,看向霍海城,那边的人接收到信号,便去将船速降下来了。

“养好伤再说。”云竹直起身,“不准动,过两个时辰再叫我过来拔针。”

壁刀身上的银针几乎扎了一百多根,看起来跟个刺猬似的,让无心剑主和龟山殿主两人后背一凉,想拍拍这个投缘的小辈,发现无从下手,只得无奈的去站岗了。

两个时辰之后,云竹来将银针都拔了,给壁刀灌了一碗药下去,这人便立马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便是之前的暗伤也痊愈了,感觉还能再战三百回合。

“小孩子精力就是旺盛。”云竹摇头,看到舱室的走廊里站着的霍海城,似乎有些不高兴,想到他似乎不喜欢小孩子这个词汇,便住了嘴。

霍海城心里有些吃味,他鲜少有与云大夫共处一室如此长时间的机会,时间越久,他便越贪心,更别说当他看着云大夫的睡颜时,那种连佛经都压不住的旖念。

“云大夫说壁刀是小孩子吗?”

来了来了来了,云竹有些无奈,霍前辈这几日越发奇怪,或者说,这艘船上的人,越来越奇怪了。

“他比我们修为低,自然是个孩子。”云竹跟哄孩子似的,小心的观察他的神情,却没见人高兴一丝,感觉更不开心了。

“壁刀比我还大十几岁,我都不是孩子了。”

所以,日后不要再将别人当孩子看了,这种亲近的称呼让我吃味,云大夫看着我一个人便好了。

他越发的贪心了。

还说自己不是孩子呢,比小孩子还难哄。云竹心里腹诽,却下意识的纵容他这丝霸道,没有与他争辩,而是转移了话题。

“霍前辈,今日帮我磨墨可好?”

霍海城心里的那丝不快突然被喜悦替代,忍住笑,期待的问,“磨墨做什么?”

“好一段时间没有给霍前辈作画了,上次还是在云廖火山,霍前辈实力精进了不少,海上的风姿,我还未画呢。”

霍海城脸上的笑意没忍住,“上次东海的时候,云大夫有画过。”

他说的是云竹那些废稿,他很喜欢云竹的每一幅画作,云竹却不满意那些不尽人意的作品。

云竹推开桌面上的物什,将画纸放上去,霍海城在一旁磨墨,止不住的高兴,又下意识的绷着脸,“我还未见过云大夫作画呢。”

云竹想到之前在小药谷的时候,他记得有几次霍前辈是在一旁看着的,“之前不是有么?”

“未曾这样近。”

云竹失笑,拿过发带绑好披散的黑发,拿过笔沾上墨,在画纸上勾勒出一幅海图,霍海城一边磨墨一边看,一边看画上的海图一点点的出现,海浪中有一些鲛人露头,霍海城执剑踏浪前行。

他以为那时候的他是闲适的,云竹画出来的时候,却是杀意凌然。

霍海城记得,那时候云大夫是跟在他的后面,他总是爱偷懒,可等到这幅画完成,他也没看见画上出现他的身影。

“云大夫为何不将自己画上去?”霍海城点了他身后的海面,“那时候,云大夫应当是在这里。”

他记得非常清楚。

云竹画别人也是依着霍海城的要求,或者说不忍让他失望吧,画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云竹敛眸,似乎在笑,脸上又似乎有些悲色。

霍海城停下手上的动作,抓住他手上的笔,“云大夫,我”

我来画,但……我也不会。

“嗯?”

鬼使神差的,霍海城将笔往云竹脸上点了一点,云竹动了一下,被顺着力道画了一笔,右脸沾上了墨迹,鼻间嗅到了墨香。

霍海城有些心虚,却看到云大夫脸上重新出现了笑意,不见了那一丝的悲色,他忍不住又画了一笔。

“霍海城!”云竹抢过画笔,满脸黑线,“还没完没了了?”

整天说自己不是个孩子,这几日来越来越熊,偏偏还每天委屈的看着他,跟个争宠的孩子似的!

“那个,师伯方才好像找我有事。”霍海城轻咳一声,飞也似的跑了,就是知道自己惹祸了不敢面对。

“啧。”云竹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墨迹,小声嘟囔,“怎么连霍前辈都如此奇怪了?难道这外海还有什么魔咒不成?”

