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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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射来的目光,让薛螭坐立难安,将玉坠塞到怀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继续去参加琼林宴。

而明兰县主当众强吻状元公的事,在琼林宴还没结束的时候,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则近日状元公薛螭风头正盛,二则明兰县主也是京城的‘风云人物’。

二者相加,可不轰动了整个京城?

张兰回到家里,就去找她公主娘,闹着要淑和长公主入宫请皇上给她和薛螭赐婚。

一直闹着终身不嫁的女儿突然要她进宫求皇上给女儿和新科状元赐婚,淑和长公主吓了一跳。

“你这……不是一直闹着终身不嫁,要陪着娘吗?”淑和长公主吃惊之后,很快缓过来,甚至心情还很好。

她女儿总算是想开了,虽说拖到快二十岁,成了老姑娘,但她愿意嫁人,作为公主之女,还能嫁不出去?

张兰拉着长公主的手撒娇,“娘——你不是一直都为我的婚事操心吗?我如今想开了,新科状元郎容貌俊美,才高八斗,可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女儿非他不嫁。”

“哟,还非他不嫁了?”长公主对新科状元好奇极了,能让她这个脾气又臭又硬的女儿心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非他不嫁!”

前世今生,非他不嫁!

看出张兰的认真,长公主倒是没了玩笑的心思,她看着张兰,“你让我求皇上赐婚,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位新科状元可愿意娶你?若他心中没有你,如此强求,娘只怕你将来后悔。”

既然确定了新科状元薛螭,便是她认识的薛螭,张兰就确定,薛螭心里一定有她。

“阿娘,状元公不会拒绝这门婚事的……”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她大哥的声音,“他当然不能拒绝这门婚事,你当街强吻了他,满大街的人都看见了,他还能怎么拒绝这门婚事?”

淑和长公主闻言一惊,“深儿,怎么回事?”

张深跨进门,把妹妹当街强吻薛螭的事说给他娘听,“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妹妹强吻了新科状元薛螭。”

淑和长公主惊愕极了,“兰儿,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张兰也有些心虚。

因为确定了薛螭的身份,她的心情好到爆炸,一时兴奋,就……就当街吻了薛螭。

可她不后悔!

薛螭这样不论古今都出色的人,肯定有不少人觊觎,她若是不先下手为强,到时候后悔都晚了。

“阿娘,现在不是责怪妹妹的时候,”张深吸了口气,沉着脸道,“妹妹强吻状元郎,但吃亏的是妹妹,清誉受损的也是妹妹,新科状元若是不愿意娶妹妹,理由也是现成的,毕竟妹妹曾经做过什么,在京城根本就不是秘密,即便他拒绝娶妹妹,旁人也不会指责他。”

张兰小声辩解道,“薛螭不是这样的人。”

“我没说他是这样的人,但人家家世清白,薛家也是以诗书传家,能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

张兰气道,“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我什么意思?”张深板着脸训她,“你当初就不该为了拒婚做出去青楼这种事,你要不是我亲妹妹,我也不愿意娶你这样的妻子,将心比心,薛文龙才华过人,年纪轻轻高中状元,他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要娶你?”

张兰:“……”好气啊!

她若是早知道薛螭也穿越了,哪里还会做这种事?直接让她娘找薛螭不就好了?

可哪知道,薛螭远在金陵,年将及冠才入京,以至于听说会试头名叫薛螭,她还很吃惊,会试放榜之后,薛螭一直在家里温书,几乎不出门,张兰也找不到机会偶遇他,以至于到了今天跨马游街才有机会见到新科状元薛螭的真面目。

也是今日才能确定,新科状元薛螭,就是她喜欢的薛螭。

然而,她和薛螭的秘密,是不能说出来的。

薛螭就算知道她去过青楼,也不会介意。

但薛螭的母亲会不会介意就很难说了。

淑和长公主揉了揉额角,叹道,“怪不得你回来就催我入宫求皇上给你和薛螭赐婚,弄了半天你做出这种事来……”

张兰主动把自己的清白葬送在薛螭的手里,若是不嫁给薛螭,还能嫁给谁?

谁又愿意娶她?

