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合谋(求月票)(1 / 2)

加入书签

而这边,戚秦氏稀里糊涂地留在“自家”中享用了一顿宫膳,然后离开。

看到马车,她就觉察异样:“这怎么不是我家的?”

“陛下仁慈,让内廷驾驭马车与诸位诰命节妇归家!”

“赏赐之物,已然交还给诸位家仆了。”

宦官说道。

众妇人不疑有他,一个个的口呼陛下万岁,然后纷纷地踏上了马车。

刚归家,族老和父兄就围了上来,高兴莫名。

年近六十的族老,乃是其公公的叔父,他虽掉了几颗牙齿,但却堆满了笑容:

“孙媳妇蒙贵妃娘娘召见,这是我戚家祖上积德行善才有的结果。”

“谁说不是!”秦学敏堆起笑,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我女儿守节数载,操持戚家偌大的家业,辛苦异常,这才闻名于皇家。”

而九岁的小姑子则抱着大嫂的胳膊,头枕在其胸脯,满脸的安全感。

在父母去世后,大嫂就相当于她的母亲了。

这时候,三岁的养子也被带来过,笑嘻嘻地问好,然后就自觉地牵着其手站在一边,那么多人让他有些不适应。

戚秦氏露出淡淡的笑:“族老所言极是,妾身觉得,得选一个吉日,进行祭祖,告慰列祖列宗。”

“不过行善积德,还得以读书为要,族人要多进学,族老可得好好督促才是,贪图一些经商之利,不过是些硕鼠罢了,可对不起祖宗。”

族老哑然,脸色微红,只能称是。

而父兄三人看着自家女儿(妹妹)如此强势,不由得喜上心头,忙不迭拥着去就宅院。

虽然祖宅被征用,但戚家在城内的宅院依旧不小,房间五十,仆人上百,占地十余亩。

在济南府,戚家的也是有数的大豪商。

而其赖以支撑的,莫过于酿酒了。

济南的泉水酿酒,虽然味道很难尽说,但就这个噱头,足以行销山东。

秦家则买卖布帛,所行的自然是传统的鲁帛齐布,在这种传统行业,也是前列。

两家联姻,可谓是相互促进,好处多多。

来到客厅,见着女儿气势全开,秦学敏这才觉得传说不假,秦家果然依靠自己女儿。

他与之有荣焉。

“女儿,你这般威势,已经不下于为父了。”

秦学敏轻笑道。

“不过是几年的辛苦,铸就的一些凶名罢了。”戚秦氏叹道:“虽然是一大家族,但里面的蛀虫却极多,本想着只是清理门户,但不曾想却助推了家业。”

“可见朝廷反腐是有道理的。”

秦学敏见女儿绝美的脸上满是辛苦,一时间嘴唇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一旁的大儿子秦长风则开口道:“妹妹,这一趟去了行辕,不知如何?”

“见了陛下和贵妃娘娘,然后在园子里用膳,再赏赐了一些宫中之物。”

“你见到了皇帝?”弟弟秦万里惊喜道。

“这倒是稀奇。”戚秦氏不解道:“按照道理来说,男女大防,就算是皇家也不能例外,不知为何陛下却来了。”

“不过只是见了一面就匆匆而去。”

只是那一面,皇帝的眼神似乎着重在我身上……

“见到就好!”秦长风松了口气。

旋即,戚秦氏目光瞥向自己的哥哥,这句话怎么那么奇怪?

“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哪有什么!”

父子三人连忙摇头,表示没有。

然后他们一起离去。

回到宅中,王鹤等待多时。

听得父子三人这般言语,王鹤捋了捋胡须:“如今看来,陛下倒是有了兴致。”

“此事,须得仔细筹划。”

“自是这般道理。”

戚长富回到自家主母居住的别院,请求见面。

他是戚家未出五服的堂兄,为人正直,只不过当年堂弟命丧,偌大的家业归于一介外姓女子。

族中人以为不妥,更有那觊觎家产的,意图以他的名号,行分家之事。

戚长富为人秉性刚直,自然不愿做‘猫脚爪’的勾当,所以他准备光明正大的抵达其宅,自言分家事宜。

见管家奶奶去而复回,向戚长富回话:“太太说,本来不好接见外客,只为您也是本族耆宿,不能不破例。不过有句话也要和大爷先说明白,除了生意上的事以外,不能说别的话。”

戚长富心想,这倒新鲜,世上哪里有既愿见客,又限制客人说话的道理?莫非其已知来意,特为先封住他的嘴?

他不敢向管家奶奶探问原因,只听管家太太问道,“戚大爷可都记下了吗?”

“是,我都记下了。”

正室当中,一道屏风矗立,屏风的后面有人声响动,戚长富不是第一次与其相见,知道她的规矩。

往日在族中的时候,也很少有人能够一睹真容,大多以一扇屏风作为遮挡,彼此隔帘相望。

也是如此,其节妇之来着实不虚。

“见过太太。”

“大爷这一年来,分管天津府的买卖,很辛苦了。

未亡人并族中老少,在在所见,都很感念大爷的功劳。”

“不敢。戚某忝为族中微末,为本家本族事物奔忙,不敢当太太所说,辛苦二字。”

“请坐吧,坐下说话。”戚秦氏不温不火的声音清晰传来:“碧儿,给大爷上茶。”

茶水端来,戚秦氏细细问过天津府府分号年来的买卖收益情况,虽然戚长富并未携带账簿明细之类的文书,但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

“天津府酒水众多,我戚家酒虽然不占上风,但借由天津府却能至京城。”

戚秦氏脆声道:“去往京城着实困难,但若是由天津转道,却不为不可。”

戚长富自是一顿夸奖,然后直言道:“太太容禀,在下一向是光明磊落之人,从不行下作之事,但我戚家聚居济南七世,百六十年,聚族而居,鱼龙混杂。”

“太太还未当家之前,族里每年的亏空不下三五千两,如今虽然略有起色,但戚家偌大的家业,却着实不能长久下去了。”

“你待如何?”戚秦氏面色一冷。

虽然未曾见面,但戚长富却感受到了其寒意。

他硬着头皮,认真道:“只有分家,各得其所,各自食利,才可长久。”

“分家?”戚秦氏站起身,略显丰满窈窕的身姿从屏风上印出:

“绝对不可,戚家祖训,可是不得分家的。”

“太太,如今戚家有嫡系七房,庶支数十,近千口人,几乎都吃着戚家酒这一行当。”

“去年酒业盈利不过四万七千块,分至各房,公中竟然只剩下三千块。”

戚长富昂首道:“你长房倒是可行,我而房却耐不住了,凭什么辛辛苦苦经营生意,要养活那些蠹虫?”

戚秦氏沉默了。

戚家的生意主要是酒业,主要的利润都是嫡系七房瓜分,长房拥有掌控权,直接分得四成,另外六房则各得一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