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没有杀猪的第五十一天（2 / 2）

“铛——”

霍小小踩着下午的钟声走出了校门，按照光脑上江多福传来的地点定位，拐过了n多个小巷子。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通体白色的建筑，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心形标志。

“叮~”

霍小小推开门，那被隔绝在外的声音此时“轰”的一声响彻在她的耳边。

“我排了半个月的队，我前面怎么可能会有十个人啊，这么说我今天又是约不到了？”

“包医师今日来了吗？我要让他治。”

“我说你们这也太贵了吧，手续费都要这么多。”

……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人声鼎沸，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就在霍小小一脸茫然的时候，她的光脑上接受到了一条消息。

“您好，欢迎光顾名医馆，请您先进行预约。”

霍小小按照提示进行了预约，看了一眼前方光屏上的数字，发现离排到号还要很久。

而后她找了一个空位随意坐了下来。

大厅的空气弥漫着一股青草香味，有一定清醒头脑安抚情绪的作用。

坐在这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霍小小目前这身装扮倒是一点都不显眼。

就在她暗自观察的时候，旁边倏地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你是姐姐吗？”

某位粗糙大汉虎躯一震，没有应答。

随后她感受到了又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扯着她的衣角。

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姐姐。”

霍小小无奈地转过头来，对上了一双清澈懵懂的眸子。

小女孩一脸认真，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又说了一句，“你是姐姐吧？”

坐在霍小小旁边的男人，将女儿抱在怀里，笑道，“兄弟，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

男人很高，但却很消瘦，眉骨上有一道细长的粉红疤痕，从眉骨处延伸在他的耳后，并且看样子这伤疤似乎还是在近期形成的。

随着他伸手抱起女儿的动作，霍小小也看到了他那布满伤痕的手背，靠近手掌心的那节的指腹布满了老茧。

拿冷兵器的手？

在这个星际时代，会冷兵器的人可是不多。看他手掌心那茧子的厚度，以及那只有在杀戮中形成的戾气，定是一位精通冷兵器的佼佼者。

只是，他怎么看着如此落魄呢？

有这身功夫在，去当个冷兵器教练工资也不错呀。

男人破旧的大衣上，那些洞被蹩脚的针线歪歪扭扭的缝合上了，一头短发不难看出是自己用剪刀修的。

倒是她怀里的女儿脸圆嘟嘟的，穿的干干净净，脑袋上还扎了两个小揪揪。

“没关系，小朋友很可爱。”

霍小小大大咧咧地笑了笑，这笑容在一张糙汉的脸上倒是有些骇人。

眼前的小女孩倒是没有被吓着，反而“咯咯咯”地笑出声了，“姐姐，你是姐姐。”

霍小小：……

胡老到底靠不靠谱啊，他可是吹牛说他这最新研究的伪装设备，就算是高阶强者也看不透，现在居然被一个小朋友一眼看穿了。

“小朋友，不是姐姐，是叔叔。”霍小小粗着声音强调。

小女孩认真握拳，“就是姐姐，我们小朋友可是没有那么好骗的！”

霍小小笑容僵硬：现在的小孩可真难哄。

（ps胡先：你小时候更皮。）

“兄弟是第一次来？”男人随口闲聊道。

“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男人笑了笑，“这名医馆的号可不好拿啊，治疗费用昂贵不说，排队要是没有钱也就只能等着，越拖越久。”

霍小小微微皱眉，“排队为什么还要钱？”

“这世道没有钱本就什么事都办不了，更何况预约真正的治愈师这种事情。若是没有名医馆，我们这些普通人怕是连治愈师的人都见不到的。”

男人摇了摇头，带着一些感激的语气继续说道，“好心人还是有的，除了暴雪a3星球的名医馆愿意给孩子看病，其他地区的治愈师都不愿意接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力活。就算愿意接的，那治疗价格开的也是非常昂贵，我们根本负担不起。”

“孩子？”霍小小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问完。

男人苦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是我女儿病了，先天精神源衰竭。”

这小女孩先天精神源衰竭？

霍小小微微惊讶，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他怀里笑意盎然的小女孩。

先天精神源衰竭是人生下来便觉醒了精神力，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羸弱的身体强度负荷不了如此强大的精神力，精神力在没有人控制的情况下就会暴/走。在精神力紊乱的情况下，精神源会一天比一天衰弱。

这就只能靠治愈师的精神安抚来缓解，但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顶多让小女孩不承受太多痛苦罢了，现在的医疗科技也根本没有办法治愈这种病。

最重要的是，得了这病的孩子，都活不过十二岁。

“姐姐，你看着我干什么呀。”女孩被霍小小盯得有些害羞。

霍小小压下心底的情绪，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你可爱。”

小女孩把头埋进父亲的怀里，害羞的不说话了。

霍小小收回目光，她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如此贫困落魄了，他怕是费尽心思赚钱给自己女儿治病吧。

并且听他的口音，也不像是暴雪省星的人。早就听说暴雪虚空虽是危险，却是立功最快，最容易捞钱的地方，不少亡命之徒和一些走投无路的人都会选择来到这里。

“请九十号到二楼a号房就诊。”

“兄弟，到我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小女孩抬起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对着她再次笑了笑。

精神源暴动，那是连高阶强者都忍受不了了痛苦，这孩子却是成长的如此天真乐观。

霍小小微微叹气，最后还是出声说道，“兄弟，要是有一天出了什么事，可以联系我。”

男人愣了愣，嘴边本是想要拒绝的话，却在对上眼前这个“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收回去了。

像是有魔力一般，他伸出手，手腕上的光脑与霍小小的光脑碰了碰，添加了联系方式。

男人站了起来，牵着小女孩的手笑着说道，“给叔叔说再见。”

小女孩歪了歪头，上方的两个小揪揪随着她挥手的动作摇动，“姐姐再见。”

霍小小最后还是没有否认，学着她的动作也摇了摇手，“再见。”

偌大的大厅里站满了人，或是一脸焦虑地探头等待着，或是面无表情地靠着柱子陷入沉思，也或是饱含泪光地跟身边的人祈祷着……

霍小小将视线投向上方那个心形标志。

在那心形标志里面，有一个精巧的雪花形状，和霍小小在暴雪高校纪检部的老师胸口上，看到的胸章标志一模一样。

这枚六角雪花呈晶蓝色，微微透明，精美的雕花富有规律地排序在它的表面，在这白洁的大厅里显得那么纯洁而神圣。

霍小小的思绪渐远，她忽地想起来坐在星际乘机上胡先问她的话。

他问，“丫头，你去暴雪是为了什么？你坚持来这一片天寒地冻的世界，又是为了什么呢？”

霍小小微微一愣，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变强吗？

在那个满目疮痍的末世里，她是为了变强，为了活下去。

而现在她又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坚持走出h12驻军前往荒漠省军，拖着没有恢复完整的身子再次让自己投入到无尽杀戮中。

又是为什么，离开荒漠省星如此前途明朗的地方，前往这培养最强机甲单兵的暴雪高校？

胡先带着些笑意和宽慰的话响彻在她的脑海里。

“不着急，时间够长，足够你慢慢去想。”

我也会护着你们好好长大，直到你明白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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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从杀猪开始学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