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武承嗣戏双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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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让大部分手下待在锦台下面,只带着诸葛三元、诸葛南、韩成和黑齿常之四人上了锦台,缓缓来到自己的位置。

越王笑着站起身,拱手道:“长平王,多日不见,你的气色似乎更好了。”

武承嗣淡淡道:“托福,还算不错。”

韩王坐在下首的左手一位,他早已听越王讲明情况,整张脸因为兴奋都胀红了,大声道:

“长平王,听说你和徐长史的女儿都住进了刺史府,真是恭喜你了!”

武承嗣面色一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王站起身,眉飞色舞道:“本王可是听说了,徐长史的女儿长的天姿国色,年龄又与你相当,你两人可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大家说是不是呀!”

看到武承嗣脸色铁青,其他人哪敢出声附和,皆将头压的很低。

韩王哼了一声,道:“刘家主,孙家主,你们以为如何?”

他问到的两人都是八大家族的家主,刘家主赔笑道:“武大都督英明神武,驰骋沙场,我等都敬佩不已。”

孙家主扬声道:“徐家小姐品貌双全,实可以称得上我扬州第一女子。”

这两人一人夸一句,却又不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巧妙的达到两边都不得罪的目的。

韩王哼了一声,道:“不错,两人都是我朝第一流人物,自然是相配的了。”

刘家主大声道:“我大唐不仅国力强大,更是人杰地灵,我等何其有幸,生在这样一个时代!”

孙家主跟着道:“这多亏了陛下英明仁慈,皇后殿下贤德精干,这才有如此盛世!”

听这两人越扯越远,韩王不耐烦道:“行了,你们俩坐下吧!”

刘、孙两人都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后,飞快的坐了回去。

就在这时,许恢站起身,硬着头皮道:“韩王殿下,武大都督府中已有妻室,您这样说有些不合适吧?”

韩王瞪了他一眼,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给本王滚回去坐着!”

武承嗣似乎终于忍耐不住,冷冷道:“韩王,你们请本王过来,若只是想让本王听你们的废话,请恕本王不奉陪了。”

越王终于开口了,微笑道:“长平王,你别着急,这次是本王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见谁?”武承嗣吊着眉毛道。

越王道:“在让你见这个人之前,本王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武承嗣冷冷道。

越王目光一冷,凝视着武承嗣道:“本王今天出门时听到一个谣言,说徐长史的女儿投井自尽了,不知可有此事?”

武承嗣脸色大变,怒道:“一派胡言。”

韩王叫道:“你既然说一派胡言,那就是说那位徐姑娘还好好的咯?”

武承嗣怒道:“她好不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越王还是第一次见武承嗣如此失态,心中极为畅快,淡淡道:“徐姑娘是徐长史的女儿,本王和徐长史是朋友,绝不容许有人伤害他女儿!”

武承嗣冷笑道:“越王,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可笑吗?当初是谁将徐元举陷害入狱,你心里没点数吗?”

越王叹道:“以前的事多有误会,如今徐长史洗刷清明,他为扬州做出不少贡献,本王绝不容许他女儿含冤而死!”

韩王大声道:“长平王,你既然做下了,为何不敢承认?”

武承嗣转头瞪着他道:“我做下什么了?”

“你凌辱徐家小姐,导致他投井自尽!”

武承嗣怒道:“韩王,说话可要讲证据,信口雌黄谁不会说,我还可以说你昨晚强奸了一头母猪!”

韩王大怒:“武承嗣,你敢侮辱本王?”

“你既然不自重,本王又何必再尊重你!”武承嗣撇嘴道。

围观的众人见两人越闹越凶,皆暗暗心惊,生怕两人动起手来。

韩王怒发冲冠,道:“好,本王回去后就上奏,将你做下的事都奏禀陛下,让陛下处置你!”

武承嗣迟疑了一下,道:“你没有任何证据便诬陷我,我也要向陛下上奏弹劾你!”

越王敏锐的捕捉到武承嗣的迟疑,笑道:“长平王,你这么急做什么,如果你想自证清白,其实也容易的很。”

武承嗣死死瞪着他,并没有说话。

“只需你请徐家小姐过来这里,让大家好好瞧瞧,不就行了吗?”

越王喝了口茶,见武承嗣还是不说话,又接着道:“怎么,你做不到吗?”