云竹静下心,继续作画,画着画着突然停下笔,墨汁掉到画纸上,破坏了画中的结构,他却浑然不觉。

过了三日,海船终于来到了狂浪海域的边缘,高达百丈的巨浪拍到防护罩上,海船不大,悠悠的转了几圈,差点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何方。

这几日霍海城自己心虚,连房间都不敢回了,连日在甲板上站岗,看得其他三人连连摇头,简直跟被赶出家门似的。

如云竹所想,这船上的人各怀心思,这四个人包括霍海城都不对劲,他们有事情瞒着他,云竹恍若不知,却偶尔会看向躲着他的霍海城,约莫明白了什么,可却又不算明白。

难道是霍前辈还对他怀着那种不一样的心思?可也不对,霍前辈平日里的举止并不会越距,其他人也很奇怪,感觉他们在集体瞒着他什么事情似的。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云竹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想找霍海城问清楚,那人却每天都躲着他,就像他是什么瘟神似的。

这群人,很不对劲。

可又没有什么恶意,云竹只能自己找答案,偏偏能给他解惑的最好人选却躲着他。

看着无边的巨浪,云竹又看到了那三人在挤眉弄眼,传音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霍海城则在一旁绷着脸,被他们推搡着过来。

霍海城似乎很无奈,走到云竹旁边,“云大夫,别生气了。”

云竹:???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投敌!

“我们已经进了狂浪海域,快到狂浪铁岗龟的地盘了,霍前辈觉得我们接下来当如何安排?”

“我错了。”霍海城不想让他生闷气,却又高兴于云大夫的喜怒哀乐曾因他而起。

“下次再也不画云大夫的脸了。”霍海城一脸纯良,心里却在想着,师伯他们说这是情趣,下次我还干。

云竹并不知霍海城心里还存着这番心思,见他认错,再加上战斗将起,便不再纠结这件事情,趁着还有时间,便问,“你们这几天,到底在谈论什么?为何瞒着我?”

其实别人瞒着他,云竹不是很在意,可霍前辈也跟着别人一起,云竹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霍海城哪里敢告诉他?却又觉得,若是继续瞒着,云大夫必定能看出一丝端倪来,他这几日也感觉到云大夫在暗中观察。

“师伯他们让我别和云大夫闹别扭。”霍海城摸了摸鼻子,“他们说,我与云大夫很相配。”

云竹:???你们嘀嘀咕咕这么多天,就在谈这些废料?

这么想着,云竹又反应过来,“什么叫我们闹别扭?我们很相配?为何他们会如此觉得?我们只是朋友。”

是朋友么?朋友是我们这样的吗?

霍海城不知道别人的朋友是如何的,但对他而言,单纯的朋友,不会有他们这些已经越界的亲密动作。

比如,云大夫已经习惯了他替他擦头发,云大夫甚至能容忍他坐在他的床边,在他看书的时候玩弄他的头发。

他喜欢这些亲昵的动作,潜移默化的,云大夫一开始会有些不自然,后来便习惯了。

他喜欢云大夫这种习惯。

师伯说得对,既然他不打算下猛药,便要让云大夫习惯与他的亲昵,这样,他的温水煮青蛙才能有效果,否则便如同之前那样,看似亲密,却没什么进展。

是以,霍海城对于云竹的质疑,义正辞严的表示他的不赞同,“是师伯他们误会了,云大夫说得对,我们只是朋友。是以,这几日我正在和师伯他们解释。”

云竹心里松了一口气,“霍前辈做得对。”

“云大夫放心,我会解释清楚的。”霍海城斩钉截铁的保证,怕云竹察觉到一样,还迅速转移了话题。

“快到狂浪海域了,不如我们去和师伯他们商量一下战略?”

“也可。”

云竹和霍海城一起过去,无心剑主他们挤眉弄眼,简直是越发的放肆,霍海城却绷着脸,“师伯,以后你们不要误会我和云大夫的关系了,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还有,东洲的那些流言,师伯也不可受其干扰。”

无心剑主:个瓜娃子,白眼狼,用完就把师伯卖了。得得得,你追媳妇你最大,可真是欠了你的。

无心剑主深吸一口气,忍住暴打师侄狗头的冲动,带着歉意跟云竹道歉,“云长老,真是对不住,之前我们久不出户,还以为东洲的流言是真的。给你造成了干扰,真是对不住啊。”

其他两人也纷纷道歉,在心里对霍海城竖起了中指,真是看错你了,这就把我们卖了,如风剑君,可真有你的。

云竹总觉得这道歉不是很真诚,却也没有在意,“我们先商讨一下如何对付狂浪铁岗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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