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幕，如此疲惫（1 / 1）

沈莹走到客厅带着那段不完整的她整个人都怀疑是否存在的记忆，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想要继续摸索，仿佛置身于迷宫之中，这道墙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是的，如果这道墙不出现在这里，我说不定就走出来了，想起来了；可是它偏偏出现在这里，挡住了我，寸步难行，是的。那块不完整如果不存在，我又何必在这里绞尽脑汁去想呢？万一它不存在呢？可是直觉告诉我它存在，太矛盾了，就像有人故意刁难我一样。窗帘的影印在天花板上，光与影相交织，那个孩童模样的神给我的警告又是什么意思，是一段禁语，麻烦在我自身，他在提醒我，是因为我踏足那片海的缘故吗？他说那是地狱的入口，是因为那样吗？我的确是在那时缺失了什么，是的，那种感觉如此明显，那是比真实还真实，比具体更为具体的感觉，仿佛它是有形的，一直在那，可以触及，像是一个巨大的罐子，什么东西都能往里装，它也不加挑剔全部接受。

开门声将沈莹的思绪从彼端拉回，女人揉了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即带上黑框眼镜，“咦，沈莹，醒了呀！”女人脸上惊讶和喜悦一并出现，不冲突但也不般配。“嗯，鸢姐，辛苦了。”沈莹浅浅一笑，“你这家伙，又见外。”鸢姐对着镜子打理自己的短发，有几根头发不配合的往别处弯曲，一次又一次才将它们放到合适的位置。“哪有，你明明那么忙，却......”“诶，就算再忙，事情再多，家里人出事了，那些都是狗屁。”鸢姐打断了她，“嗯。”沈莹暖暖的笑了，随即起身去泡咖啡。

“有心事？”鸢姐撑着下巴，仔仔细细的怀着一丝不苟的目光看着眼前那个略带忧愁女孩，“嗯，我好像失忆了，说不清。”沈莹喝了口咖啡，“这很正常，毕竟你的精神受到了损伤，当时把你从医院接回来时，医生是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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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的。”鸢姐翘起了二郎腿，轻轻吹着咖啡。“当时，我也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沈莹停顿了下，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诶，周涛说让你醒了之后去找下他。”鸢姐将咖啡一口喝完，起身伸了个懒腰。“他，是关于这次委托的事吗？”“嗯，他们也只是掌握皮毛，还没你知道的多呢。”弯腰将咖啡端起一口喝完。“这……”沈莹看着咖啡残留的热气一点一点往外冒，“哎呀，我这脑子，马上迟到了，先走了。”鸢姐看着即将指到十一点的时钟，着急忙慌的放下杯子，提着包往门口走。“嗯，拜拜。”沈莹看着鸢姐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在她的印象中她一直这样，总是突然想起点什么事，然后着急忙慌去做。

“你现在要走了吗？”两人站在门口，阳光暖洋洋的打在身上，“嗯，那边有些事要处理，很麻烦。”林以川双手插兜，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地板。“是这样呀。”梦橙语气有点低落，林以川从中感受到了孤独，不是秋天那种萧瑟，万物衰败的孤独，像是一个人面对大海，孤身一人，想要倾诉，想要大喊，却没有人能够听到，没有人能够理解。“接下来，你也要去上学了吧？”林以川停止了动作，认真的看着梦橙，“是的吧，可是总是提不起劲来。”梦橙既摇头又点头，但在林以川眼中，这两个动作同时进行，不分先后，不分主次。“去呗，就当去交朋友了，以后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找她们。”林以川摸了摸鼻子，想起了那一帮损友，“那我们也是朋友吗？”梦橙怯生生，眼光偷瞄林以川。“当然，很好很好的朋友。”林以川挠了挠头，咧着嘴笑着，梦橙看着他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汽车碾过路面的声音传了过来，“再见……”“再见……”

林以川透过后视镜一直看着梦橙，她没有回到屋内，站在树下，那棵树不高，但枝叶繁茂，风吹过树梢，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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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发梢，他看见了她的笑容，如此自然，也看见了里面掺杂的不舍，林以川叹了口气，是在心里。现在的自己像是个远行的人，不会在任何一处久留，无论那地方是多么牵动人心，可是终究要去哪里呢？对吧，一直走呀，走呀，会在一处渴死饿死吗？太阳以西，西伯利亚那个农夫，是想要找到什么吧？他是发了癔症吗？林以川头倚在窗户上，大脑随着车的颠簸而颠簸。从我来到这世界那一刻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做出了选择，是自愿的？当时的我是自愿的吗？我又为何如此怀疑呢？像是被人一步步牵着，总是有这种感觉，仿佛他们将一切都决定好了，而我只用照做就好了，但这是我的选择，总感觉这里有我要找的东西，刚刚电话里，周涛要我过去，是要了解那个心理医生吧？或者说，他们最想了解的是我，他们想知道我已经成长到哪一步了？沈莹那边又怎么样了？麻烦事一堆又一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林以川下了车，跟司机道了谢，走到挂着十二点公司牌子的二楼，敲响了门，开了门，是沈莹！她没事了！

我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如此熟悉的人，我的心从来没有如此剧烈的跳动过，不完整的部分，我如此想着，拼图的最后一角，但他是谁呢？他是林以川呀！声音从背面发出，我心的背面，我是如此感觉的，那个声音放肆的大笑，是的，他是林以川，我为什么会忘了他？我以为我到死都不会忘记他！那个声音继续嘲笑，她仿佛就喜欢看我出丑。拼图终于完整，但有种不协调感，有什么潜藏在里面。我又想起了那句禁语，想到了什么！

“嗨，沈莹，你醒了！”“嗯，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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