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六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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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琉璃对老太太眨眨眼。

却没有得到老太君的回应。

因为此刻的老太君意识到一个被她忽视的问题。

她怎么把陆靖庭那该死/占/有/欲/给忘记了呢?

可这一次不同,淮阳王是她特意请来的帮手。

这个节骨眼下,长孙怎么能犯浑呢?

老太君轻咳,“老大啊,你应该拜见岳父。”

陆靖庭这才回过神来。

他不应该与淮阳王抗衡的……

为了长远之计,他需得忍受。

陆靖庭再一次作揖,“岳丈。”

淮阳王还是毫不客气的受了陆靖庭的全礼,即便陆靖庭表现的顺从了,他还是极其不顺眼。

算着个头,陆靖庭比他还要高出一些。

可自己的娇娇女儿,她身形纤细,也才十六啊!十六怎么能嫁人呢?!好歹养到二十六!

魏琉璃的墨发倾泻,头上毫无修饰物,她刚刚睡醒,此时打了两个哈欠,泪眼婆娑,双眸水润,一副娇憨的模样。

淮阳王忍不住红了眼眶,“琉璃,我是你的亲爹啊。”

魏琉璃觉得这男子甚是古怪,闻言后猛然大笑,“我还是你亲爹呢!”

老太君,“噗。”

陆紫嫣,“噗。”

木棉眨眨眼,有点看不明白了,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嫂嫂还有别的亲爹,那是不是就不用认魏启元了?

魏启元可真不是一个好爹。

木棉默默地想着。

淮阳王一愣,非但没有动怒,眼神反而更加慈爱。

他已经听老太君提及过了,魏琉璃前阵子被细作下了毒,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是失了心智。

思及此,淮阳王只恨自己没有早一日赶来。

他必须护好女儿,否则岂能对得起姚月的在天之灵。

淮阳王完全豁出去了,柔声笑道:“只要琉璃高兴,你是我亲爹也行。”

众人,“……”

这淮阳王好像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魏琉璃十分认真道:“我是女子,岂能给你当爹?”

这都什么跟什么……

完全乱套了。

陆靖庭拧眉,“王爷,内子眼下的状况,不宜再受到刺激,还望王爷体谅。”

淮阳王却笑了,“果然是我的女儿,与我一个性子,就是不容易上当啊。聪明机智,脑子好使。”

陆靖庭,“……”

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夸他自己?!不觉得违心么?

众人,“……”

淮阳王到底是怎么当上异姓王的?这还真是令人困惑。

老太君打了圆场,“王爷,时辰不早了,你今日早些修整歇息,琉璃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正常,有些事得慢慢来。”

此行,老太君还把赵嬷嬷带来了。

她吩咐道:“赵嬷嬷,把簪子拿出来吧。”

老太君做事情不可能只凭着猜测,故此,她提前让赵嬷嬷找了一件魏琉璃从娘家带过来的信物。

这东西不是旁的,正是魏琉璃出嫁时,长姐魏海棠给她的簪子。

上面雕刻着一只玉兔。

而兔子头,正好是淮阳王与姚月的/定/情/信物。

赵嬷嬷把簪子一取出,淮阳王颤抖着双手,眼眶更红了,“这……这不是本王给月儿的簪子么?”

赵嬷嬷道:“回王爷,这玉兔簪子的确是夫人的遗物。”

淮阳王接过簪子,泣不成声。完全沉浸在怀念故人的悲切之中。

老太君等人只好讪讪的离开了大殿。

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枭雄,竟然动不动就哭,老太君对此甚是纳闷。

千步廊下,木棉求知若渴的望着陆紫嫣,“四姐姐,淮阳王为何总是哭?”

陆紫嫣心情复杂,宛若是绕上了无数蜘蛛网,嫂嫂……不是魏家女啊!

难怪了,她最近越看嫂嫂,越是觉得顺眼呢。

她就说吧,魏家岂有怎么好看的人。

这位淮阳王当真是干了一桩好事。

竟然与魏启元的妻子,生下了一个女儿!

啊这……

当真是绝妙啊!

刚刚得知杀父仇人成了绿头乌龟,陆紫嫣一阵飘飘然,仿佛突然看见了天降祥瑞,好一个光明世道。

淮阳王干的好啊!

她毫不吝啬夸赞,“王爷大底是性情中人吧。”

木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太君正要与陆靖庭说话,这才察觉到他身上用了香,脸上也抹了。

老人家拧了拧眉,问道:“哪来的好东西?可是金箔王室所用?你怎么也不知道孝敬一下你祖母?”

她虽然老了,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陆靖庭面无表情,“……是三殿下从大周后宫带过来的宫廷秘方。”

老太君颇为惋惜,大周后宫的东西,不是寻常人能得来的。

不过……宫廷秘方,怎么会到了陆靖庭手里?

老太君张了张嘴,到底是不好意思直接要出口。

魏琉璃还在打哈欠,她在陆靖庭身侧嗅了嗅,“夫君,你今晚真香。”

老太君觉得自己应该回避了。

小年轻之间的那些事,她岂会不懂?

众人很识趣的避让开,陆靖庭牵起了魏琉璃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问她,“倘若淮阳王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你会开心么?”

她已经嫁给了他,想要离开他是绝无可能了。

魏琉璃侧过脸,很无语的看着男人,“你好歹是堂堂永宁侯,怎的这样傻?那人说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就要信么?”

