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易晚的异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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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助理背着包,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最近喻容时没有接新工作,工作室的活儿也不多,助理得以拥有了晚上七点就下班的机会。

她久违地和自己的三个朋友约了一顿自助餐。餐厅里播放着最流行的歌曲,朋友a边切牛排边道:“这首歌最近很火啊,是那部特别火的《绕天愁》的主题曲吧?电视上、电台里、生活里,到处都在放。好像是那个新男团……”

“iris5?”

“对对对,就是这个团的。微博上好多姐妹都在刷这个团。”

“天!!这个团是我的新本命了好吗,我超喜欢薄总!”朋友b尖叫,“这首歌的词就是薄总写的,快过来吃我安利!”

“你们是在说虹团吗?”或许是由于声音太大,隔壁桌的女孩也转过头来,“我是小池的粉。”

几个女孩热热闹闹地聊起了天。虹团不愧是最近最大势的男团,几人在自助餐厅里吃饭都能遇见同好。

“我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iris5最后能超越蓝光的seal也说不定。”

“seal下个月不是要发新专吗?第二主打歌却迟迟不推出……可能就在这周了吧。”

“对了,小江,你不是在圈子里工作嘛,你手上有没有什么料?”

“什么料?”助理抬起头来。

“seal的、iris5的,都可以。比如……”朋友b狡猾地转了转眼珠道,“丁别寒和易晚是不是真的啊?”

“老实说,一个月前我是磕寒池的,不过从这个月开始不知道怎的,我觉得寒晚比寒池还要配。”另一个朋友道。

“就是,我也是……”

“我记得小江之前是磕这对的啊。”

几个人聊着,热闹的谈笑声传至餐厅的墙壁上,又反射回,一时间整个餐厅里都是几人的声音。助理跟着她们笑得高兴,在开心之余,又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她隐约觉得在一周前,寒晚还没有这么大势呢?

像是整个世界都注意到了她的爱好。

作为背景音的音乐还在叮叮当当地响。助理看着嬉笑的女孩子们,恍惚间竟有种抽离感。她端着水杯,莫名地便想起了自己小学时曾买过的一只音乐盒。

音乐盒乐声幸福清脆,金属制成的小女孩们坐在盒中开茶话会。她们重复着倒茶的动作,顺着发条重复着、重复着……

重复着由机械齿轮定下的,无论播放着哪首歌曲,也维持着同样笑容的、欢乐幸福的茶话。

在和朋友用完晚餐并回家后,助理才发现自己把笔记本电脑落在办公室抽屉里了。她琢磨了一会儿,明天是周六,干脆打了个车、回公司去取。

夜晚的工作室空无一人,只有其中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助理在拿回耳机后对着办公室里打了个招呼:“喻哥,你还没走啊?”

她有些奇怪:“是在忙什么事情么?真人秀的事,还是演出的事?”

她实在想不明白喻容时是因何这么晚还留在办公室里。喻容时温文的脸上映着电脑屏幕惨白的光:“在查一些资料。”

“哦。”助理不甚在意道,“那喻哥你早点睡哦。”

“嗯,你也早点休息。”

关门声响起时,喻容时重新打开了那个界面。界面右上角两寸照片蓝底白衣,黑发黑眼的年轻人眼神平淡,像是在梦游。

这是曾被他看过无数次的、属于易晚的简历。

易晚的这份简历乏善可陈。他母亲死于一场事故,父亲先是在国外工作、然后与人重组了家庭。他没有被送去孤儿院,而是从小被寄养在叔叔婶婶家。叔叔婶婶享受和自家孩子之间的天伦之乐,在易晚15岁之前,一到周末就把他塞进少年宫里。

简历上描述了他从公立幼儿园到公立高中的一生。

“……海林第二小学,s市五中,s市棕南外国语。”他逐一念出了易晚曾就读的学校。

模糊不清的小学生,乏善可陈的初中生,平平无奇的高中生。属于小学和中学的人生履历被分别书写为短短的一行,连具体参加过的比赛也欠奉,似乎像是简历的主人也认为这不值得被提及。易晚高中时代的成绩则全然平平,唯有16岁那年被at事务所看中是简历中唯一的亮色。

