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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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枭雄");

陆靖庭从蔷薇苑离开之时,

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不去刺激魏琉璃了。

她现在心智太过稚嫩,

与正常人思维不同。

陆靖庭直接去了善秋堂。

他今日当众与太子萧珏撕破脸皮的事情,众人皆知。

相较之以前的陆靖庭,他今日的确是鲁莽了。

但事已至此,指责已无用。

再者,即便陆靖庭没有撕破脸皮,实事也已经摆在眼前了。

该发生的事情,始终要发生。

众人对接下来的变故,

已经心知肚明。

老太君长叹一声,

“这一天终于是要到了!”

陆家的男子都已经到场了。

陆靖庭是一家家主,这件事的起因是他。

陆家数百年来起起伏伏,从开/国/起,

就经历过无数风霜,起起伏伏,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

无论何时,

陆家都坚定“忠义”二字。

但这个忠义并非是针对哪一任帝王。

陆家只忠于大周,忠于天下!

陆靖庭人狠话不多,“我不赞成当今圣上的仁德之政。在我看来,

所谓仁德是建立在天下太平,

百姓安康的基础之上。”

老太君,以及陆家兄弟几人认真的听着。

老太君是个直肠子的人,“老大,你就直说吧。”

陆靖庭,“我想**。”

老太君一噎,幸亏堂屋内没有外人。

她让陆靖庭直接,但没有让他这么直接啊!

陆无颜喉结滚了滚,

顿时浑身热血沸腾。

陆无景与陆无昌亦然。

倘若当初陆家能够如此硬气,他们的父亲、母亲、二叔与三叔,也不会丧命!

兄长的决定,他们再支持不过!

这时,堂屋外面走来一人,来人是二夫人,她手中提着一把宝剑,清瘦的面容有些肃重,“我是陆家妇,这种事情,岂能不叫上我?”

二夫人瞥了一眼陆靖庭,又道:“太子欺人太甚!竟做出觊/觎/臣/子/之妻这种荒谬之事!我虽怨恨魏家,可侯夫人现在毕竟是咱们陆家妇,这口气不能咽!”

二夫人是个嘴硬豆腐心的人。

真要是有人欺负到了陆家头上了,她必然站出来。

陆紫嫣也过来了,“别忘了我!巾帼不让须眉,我可是祖母一手养大的!”

陆家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老太君对此甚是感慨。

她一手拉扯大的这些孩子们,总算是没有令得她失望。

白练不多时也来了,一脸埋怨,“怎么也不等等我?把我忘了么?”

随即,三殿下萧青不请自来,他也不多问什么,摇着折扇,款步而来,“算上我一个吧,好歹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啊!”

陆家一搞事,他与母妃完全逃脱不了。

再者,他早就看到萧珏不顺眼!

**啊!这事刺激,他喜欢!

一屋子的人并没有多说什么。

大家只是表了一个态。

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风风雨雨,都以陆靖庭马首是瞻了。

人越是到了危难之时,越是坚定心中所想。

*

天色已黑。

不久之前刚刚下了一场雷雨,这时骤雨初歇,空气里弥漫着芳草气息。

陆靖庭觉得有必要去见见魏琉璃。

陆家一旦开始起势,便与朝廷水火不容了,其中就包括了魏家。

而魏琉璃现在就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刚迈入蔷薇苑,陆靖庭就听见一阵嬉笑声,是魏琉璃在院中逮萤火虫。

她一个人玩得欢乐,赵嬷嬷等人却是累得气喘吁吁。

赵嬷嬷万万不成想,当初好不容易把小姐/伺/候/大,现在又得从头开始。

发现了陆靖庭的身影,魏琉璃的笑声戛然而止。

陆靖庭隔空就感觉到浓郁的嫌弃。

“……”

赵嬷嬷见状,行礼道:“侯爷。”

陆靖庭一挥手,让众人退下。

他在处理政务上面,说一不二、干净利落,唯独面对魏琉璃时,当真不知如何才好。

软硬都拿不出手。

众人一退下,陆靖庭靠近,站在魏琉璃面前,见她低头不看他,男人无奈轻叹。

他有这般可怖么?

“要不要去屋顶看月亮?”陆靖庭放缓了声音,柔声问道。

看月亮如此无聊的事情,陆靖庭这辈子都不曾干过。

魏琉璃终于抬头,她眼眸晶亮,水汪汪的,里面仿佛沉入了一片星辰,“那……好吧。”

看上去勉为其难。

陆靖庭内心很清楚,她对自己还是很排斥的,不仅不喜欢,甚至还有些厌恶。

他抱着魏琉璃,催动轻功,两人稳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屋顶。

魏琉璃胆大,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何乐乐的笑了。

头顶星空闪烁,明月高悬,一切看上去那样祥和美好。

陆靖庭仰面一望,突然觉得世间还有如此美妙的景致。

明明那样普通,但他此前却从未留意过。

原来……

上屋顶赏月,也并非是一桩不好的事情。

他难得体验了一次岁月静好。

魏琉璃“哇啊”了一声,又说,“漠北的月亮真大,比京城的大。”

陆靖庭看着她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看来,女子可能都喜欢无聊的事情,比方说扑蝶,逮萤火虫,以及看月亮……

陆靖庭沉默片刻,他冷不丁道了一句,“倘若……不久之后会发生大事,你怕么?”

