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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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老师不喜欢聪明的学生?谢瑾自然也不例外。

对于聪明的薛螭,谢瑾那是倾囊相授,而甄琰,最基础的都学不好,谢瑾也没办法。

可甄琰却觉得谢瑾更喜欢薛螭,对他有所保留,在谢瑾这里学了一年之后,便说什么都不肯在谢瑾这里继续念书了。

第二年,甄琰拜入金陵另一位名儒袁劲门下。

袁劲是谢瑾的同窗好友,才华过人。但老师再厉害,学生没天分,也是枉然。

但甄琰依旧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觉得是袁劲不如谢瑾厉害,但谢瑾却偏偏不肯教他。

昌泰十六年,年仅十三的薛螭参加了童生试,提前得到消息的甄琰也跟着一起下场。

县试薛螭考中案首,甄琰在十名开外。

府试薛螭考中案首,甄琰在二十名开外。

院试薛螭考中头名,甄琰却在倒数第九。

自童生试后,甄琰恨极了薛螭,觉得是薛螭抢走了他的老师,断了他的前程。

后来参加金陵本地的诗会,甄琰在薛螭面前说话总是阴阳怪气。

薛螭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甄琰说一句,他便也回敬一句,从不吃亏。

直到去年,薛螭考中解元,甄琰却名落孙山,榜上无名。

甄琰对薛螭的恨意愈发深重,他依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去年薛家老爷突然暴毙,甄琰便鼓动了他爹接近顾老爷,最后成功哄得顾老爷退亲,还娶到了原本应该嫁给薛螭的顾家姑娘。

可以想象甄琰有多得意。

毕竟,他终于‘赢’了薛螭一回。

府外唢呐声响了将近半个时辰,薛蟠心浮气躁,字越练越潦草。

忍耐性耗尽,薛蟠将手里的笔一扔,霍然起身,面带煞气,“这个甄琰,得寸进尺,我这就出去宰了他!”

“回来!”薛螭起身喝道。

薛蟠脚步一顿,转过头,气愤道,“哥,这个甄琰太过分了,咱们家还在守孝,他让迎亲的队伍停在咱家门前吹唢呐炸鞭炮,简直欺人太甚!!”

薛螭神情平静的道,“他又没有进咱们家,何况他这是迎亲,停在门口也是轿子出了问题,你有什么理由去打人家?”

“可是……”

“他就是想激怒我们,但凡你出去,就中计了,给我坐下来!”薛螭冷声道。

甄琰这么做,他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当然不!

他心里自有一杆秤,甄琰今日所为,他来日必定加倍奉还。

“可他一直在咱家门前这么闹,不是让外人看咱家笑话吗?”薛蟠气道。

薛螭嗤笑,“你傻不傻?他这种行为传出去,旁人只会说他没有家教。”

闻言,薛蟠稍稍冷静了些许,“是这样吗?”

“你若是出去把他打一顿,才是叫外人看咱家的笑话。”薛螭道。

薛蟠顿时泄了气,他知道自己没有哥哥聪明,也知道他哥绝不会在这种事上糊弄他。

“可是让他们在咱家门口这么吵闹,我还怎么练字?”

“不急,他今日成亲,吉时是不能错过的,他想闹腾也闹不了多久了。”

薛蟠深深吸了口气,憋闷道,“难道就让他在咱家门口撒野之后,张扬的回去拜堂成亲?”

“今日之事,我当然不会忘记,等除孝之后,我必定加倍奉还。”薛螭道。

薛蟠眼睛一亮,“哥,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你管那么多?”薛螭瞪他一眼,“继续练字!”

“太闹了,我没法静心练字。”薛蟠理直气壮的道。

薛螭皱眉,半响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唢呐声渐渐远去。

薛螭挑眉,“现在可以练字了。”

薛蟠:“……”

这个甄琰是不是同他有仇?他想练字的时候在外面吵闹不休,他想偷懒的时候,又走了。

淦!

薛蟠注意到薛螭的神情,不敢再多嘴,拿起笔乖乖练字,心里却想,别给他找到机会,要不然一定让甄琰好看!

这日过后,薛家倒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薛家毕竟在守孝,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

过了月余。

薛蟠在薛螭书房里练字,薛螭则在一旁看书。

洗墨从外面进来,“大爷,李二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薛螭说着,转头看薛蟠,就见薛蟠已经停笔,正在往这边偷看。

见薛螭看过来,薛蟠一个激灵,当即收回目光,装得很认真的练字。

洗墨当做没看见,低声道,“李二爷说要见你。”

薛螭道,“请他去正厅,”顿了顿,“叫青鹤过来盯着蟠儿,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他偷懒。”

边上的薛蟠哭丧着脸道,“哥,我不会偷懒的,就不用让青鹤来盯着我了吧?”

青鹤是薛螭身边的小厮,天生神力,一只手就能把他给举起来。

薛螭道,“不行!”说着就出了书房。

接着青鹤就进了书房盯着薛蟠练字,薛蟠欲哭无泪。

大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兄弟,有必要这样吗?啊!有必要吗!!

薛螭来到正厅,就见李维坐在左首位置喝茶,见他进来,立刻起身,“文龙,好久不见。”

自从薛家老爷亡故,薛螭便一直在家里守孝,没有出过门,与李维也有半年未见了。

李维是金陵名宦李守中的嫡次子,与薛螭同岁,亦是多年好友。

“来的这么急,有什么事找我?”薛螭问道。

李维笑道,“你还是这么直接,”顿了顿,“荣国府的贾珠是文龙的表哥,你们可熟悉?”

“珠表哥是我姨妈的嫡长子,早些年应试的时候,曾在咱家住过一段时间,他和我是同年考中秀才的,熟悉说不上,但毕竟是亲戚,你有事找他?”薛螭问道。

李维苦笑,“看样子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薛螭疑惑。

李维闭了闭眼,“贾珠病重,只怕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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