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羊入虎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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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与矮树枝打得车窗发出一连串闷响,车身也在不停摇晃,蔡大炮心里更慌,这不会直接翻下山坡吧?他急忙踩了刹车,就因为这一踩,车的底盘瞬间就飞了出去,后轮也与车身分离开来,现在是彻底没辙了,他心一横,转身从后备箱取出急救包后连忙在手上抹了止血粉,随后抽出一把折叠式短枪,拿了两个弹夹。

“狗急了都会跳墙,牢饭咱可吃不得!就别怪我蔡大炮心狠手辣了!”

车子撞到一棵大树后便停了下来,蔡大炮头破血流地爬出车门,好在只是擦破头皮,伤的并不严重,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个狗仔并没有追上来,也是,他是翻车翻到这荒山野岭的,狗仔要来这里估计得明天才到。

十指传来的疼痛让蔡大炮不禁打了个哆嗦,他靠在树下开始包扎手指,没想到从那三楼翻窗下来连指甲都磨飞了,而且大半夜的,蔡大炮一点都不敢懈怠,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的大山都诡异得很,说不准会碰上什么脏东西,别被山藏就行。

说起山藏,蔡大炮就想起了之前去到过的一个村子,有家人的孩子在大山中突然不见了,村里与当地政府展开了地毯式搜索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连孩子的随身物品,脚印都找不到,后来村里的老人就说那孩子是被山给藏起来了。

想到这里,蔡大炮从兜里摸出一包揉皱了的烟壳,点了支烟。他不会什么奇门异术,而且晓赖杰那小子已经昏迷,根本帮不上忙,他点火猛吸一口烟,再缓缓吐出来,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减缓一些疼痛。

在这极其安静的山野间,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与虫鸣,细心的蔡大炮还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他把烟抹在地上弄熄,将枪放到胸前,侧卧在车下那只有前轮支撑的空间中,那声音就像是贴着草爬行发出的摩擦声,或许只是一条蛇,但蔡大炮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蛇是没有呼吸声的,它们一般只是吐信子,现在的情况极有可能是某个人在匍匐前进。

突然,那声音消失了,下一幕的场景使蔡大炮毛骨悚然,那‘东西’的影子通过月光照在了车旁,这应该是一个极瘦的人,佝偻着身子,有着四只长短不一的手,看得蔡大炮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身后直冒冷汗,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蔡大炮吞了吞口水,把身子往后挪了挪,眨了一下眼睛再去看时,那影子居然不见了。

“呼。”蔡大炮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太紧张,出现幻觉了,他起身,将车中的晓赖杰抱了出来,简单地替这小子处理了一下伤口,背着晓赖杰就往开阔的地方走去,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居然还有一条人走过的路......

“糟了!”这条路的确是有人走过,痕迹还是新的,蔡大炮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紧接着一把枪就放到了他的太阳穴上。

“把你的折叠式交出来,伙计,我这枪可是会走火的,背着个孩子,还以为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呢?但转念一想,哪有村民会带着孩子出来,身上还带着枪的?哑奴算是找对人了,你两个十有八九也是来‘赶水’的!”

男人的话吓得蔡大炮直哆嗦,连忙丢掉手中的枪,眼珠子一转,说道:“哈哈,这位爷,您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啊,我们就是‘赶麻子’的,不碰脏东西的。”

这男人一听,半信半疑:“大半夜的出来赶麻子,还算说得过去,既然你是来赶麻子的,就饶你一死,不过得跟我走一趟,我们这有个‘盘子’想踩一踩,你来当引路人。”

蔡大炮连忙答应下来,命是保住了,但他根本不是赶麻子的啊,连盗墓都是个半吊子,更别说去给人家踩盘子了,不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些家伙估计是被这座墓的入口难住了,只要装模做样,一定有机会逃出生天。

“那个,这位爷,您刚才说的哑奴,是那种东西吗?”蔡大炮给男人发了一根烟,笑嘻嘻地问道,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刚才那个长着四只手的影子,跟老一辈讲的哑奴一模一样。

“没错,从小养在大缸子里,喂蛊肉,这下墓只要带着这东西,不仅找东西方便,队伍的伤亡也会大大减少,你来赶麻子怎么不早说,刚才要是再说慢一点,你俩就是它的盘中餐了。”

听到这,蔡大炮连忙点了点头,这群人养得起哑奴,这次恐怕是跑不掉了,真是出门踩了狗屎,背时到家了。

走出山林后便到了一条溪流旁,蔡大炮跟着这些人一直往河流上方走,到了上游后天边已经泛白,而且这里居然有一个山洞,山洞外生着篝火,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赶麻子的,来吧,见见我们的头儿。”这人说完就走进了山洞中,应该是休息去了。

蔡大炮的眼神有些抽搐,他环视四周,看到了那个哑奴,果然瘦得出奇,赤裸着半身,四只枯瘦的手插在腰间,昨晚上就是这家伙把他吓了一跳,哑奴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虎皮风衣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的身材非常壮实,只能用一头公牛来形容这个魁梧的男人。

男人的手指粗糙,手心还有很多茧子,想必做过的事很杂很多,虎皮风衣、壮如公牛,难不成此人是传说中的东北‘金王’,许殿臣?但这人应该不会为了钱这种东西大老远地跑来倒斗吧?难不成这墓里有什么值得让他看得起眼的东西?

许殿臣见蔡大炮如此打量自己,便对蔡大炮笑了笑,示意让蔡大炮过去聊聊。

“赶麻子的,眼光挺毒啊,认出我了?”

“啊哈哈,往北上数,三省谁不认识您的名号啊?我们这边也有所耳闻,就多看了您几眼,老爷您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蔡大炮尬笑道,没想到真是许殿臣!

“敢在这片地方做生意,想必是有些手段,你说说,这盘子该往哪踩才是最安全的?”

蔡大炮愣了一下,说道:“这踩盘子,只要找准了位置,一铲子下去不就是了么?”

许殿臣听后大笑起来,似乎是放松了些警惕,“看来你还不知道,刚才进山洞的那位叫做李琵琶,论风水玄学,东三省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我们来之前做过很多准备,包括对这块地段的点位分析,三天前我们踩盘子时,向下打了一个盗洞,这洞里有一道腊墙当时有三个兄弟在下面,破墙时谁也没有想到那蜡里面封了一层燃油,巨大的碰撞立刻将三人烧成了糊炭,我又派了几个兄弟下去,发现那墙后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墓室,那棺里还躺了只血尸,解决麻烦后,我们就没再踩过盘子。”

许殿臣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在山里转了两个来回,当然,也灭了好几队来‘赶水’的,李琵琶发现这山中差不多有五十个以上的盘子,但只有一个盘子是古墓的真正入口,我琢磨着,五十个盘子我们得死多少人?正好碰上你,赶麻子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蔡大炮听后点了点头,许殿臣给出的信息很多,只不过有一些关键部分肯定没有说出来,五十多个盘子,这座墓的规模已经不是蔡大炮能够想象的了,他也没想到这趟浑水会这么深,大魁没说许殿臣要来,要是早知道,当时应该多夹几个喇嘛的。

许殿臣见蔡大炮闷着头不说话,便笑道:“这次我们决定再试一次,踩哪个盘子,就由你去选吧,当然,既然是你选的,就得你亲自去挖。”

他娘的!蔡大炮暗骂,这皮笑肉不笑的家伙,真他娘的阴险!真就拿他当探路的炮灰呗!

蔡大炮点了点头,看来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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