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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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不想搭理温客行,正待把他怼回去,却听容雪折问道:“容长青,又是什么人?”这两天里,他已经从温客行口中听到了两个姓容的了。

温客行转头看向容雪折,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尽管蒙着眼睛,也能看出他的好奇与茫然,他突然想到,“诶,容兄,对啊,你也姓容呢,该不会你跟魔匠容长青有什么亲戚吧?”

不忍心看温客行戏弄容雪折,周絮解释道:“容长青是一名铸剑师,江湖人称魔匠,传闻他爱剑成痴,那三件得意之作就是刚刚他说的大荒、龙背、白衣,他很多年以前就隐居雪山,若是活到今日,大概已过百岁了。”

“雪山?是哪座雪山?”容雪折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一点线索,于是追问。

“长明山。”周絮回答,任谁看到容雪折脸上的神情也会有所不忍的,他们都知道,容雪折就是被丢弃在雪山上的。

容雪折沉默了一会,因为他想起,他这次来到的地方就是长明山,但他从山上下来后,根本没有再去过多探究,其实他潜意识里应该是抗拒去寻找关于他身世的真相吧。

也许知道了他的身世,就会知道他为什么被人遗弃在雪山上,可是他其实对真相已经不执着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他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

而且只要一想到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就让他离开他熟悉的世界,离开师门朋友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就控制不住的抵触,哪怕他曾经在的地方不是他原本应该在的地方。

就在大家都有些沉默的时候,一阵琵琶传来,原本武功不弱的容雪折,此刻却还不如张成岭和顾湘,被挑动了心魔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地上的玉清玄明和他背后的两把夜话白鹭全都冲天而起。

容雪折全身气息紊乱,剑气四散,温客行和周絮一人护着顾湘,一人护着张成岭刚躲开,三把剑就把帐篷绞成了破布,谁都没法靠近容雪折。

还是周絮反应快,把张成岭推给了温客行,抢过玉箫以箫音对抗琵琶,击退了来人。

然而容雪折心魔已生,他修习天道剑势本就已经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他虽抱着心尖一点清明知道不能伤了周围几人,但飞出去的剑将周遭十数米的树全都齐齐斩断,包括那弹曲子的人都未能幸免。

“容雪折!”

“容叔!”

“容大哥!”

几人来到容雪折身边,他却已经晕了过去,经脉虽平静下来,但可能是多年压抑的寒气反噬,他手指冰凉青紫,竟好像被活活冻住了一般,周絮和温客行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的向容雪折身体里渡入内力。

最终几人还是上了温客行的画舫,容雪折弄成这样,自然不能再让他风餐露宿,张成岭抱着容雪折的剑磕磕绊绊的跟着,待安置好容雪折,周絮站在船舷边教训张成岭,又教了他入门心法疗伤,才独自找了一间船舱去熬他自己的内伤。

还没等温客行入睡,顾湘又跑了过来,“主人主人,你快来看看吧!容大哥他似乎魇住了!”

温客行只得又去了容雪折房间,容雪折不断呓语着,“师父,师兄,师姐,心心……”

温客行叹气,“哎,我这是什么命啊,招惹了一船的病号。”他干脆在旁边坐下来,吹了一夜的菩提清心曲,反正不管是这个生了心魔的,那个白日里因他受伤需要调息的,还是刚学入门心法的,都用的上。

第二天一早,画舫往太湖方向驶去,大约是担心容雪折的缘故,周絮也没提要下船,只不过过了一夜就对张成岭翻脸了,拒不收徒。

温客行轻笑着对张成岭说:“傻小子,这便把你吓住了,你难道不知道,你师父最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缠他啊,岂不闻烈女怕缠郎。”见张成岭神情不对,温客行忙改口,“呃,那个,有志者事竟成。”

“温兄,你又在教坏小孩子了……”容雪折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容兄,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温客行还想调侃,却被容雪折的打扮镇住了,容雪折今日穿的是以藏蓝和灰色黑色为主的燕云套,眉间出现了一线红痕,整个人的气质与昨日迥然不同,他感叹得拊掌,“容兄啊容兄,你今日这模样,在江湖上怕是要被称一声妖道。”

容雪折轻笑,“不如换个称呼,叫我的名字吧,或者叫我的道号冲虚子也行。”

温客行多聪明的人,他瞬间就明白了,容雪折恐怕暂时不想听到容这个姓,其实他也不喜欢容这个姓,他从善如流的改口,“好啊,雪折。”

“昨夜多谢你们,老温。”容雪折记忆没断片,他之前跟张成岭说自己没有自怨自艾,但被寒气折磨了这么多年,又被随便丢来丢去的,他怎么可能没有怨气,昨晚那曲子不过个诱因,就算没那曲子,想来这心魔也不过是来的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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