武承嗣咬牙道:“徐姑娘生了病,无法起床。”

韩王哈哈笑道:“你这鬼话骗谁呢,徐家小姐才住进刺史府没两天,怎么可能突然就得了病?”

越王微笑道:“无妨,就算徐小姐真得病了,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望她,武大都督总不会阻止吧?”

武承嗣怒道:“你们和徐姑娘非亲非故,而且她的眼睛就是你毒瞎的,你还有脸去看她?”

越王脸色微微一变,咳了一声道:“我们是和她非亲非故,但如果她父亲想要去看她,你总没有理由阻止吧?”

武承嗣等了半天,总算等到这句话,冷笑道:“你说徐长史?本王正要问你,你到底将他抓到什么地方去了?”

越王笑道:“本王可没有抓他。”拍了拍手道:“请徐长史出来吧。”

锦台之下,越王手下的人群突然分开,两名大汉抬着一名矮瘦男子出来。

人群顿时轰然炸响、议论纷纷,除了俞榷外,谁都没想到越王竟把徐元举给带来了!

徐元举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武承嗣,刚才武承嗣的对答他都听到了,原本对武承嗣的信心全部转化为怀疑。

武承嗣并没有多看徐元举,他以前并未见过徐元举,目光四顾,向许恢问道:“许户曹,这位是徐长史吗?”

许恢用力点了点头,道:“大都督,是徐长史,真的是他,只是他这脚……”说完一脸哀切的看着对方。

徐元举此刻眼中只有武承嗣一人,他咬着嘴唇,低吼道:“长平王,我的女儿……她是不是死了!你回答我!”

武承嗣忽然笑了。

无论是徐元举还是越王,都没有想到武承嗣会在这个时侯露出笑容。

就在这时,武承嗣手下的人群分开,一名高个女子扶着一名矮个女子走了出来,正是徐文清和芦苇。

“爹爹!爹爹!”徐文清高声呼喊着。

徐元举又惊又喜,挣扎着从担架上翻了个身,掉落在地上,向徐文清跪爬了过去,喊道:“女儿,爹爹在这里。”满眼尽是眼泪。

徐文清顿时向他跑了过去,在芦苇的帮助下,父女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徐文清放声大哭,徐元举老泪纵横。

锦台上的人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局面突然会发展成这样,有的人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在了地上。

越王脸上表情凝固,仿佛变成一座石像。

韩王脸色变成猪肝色,将一个茶杯用力扔在地上,也不向越王打招呼,直接便带着人离开了。

武承嗣上前几步,轻轻道:“文清姑娘,徐长史,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一同回刺史府吧。”

徐元举再次看向武承嗣,目光与刚才已完全不同,里面充满着感激、敬佩和愧疚。

他已经想到,武承嗣做下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出自己。

没多久,武承嗣便带着徐元举、徐文清离开了,越王一言不发,默默望着他们走了。

瞧见他此时的表情,旁人没有谁敢多说一句,向他拜了一礼,便跟着离去了。

转眼间,锦台上只剩下越王孤零零一个人。

刺史府,后堂徐文清的房间。

徐元举和徐文清父女两人相互诉说着离别后的遭遇。

徐文清泪眼婆娑道:“爹,你干嘛将自己的脚弄成这样啊,您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住?”

徐元举微笑道:“爹爹也是想逃出去,好去找你。乖女儿不必担心,爹爹的身体好着呢,没事!”

“哪里好了!以前每到下雨天,您的腿都会痛,腰也不好,还总喜欢熬夜,我看您就是不爱惜身体!”

“是,是,爹爹以后保证都听你的话,绝对不熬夜了,总行了吧!”

徐文清这才破涕为笑,道:“爹,殿下已经帮您洗刷了罪名,严明德也抓起来了,咱们家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

徐元举感叹道:“这都多亏了你找来了长平王殿下。”

徐文清笑道:“其实说来也巧,女儿入京时被人骗了,并没有遇到殿下,后来在长安城外的一个客栈里,竟遇到了殿下。”

徐元举目光忽然盯着徐文清,一动不动。

徐文清看不到他表情,疑惑道:“爹,你怎么不说话?”

徐元举缓慢而坚定的说道:“女儿,为父想带你去长安城,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治好你的眼睛!”

“爹,其实女儿已经都快习惯了,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徐文清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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