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回南京弄清真相,岂不知真相迷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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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臧水根一声不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眼木呆呆地看着窗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欧阳明用眼偷偷乜斜了一下,想说句玩笑话,可是也没敢出声。到了家里,臧水根就说了一句话,明天我去一趟杭州。欧阳明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心底明白肯定刚才水根和他的上司谈了很严肃的问题,所以连巧灵的事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这次又要到杭州去,也不知道又是为啥。“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不用。从杭州我直接回南京!”接着臧水根想说从南京回老家去,可是张了一下口,还是咽回去,他不知道南京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有到了南京看看情况再说。

就这样,本来他热切希望知道巧灵的事情,算是暂时被他搁下了,不知道是他真不想知道,还是周世群的话让他心烦。反正,就这样好像是过去了。第二天他一个人乘火车去了杭州,他没有去焱根的学校,只是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进去,约了个地方,在外边见了个面,他看到焱根一切都很正常,也就放心了。不过焱根告诉他说是周先生要走的那些考察笔记如数还回来了。臧水根十分惊讶,不过他没有给自己的弟弟说甚么,只是问了有没有爱丽斯的消息,焱根说没有,他留了一些钱给四弟,自己就匆忙地离开了。同样他也没有告诉焱根有可能会回来老家的事情,就连卖房子的事情也没提。他希望焱根有这样一个学习进修的机会,学个什么技术特长,将来好养家糊口。

当他一个人回到南京的那个精致的家里,觉得就非常的冷清。以前在这里弟弟还有那个艾丽斯,再加上厨娘,屋子里总是充满着欢愉笑声,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况且这个房子就要更换主人,虽说房子来的不明不白,可是毕竟房子是自己名下的财产,他们几个人也把这里当成了一个家,臧水根也成了这个家的家长。如今,这里就要成了别人的东西,臧水根心里多少有些不舍。他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然后又打开每一扇门,每一扇窗,让屋里霉气跑跑干净。就算是明天被人买走,也总要让这里清清爽爽的。后来,他突然想起来焱根说的那些考察笔记,赶紧回到屋里打开箱子,那一大摞笔记本整整齐齐的躺在箱子里,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样。臧水根又在想,周先生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东西要去了,现在又送回来,难道是用过了觉得没有更多使用价值了,还是他派人已经誊写了一份?不过,这上面有些记号和文字别人也是看不懂的,除了他自己。不管怎么样,是他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换回来的资料,能够回到自己手中,心里就十分满足,管它周先生拿这些东西干了什么事,随他去吧。

看看时间还早,他就顺便给部里的小马打了个电话,说是约个地方一起吃顿饭,小马听说臧水根回到了南京,非常惊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小马是部里负责人事的干事,也是臧水根最谈得来的同事,或者说差不多算是半个朋友。两个人就在一个小饭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小菜,要了一壶烧酒,边喝边聊。不一会儿就聊到了新来的胡总长,小马的评价和臧水根的感觉几乎一样,都觉得这个胡总长出身行伍,人品端正,个性也很耿直,对国家对工作都是尽心尽力,觉得应该是很值得信任的领导。当然他对业务完全是个外行,几乎一点也不懂部里的工作。臧水根就说,“如今这个时代,我算是看清楚了,达官贵人都在往自己口袋里捞钱,能够有个清廉的总长算是不错了!”小马点头表示同意。可是臧水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很想知道一些部里关于他的传闻,以及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到武汉去,可是怎么说小马都不透露半个字,最后实在没办法,臧水根直接问,“小马,咱们是朋友不?”

“当然,我可是把你当成朋友的!”小马想都没想就回答。

“那我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

“说吧,就算是违反一点原则,只要不会把我弄进大牢去,我都告诉你!”

“算了吧,别说的那么严重,好像你知道很多秘密一样。我问你,我调去武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很显然,小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儿。“你啥时候要去武汉,去那里干啥,是高升还是平调?当头还是当兵?”

“你真不知道?”

“骗你是小狗!”