虽说没出这桩事前,张兰就没人求娶,可情况还是不同的。之前更多的是张兰自己不愿意,所以有人来探口风的时候,长公主这里便直接绝了人的心思,自然就没有人来求亲。

可现在闹出这种事,可想而知,没人会愿意当这个活王八。

“什么?妹妹还想请您进宫求皇上赐婚?”张深回来的晚了一些,并不知道这个,现在听到母亲说起,眉头紧皱,“万万不可,这不是逼着人家娶妹妹吗?别亲事没成反倒结仇。”

“哪里有这么严重?”张兰撇撇嘴道。

张深头痛的看着自家妹妹,“兰儿,你能不能少在外面惹是生非?被你这一闹,我往后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文龙。”

张兰却从她哥哥这语气里听出了点苗头,“哥哥认得薛螭?”

“有一面之缘。”张深道。

张兰闻言,若有所思,“哥哥不妨去问问薛螭,看他愿不愿意娶我。”

“你做出这种事,我哪里有脸见他?还问他愿不愿意娶你,想也知道人家不愿意娶你。”张深没好气的道。

张兰哼道,“你又不是薛螭,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张深被噎住,“你胡搅蛮缠!”

“你还不可理喻呢!”张兰回怼道。

张深气得呼吸急促,“你——”

“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两个别吵了。”长公主头痛的出声道,“你们兄妹两个怎么像前世结了仇似得?聚在一块儿就要吵架,叫下人看了也不像样。”

张深欲言又止,深吸了口气,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阿娘,你看看哥哥说得什么话,我去过青楼怎么了?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些在青楼夜宿的人都被称什么才子、俊才,我就去过一次青楼,还没做什么事儿,就被哥哥这样贬低,我哪里见不得人了?”张兰越说越委屈。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友好了。

淑和长公主张了张嘴,叹气,“兰儿啊,你哥哥不是贬低你,他也是担心你啊。”

张兰想说什么,又听她娘道,“你哥哥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金陵薛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逼婚是行不通的,他家姻亲旧故可有不少,远的不提,就说这状元公的母舅王子腾,就是现任京营节度使,从二品要员,手握兵权,在朝堂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这薛螭父亲早亡,可有这位母舅做靠山,这京里有人想欺辱他,也得掂量掂量。”

“咱家又没欺辱他。”张兰道。

张深没忍住脾气,“你这还不叫欺辱他?当街强吻他,还让娘入宫请皇上赐婚,这不是逼着他娶你?这不算欺辱,什么算欺辱?”

张兰闻言头痛极了,“至于吗?”

这些人未免想太多了吧?

“怎么不至于?若这薛文龙是个好面子的,只怕这就要结仇了。”张深道。

张兰翻了个白眼,“随你们吧!”

说完气冲冲的出去了。

张深气结,“娘,你看她!真是惯坏了!”

“深儿,为娘的也要说你两句,便是你妹妹有什么不是,你也不该如此贬低她,”淑和长公主表情严肃的道,“撇开今日兰儿所做之事,过去这十几年,你妹妹除了扮男装去青楼这件事,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之事?”

张深心里一堵,“我……”

“我知道你也是怕她冒失,闯出祸事,”淑和长公主截断他的话,“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能这般羞辱你妹妹,你自个儿想想你刚才说的话,究竟过不过分?不知道的,还当你妹妹是你的仇人。”

张深:“……”他绝对没有这么想。

“阿娘,妹妹做事太随心,我只是……担心她。何况,明明是她做错了事,却死不悔改,我如何不生气?”

淑和长公主笑了笑,“我问你。”

“什么?”

“既然你知道你妹妹强吻新科状元一事,你当时想必就在当场,你妹妹强吻了新科状元,这新科状元可有生气?”

张深一愣,仔细回想,好像……没有?

“你妹妹是我养大的,她长这么大,除了当初为了搅黄同宋家的婚事,女扮男装去青楼,平日里做事可有任何不妥?”

也……没有。

“你妹妹自幼极有主见,聪明过人,这京中贵女,十个有九个不如她。在你妹妹没闹出女扮男装去青楼这件事之前,京中俊才谁不倾慕你妹妹?”

张深怔住。

一女万家求,说的便是他妹妹。

可自从他妹妹闹出去青楼的‘丑闻’之后,这种盛况就再也不见。

“你妹妹若非有把握,绝不会来请我去求皇上赐婚,”淑和长公主沉吟道,“你去打听打听这位新科状元薛螭,看看他过去有没有来过京城。”

“娘的意思是?”

“你没回来前,兰儿对我说,非他不嫁。这并非见色起意,我瞧着你妹妹对这位状元郎,已是情根深种,这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说不定兰儿同这位状元郎,过去是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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