她突然想起了一桩事来。

母亲是难产而死,她从未见过。

爹爹对她忽冷忽热,有时候喝醉了酒,还会对着她说胡话。

“琉璃,你怎么了?”陆靖庭关切一问。

魏琉璃止步,仰面望着男人,“……之前爹爹对我说过,他说他恨我。”

她平静无波的说出了这话。

而魏琉璃眼下只有六、七岁的心性。

陆靖庭很难想象,她之前在京城魏家到底经历过什么

男人心头像是拂过一阵早春的风,柔和,但也带着冷意。

他弯腰,把魏琉璃打横抱起。

陆靖庭喉结滚动,嗓音清冷深沉,“待在我身边,无人敢那样对你。”

魏琉璃的目光望向了别处,故意不去看陆靖庭。

其实,在她看来,陆靖庭的品行还算好,但……她嫌弃他太老了……

“怎么不说话?”

“我能说实话么?”

“嗯。”

“你若是能再年轻十多岁就好了。”

“……”

这话戳人心窝子了。

小妻子还是嫌弃他。

陆靖庭记得年少时候,他在京城很受贵女们追捧,时不时有人悄悄给他送帕子、送香囊、送糕点……

数年一晃而过,他成了小妻子眼中的“老男人”了。

时光让他沉稳老练,但也带走了他最初时候的少年模样。

稚嫩青葱的皮囊不在了,可……他事实上,如今才是“情窦初开”。

铁树开花,挡也挡不住。

陆靖庭要面子,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卧房,两人各睡各的。

魏琉璃睡了一下午,这个时候没什么困意,暗暗戳戳挠着陆靖庭的后背。

突然,男人清冽喑哑的声音传来,“你再胡闹,今晚就别想睡了。”

魏琉璃当真收了手,在陆靖庭背后吐了吐舌头,嘟囔道:“哼!小气!不碰就不碰!”

陆靖庭,“……”

男人闭着眼,没有动作。

他不敢保证自己一旦对身后的坏东西做了什么,他还能及时停止。

到了后半夜,身后终于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她终于不像仓鼠一样动来动去。

陆靖庭转过身来,就看见魏琉璃睡得四仰八叉,她面颊绯红,唇角还有一丝可/疑/的/口/水。

陆靖庭,“……”这一刻才猛然惊觉,他的妻子真的变成孩子了。

*

翌日。

魏琉璃醒来时,陆靖庭已经不在身边,她兀自洗漱穿戴好,就去找陆紫嫣。

陆紫嫣收编了不少女兵,老太君也大力支持她创建陆家娘子军。

魏琉璃早就惦记着成为娘子军的一员。

她一过来,那张粉嫩白皙的脸庞,就把娘子们一个个衬托得灰头土脸。

人人都知道她是永宁侯夫人,她一出现,就影响了旁人练兵。

陆紫嫣没法与她正面冲突,只好去找陆靖庭。

陆靖庭与诸位将军正在商谈金箔兵力的部署。

眼下,陆家军不可能全部放在金箔镇守。

陆紫嫣上前,不分青红皂白,“兄长!你倒是管管嫂嫂,我都快受不了了!”

众位将军突然噤声。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虽然面无表情,看上去一点不想偷听,但实则一个个聚精会神,就想知道侯爷的态度。对侯爷的内宅之事,简直太好奇了。

陆靖庭眸光清冷,“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陆紫嫣,“……!!!”

众人,“……”意料之中啊。侯爷虽然是个粗人,对妻子倒是极度宠爱的。

这时,一锦衣男子大步迈入殿内,抱拳道:“侯爷!方才城外探子来报,魏启元已抵达漠北,约莫不出半日就会到此地了!”

众人一凛。

魏启元是当今国舅,乃大周第一大奸佞,是文臣之首,也是武将们最为痛恨之人。

将军们最是厌恶这种靠着一张嘴皮子,就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

更可恶的是,魏启元之流,动不动就上书一本,屁大点的小事也要在圣上跟前告状。

真是不懂这些读书人的脸皮,怎会那么厚?!

他们这些舞刀弄枪的汉子,是绝对干不出那种告状的事的!

陆无颜忧心忡忡,“兄长,魏启元必然是奉了朝廷旨意,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靖庭似乎并不担心朝廷。

他却是忧心另外一桩事,对陆紫嫣吩咐,“老四,给你嫂嫂对布置一些任务,让她无暇分身。好好干,兄长信任你。”

对上陆靖庭信任的眼神,陆紫嫣恍然大悟。

她明白了,兄长的意思是,让嫂嫂累到无暇去接触淮阳王与魏启元。

这个好办啊!

既然得了兄长允许,那她就不用怜香惜玉了。

陆紫嫣一直很嫉妒魏琉璃的肤色,第一步先让她晒黑。

“是!兄长!”

*

魏启元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金箔王宫。

他是带着圣旨而来,陆靖庭带着众将军们跪地接旨。

象征性的念了一遍圣旨,魏启元站在陆靖庭面前,看着他跪在自己脚下,魏启元道:“皇上隆恩浩荡,并未怪罪陆家。陆家祖宅本就在京城,此番既然金箔已经平定,陆家也该回京了。”

圣上这是要撤兵权的意思。

陆靖庭接过圣旨,面无他色的站起身来,“臣谢皇上恩典。”

魏启元,“……”

这怎么谢得心不甘情不愿呢。

这一次打下金箔,陆家的理由是,金箔目中无人,杀了钦差,陆家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周颜面!

事已至此,金箔王室死无对证,陆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魏大人长途跋涉,也是乏了,请去内殿稍作歇息吧,本侯已经命人备了酒席。”陆靖庭客气又疏离道。

魏启元笑了笑,但脸上笑意不达眼底。

他这人常年面容和善,人称笑面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佞。

魏启元,“侯爷客气了,你我本是翁婿,怎么也不见琉璃出来见我?”

这时,淮阳王朝着这边大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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