“一个多月前收到通知,让我到武汉报到,因为在广州发生了一点事情耽误了,所以直到现在我才回来。”

“我敢保证,部里的同事都不知道,明天你赶紧去问一下胡总长,看看到底是为什么,说不了是发错了也不一定。否则我们科里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小马说的也在理,如果真的是要调动,再怎么说,人事上也要得到通知的。看来这里面还真的有不少蹊跷呢。

一夜忐忑,臧水根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依然是空无一人,就自己走出去,到附近小吃摊吃了早点,然后才看到同事们一个个懒洋洋地精神萎靡不振地进来,有些相熟的同事见了无精打采地打个招呼,也有人小声地对着耳朵边交流几句,然后就赶紧分开。臧水根觉得很不正常,似乎他离开时不是这样,不知道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过八点,他就看到胡总长在秘书陪同下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这一点和周先生完全不一样,臧水根想站起来过去,可是还是坐了下来,他想等一会儿再过去。可能是憨秘书看到了水根在办公室,就过来,低调但很热情地说,“臧科长回来了!”

臧水根点点头,他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就说,“憨秘书,最近忙吧?部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我看大家都像霜打了一样,蔫儿吧唧的!”

“你不知道哇?可能又要打仗了,不是咱们部里,南京城上层都知道,大家伙心都悬着呢?”

“你说是跟日本人打仗吗?上海那边不是天天都在叮当响吗?”

“那不是打仗,那是擦枪走火,这一次估计不是那个阵势。我不说了,我得过去,你要不要去跟总长打个招呼?”

“好,这就去!”

臧水根和憨秘书厮跟着进了总长的办公室,“胡总长,我回来了,来给你报到!”

胡总长看到是臧水根,立马起来和他握手,仍然很热情,并且还说,“真对不起,让你在广州受惊了,下次出去,一定要听我的吩咐,多带几个人,这样会安全一些。要打仗了,外面不平静,回来的好!”

听胡总长的话,好像压根就没有调令去武汉的事情,臧水根更加疑惑,还有谁能越过胡总长这一关发号施令呢?不过,他还是把那个电报掏出来给胡总长看,胡总长看后,一拍桌子,“他娘的,老子说了不同意,这帮混蛋还是发了。”

看来胡总长还是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他不同意。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特别是李家兄妹的交流,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做事留心一点,就在想,胡总长这是在演戏呢,还是真的?

见到总长发脾气,憨秘书走过来给他杯子里加些水,然后悄悄走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胡总长问,“水根,你是不是在上面得罪人了?”

臧水根觉得好奇怪,在上海周世群也问了同样的话,不过周世群指名道姓说是实业部的人,而胡总长则是说上面,上面除了刚升上去的周先生,别的人自己也从来没有接触呀。真不知道这些大官们脑子是咋想的。无奈,臧水根摇摇头。

“按理说,这件事儿我知道,他们和我谈了,我当时没有表态,没想到他们居然用我的名义给你发了电报。这样吧,你看看你自己的意愿,你是愿意继续留在部里,我没意见,你要是愿意到下面去,我也不反对。”

臧水根确实摸不透情况,也就想起了周先生的建议,所以就说,“胡总长,在广州我被打伤了,虽说外表伤口没事了,可是里面依然疼痛,我想回老家去休息一段,再找个老中医治疗一下,我这么年轻可不想留下什么后遗症!你看中不中?”

“我这里没问题,只是上面,你要不要找人说一下?”

“那好,我去求一下周先生,让他想办法通融一下!”

说完,臧水根离开总长办公室,可是他不知道身后的一双眼睛看着他背影在那里奸笑,这个傻子,真是学究气,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要跟人家数钱。当臧水根走出去,返身关门的时候,又看到胡总长招手,说,“水根,你要是回老家休息,尽管休息,这里的职位还会给你留着,如果身体好了,尽快回来上班!”

“谢谢总长关心属下!”臧水根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想,我走了,普查科那几位除了吃饭聊天,别的他们也干不了哇,那些公子少爷哪懂啥叫地质普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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