在网上搜索易晚,也搜不出什么信息来。

可这样循规蹈矩的人生不足以成就易晚。

喻容时想。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年轻人站在灰暗的角落里,眼眸如波纹粼粼的暗河。

他说,他不想让故事成为一个故事。

仅是这样的人生,绝不足以造就易晚。

局长关注到了发生在傅宅中的异常,可喻容时在呈递总结材料时,依旧再一次违背了规则、在文件中隐去了易晚的存在。

易晚没有利用丁别寒、没有引来鬼,只是在路过属于安也霖与傅齐声的故事时发现了傅齐声的图谋。于是他们也不曾在角落中相遇,不曾以近似接吻般的距离看过彼此的眼睛,不曾在汽车里、星空下、又或阴影中表述过不为外人所知的经历与图谋。

可喻容时不只想要了解易晚的图谋。

他想要了解易晚的过去,他想知道是什么造就了易晚——这条静水流深的暗河。或许只有如此,他才能真正了解到与易晚有关的一切,还有那些易晚未对他说出,也不曾表露的图谋。

易晚是一个谜。谜题不疾不徐,坐在那里,只不时地放出一点解来。

喻容时想自己先一步地解开他。

他从办公楼里走出时天上已经下起了雨。小助理站在一楼檐下,正在忧愁地等待第三辆不被取消行程的网约出租车。

“今天陆氏企业总裁的情人带球跑啦,两人在高架桥上追车,引发了连环追尾,整座高架桥都堵上了。而且陆总一追妻,天上就下暴雨。”小助理说,“喻哥你看,同城热搜上是这么写的。”

“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清理干净了。”喻容时说。

“是啊,但司机不敢来这里,怕两人再闹出什么事情,不小心把他的车给砸了。”

小助理可怜兮兮的,喻容时笑了笑,干脆让她搭了个顺风车。他和狗仔们关系好,守在车库的狗仔们见他来了也不乱拍乱说,只是招呼他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汽车平稳地驶出车库。喻容时绕了个路,走江边。一盏盏路灯闪过车窗,小助理便在这时开口了:“好久没走这条路了,诶,旁边还是我的高中诶。”

“你高中在哪里读的?”喻容时随口道。

他知道自己这个助理年纪小,如今也不过20岁。

和易晚倒是差不多大。

“不是什么名校,棕南外国语。”助理说。

汽车就在此时停在了一盏红灯前。

汽车左侧一片黑影幢幢。喻容时知道这里是被规划的文教区,历史博物馆、以前的少年宫、几所中学也都在这里。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后视镜,在汽车又行时开口道:“说起来你和易晚还是校友呢。”

“易晚……啊,我和晚哥?”助理瞪大了眼。

“是啊。他不也是棕南外国语毕业的么?”喻容时道,“算起来你们都是xa年左右生的,你们在学校里没见过么?”

“我真不记得了……晚哥那么帅,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方助理嘀咕了一会儿,开始仔细回想。

雨珠落在车窗上,噼噼啪啪。黑色的学校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终于,方助理又开口了:“我好像想起来了……”

“晚哥比我小一届的吧?我们学校是有他的。不过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好像他成绩挺普通的,也不爱参加什么活动。所以,就……而且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挺多的。”

“哦……”喻容时微笑,“有哪些人呢?”

说到这个话题助理就来劲了。她说起把人按在天台上亲的校霸和娇软女孩,说起几个互相对比着装穷的首富之子,说起几个在学渣班却能门门竞赛考满分的学霸:“他们的青春真是多姿多彩,我和他们比起来,就很普通。简直就像是参与了他们花季雨季的故事的一个路人一样。”

她的声音里带了点遗憾的怀念与喟叹:“也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到哪里去了。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想起来当时高一时还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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