魏琉璃努努嘴,实话实说,“天大的事,也没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嫁人了更可怖吧。”

眼下之意,她正在经历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

陆靖庭,“……”

若非他内心足够强大,都已经被她捅得千疮百孔了。

魏琉璃这时又说,“我姑母是当今皇后,太子是我的表哥,爹爹与阿姐也会护着我,我什么都不怕。”

陆靖庭,“……”当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可他要反的人便是圣上、皇后、太子……还有魏家。

看来,她失了心智,也是一桩好事……

接下来的变故,即将是一场生死大战。

陆靖庭并不想让魏琉璃去经历。

他诧异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何在短短两个月之内,他就对她有了如此大的态度转变。

他恨不能拼劲一切的力气,让她过上好日子。

两人对视,魏琉璃总觉得男人的眼神古怪,专注的有些可怕。

她的脑子总容易想入非非,立刻双手捂着唇,“别想跟我亲/嘴儿!”

亲/嘴儿……?!

陆靖庭喉结滚了滚,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悸/动突然涌了上来……

陆靖庭很认真的说,“……你我是夫妻。”

他本来没想要/亲/她。

可她这么一说,而且表现的如此嫌弃,他还当真想要亲一亲了。

人都有反抗心理

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如此。

魏琉璃双手捂着唇,嘴里含含糊糊,“这桩婚事,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孩子的话,直接又伤人。

说实话,陆靖庭一开始也不是情愿的,可是现如今,他只恨自己当初冷落了佳人。

陆靖庭张了张嘴,深觉无法沟通。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魏琉璃眨眨眼,才不信男人的话,“我要下去了。”

“好。”陆靖庭一口答应。

这厢,正趴在墙角偷看的木棉,忽然被人捂着唇,拉到了一侧。

来人是白练。

他刚刚路过蔷薇苑外面的小径,不成想正好看见木棉在鬼鬼祟祟。

白练拉着木棉一路跑远。

直到远离了小径,才放开了她。

木棉很好奇,“兄长与嫂嫂到底亲没/亲/嘴儿呀?”

白练俊脸微怔,“……六姑娘,以后莫要偷看。”

木棉瞪了白练,“白军师不也在偷看?”

白练,“……”不!他真的只是恰好路过!而且夫人的院子,他岂能踏足?!这话可不能乱讲啊!

木棉个头高大,比同龄的女子高出了不少,而且眉目之间自带英气,看上去有几分随了老太君的容貌。

看上去明明是个厉害的女子,可惜了……这脑子……

白练无言以对,“你兄长会生气的。”

木棉,“……那我替你保密。”

白练,“……!!!”到底是谁替谁保密?

白练头晕了,他就不应该多管闲事。

*

十日后。

金箔铁骑对大周正式宣战,打的旗号是为了太子百里墨报仇。

陆靖庭没有派人去向金箔朝廷解释。

即便解释也无用。

金箔一直都在等着一个/进/犯/大周的机会,而这次死的人是金箔王上的独子,两国开战是在所难免。

陆靖庭早有防备。

金箔铁骑一过来,陆家军立刻杀过去。

陆靖庭下了死命令,“但凡是金箔人,杀无赦!”

没有任何所谓的回旋的余地。

大周朝廷的所谓仁德之政,在他眼里其实就是一个笑话。

主帅军营,陆无颜正拿了军令出发。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此人尚未迈入营帐,即道:“报!”

男子被引入营帐,陆靖庭一身玄色劲装,眉目幽冷,“说,可是圣旨?”

他在官道设置了关卡,但凡是朝廷的人送来圣旨,人会被扣下,圣旨直接由他的人拿来。

男子上前,“侯爷!的确是圣旨!圣上命您即可收兵,一月之内赶赴京城复命。”

话音刚落,陆靖庭忽然就朗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雄厚,但也荒凉。

这份荒凉之中,透着无数英雄的无奈与悲愤。

这个时候撤兵,是想要让漠北百姓成为金箔铁骑的刀下魂么?

简直是可笑至极!

可笑至极啊!

陆靖庭一剑划碎了圣旨,对男子吩咐道:“朝廷派来的人,杀了!伪装成金箔人所为,本侯就当从未收到过退兵圣旨。”

男子热血沸腾。

他方才来之前还担心侯爷会收兵。

侯爷如此做派,虽然冒着杀头的危险,但护住了漠北百姓,与大周边陲。

男人哭了,嗓音在颤抖,朗声道:“是!侯爷!”

*

这厢,朝廷派来送圣旨的钦差直接被截杀。

此事被按在了金箔人头上。

朝廷与金箔不要脸,陆靖庭就以牙还牙,命人快马加鞭送书信去京城。

就说,钦差被金箔人杀了。

实在有辱大国尊严。

陆靖庭当然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遂带兵与金箔人顽强抗争,势必要挽回大周尊严!

*

五日后,京城。

萧珏数日前就已经回京,他自然是煽风点火,将陆家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上。

议政殿内,帝王一脸愠怒,将陆靖庭送来的书信,直接抛下了龙案。

“你们看看!看看这陆靖庭写了什么?!他竟说朕派出去的钦差被金箔人给杀了!而他现在还在替朕挽回大周颜面!”

魏启元弯身捡起书信。

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笔力险劲,每一个字都堪称绝妙。

虽然魏启元对陆靖庭的印象,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但仅观其字,就不难想象出他的英伟。

这个女婿……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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