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是不是有些越线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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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两人一口一个梁老先生,想必是个男人,那么这本书果真不是女性向读物?……一旁的谢邀如此想到。

杨铸听见林可染纠缠这个问题,耸了耸肩:“喂,林大小姐……少不读水浒,老不看三国,男不读西游,女不看红楼;这句话你总归听过吧?”

林可染皱了皱眉:“这跟梁老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她自然听过。

三国多计谋,年纪大的人看了心力易耗,不利于颐养天年;水浒多江湖义气,年轻人看了容易误入歧途;西游主角孙悟空没有纪律约束,男人看了容易惹事生非;红楼梦里女子多愁善感,女人看了容易寡言清欢——虽然如果你真的看懂了这几部小说,会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但对大部分人来说,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杨铸摆了摆手:“不要急嘛,既然你听过那句话,就应该知道,文学圈里有另一句话——少不读老舍,老不读鲁迅。”

林可染有些狐疑地扫了他一眼,这句话她怎么没听过?

不过想想也有道理,老舍先生的《茶馆》、《骆驼祥子》等作品,虽然本意是控诉旧社会的黑暗,字里行间里却难免充满着无尽的悲凉,年轻人看多了,很容易产生消极与愤懑的情绪。

而鲁迅先生的作品嘛,虽然那尖锐的文字里满是嬉笑怒骂,很是符合年轻人的口味,但是如果你年岁到了一定程度,回过头来看他的那些书,就会绝望地发现……

有些诧异瞅了眼前这位素来以“艺术绝缘体”著称的杨大老板一眼,林可染点了点头。

杨铸见状,嘿嘿一笑:“虽然我也很尊敬梁老爷子,但你必须得承认,他的这本《雅舍小品》,不管是表现形式还是行文造词,甚至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批判和尖锐,都受树人先生的影响很严重——或许是因为二人虽然曾经进行过一次极为有名的大论战,但骨子里其实还是有些惺惺相惜的。”

林可染略一沉思,嗯了一声。

梁老先生虽然与树人先生曾经在报纸上很是你来我往地争吵过一阵子,但那只是某些意见相左而已,据他女儿回忆,在文学上,梁老先生其实是很欣赏树人的,因此学习借鉴一下文风,其实并无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你还是没有说道重点啊……”虽然习惯了杨铸的东拉西扯,但见他半天都没扯到正题上,林可染还是有些不满了起来。

杨铸翻了个白眼:“你急啥啊……我问你,《枕草子》虽然是岛国的清少纳言写的,但当初是谁翻译过来的?”

林可染一愣,《枕草子》虽然是现下极为有名的女性书籍,乍眼看上去写的也都是一个贵族女子的四季随笔和生活情趣,但她受不了藏在那本书里的寂寥,随便翻看了几篇就丢在一旁,因此这本书究竟是谁翻译过来的,她竟然没去注意。

见到这货蒙圈,杨铸有些牙疼地咂了砸嘴巴,作为一个齐鲁学生,看一本书却连作者是谁,以及译者是谁都搞不清楚的话,是要被老师敲脑袋的!

要知道,不管是国内的典籍还是国外的名著,几乎所有书籍的译制,里面都夹杂着译者的私货的——虽然也有谢延光译制的《枪炮、细菌和钢铁》这种狗屁不通的失败之作,但诸如王道乾先生的译著《情人》,直接等同于重新把书改了一半,最终成品的精彩度比原著足足高了三成不止;因此在华夏,译者完全可以看做是半个作者,其意义不可谓不非凡。

当下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用手上的书本戳了戳林可染的脑袋:“译者是周作人啊!——周作人你总该知道是谁了吧?”

周作人?

林可染恍然大悟,怪不得这货说如果非要拉扯起来的话,《枕草子》与《雅舍小品》之间有那么一丢丢点联系,原来《枕草子》的译者是周作人这个大汉……额,不对,是树人先生的弟弟啊!

想起那位靠着自家哥哥名气的庇佑,逃过一劫,建国后拿着顶格的工资竟然写信去嚷嚷生活费不够的非议人物,林可染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在那种至暗时刻,这位以精通数门外语闻名国内的文人,竟然还有心情去译制《枕草子》这种少女书籍?

而一旁的谢邀也同样表情有些古怪。

这种拿书敲脑袋的动作,也未免有些太亲昵和暧昧了吧?

虽然以杨铸的身家来说,身边多几个女人实在是正常——事实上,谢邀一直觉得杨铸跟花花同学之间肯定有点啥。

但林大小姐是谁?

堂堂大型国企的核心高管,希望集团有名有实的公主啊!

被当众敲了脑袋,而这位林家大小姐竟然也没有生气?

啧啧~

杨大老板果然是杨大老板,这眼界和手段没谁了——自己睡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文艺女青年算什么,人家玩的才叫一个高难度!像林可染这种腰杆子比绝大部分男人还硬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察觉到了谢邀隐隐有些奇怪的表情,林可染的脸颊上微不可查地涌上了一丝红晕,将那张经过化妆后本就显得极为精致的脸蛋,衬托的愈发惊心动魄,甚至连见惯绝色的杨铸都小小地失神了一把。

不得不说,化妆被列为四大邪术之一还是有道理的,素颜的林可染固然长得很漂亮,但用苛刻的眼光看起来,无非也就是88分左右的水平罢了,但经过化妆师那么一勾勒,将那双浓重的黑眼圈遮住,再稍稍修饰以后,单以五官表现而论竟然一下子就冲到了95分的水平——别小看这个分数,要知道,要是撇开各种光环认真去打分的话,九成以上的女明星,连92分的水平都达不到。

察觉到杨铸的眼神,一种莫名的羞意从林可染的心里升了起来,轻轻咳了咳,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杨铸,我听说省里面这段时间对铸投商贸很是关注,私下里还跟我父亲旁敲侧击地聊了几次,貌似非常担心你们会走——虽然说你之前说过会考虑把铸投商贸迁出齐鲁,但眼下应该只是做做姿态吧?”

杨铸听起林可染提起这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做姿态?……或许吧,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听到这句模拟两可的答案,林可染固然是震的不轻,而谢邀更是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铸投商贸要迁离齐鲁?

而杨铸则是毫不客气地顺了谢邀的一根苏烟点燃,轻轻吐了口青烟。

呵呵,一边传达善意,玩了一出双头下注的笼络人心把戏也,一边却暗地里通过迂回路线把“政委”都安插到铸投商贸里面了——有些事,是不是有些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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