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压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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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武二十来年,偌大的朝廷之中诞生了不知多少的勋贵。

        在这其中,虽然分了什么陕西,湖广,官兵,贼兵等阵营,但真切的大分类,却只有三样。

        一则是绍武元从,说白了就是跟皇帝从陕西打到湖广,然后又习止了天下的那群人,难过了地域、背景等,占据勋贵之中的九成九。

        其二,则是前明勋贵了,以定国公府和黔国公府为代表,包括一些被身死殉国,且被追封的前朝勋贵,约莫二十来家。

        最后,则是降臣群体了。

        鼎鼎大名,如献土内附的琉球郡王,以及安南的郑、莫、阮氏,布哈拉王室,以及新近入京的文莱王室了。

        所做作为,无外乎给藩国一番安宁。

        三大群体,组成了庞大的勋贵阵营,在开国时,甚至能与内阁抗衡一二。

        要知道在当时,无论是赵舒还是阎崇信,都是封了爵的勋贵,身粘两样。

        元从派有权有势,降臣派富贵不缺,惟独前朝派缺钱缺人,在朝廷上根本就没有人物当顶梁柱。

        要知道,黔国公府如今是外戚,也没有资格坐镇云南了,只能困在京城,之前的万贯家财也被抄没,只能靠皇帝赏赐的勋田过日子。

        其他勋贵们为了骑马,甚至特意养了庄园培育,他们却只能守着几匹马在马厩。

        待遇,可谓是天上地下。

        这也就罢了,对于定国公府来说,由于魏国公被废,它还得照顾下这些远房亲戚,家中愈发的拮据了。

        徐延宗与张承志,竟然只敢在普通酒楼,点上一桌五块钱的酒菜。

        “最好是尚个公主。”

        张承志郑重道:“听说那广平公主陪嫁都有十万贯,这还只是养女,如果若是亲公主,二三十万打不住。”

        “到时候也算是发达了。”

        徐延宗摇头:“人家带来的是嫁妆,若是取用,得事事求人,家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剩下的话,他也没好意思说。

        别看定国公府三百年的威风,但人家皇帝还不一定能够看得上。

        那些绍武元从们可还在,联姻也得找他们才是。

        随便一个侯爵,伯爵,哪个没有千顷地?

        就算辽东再苦寒,那一年一收,也是了不得的数字。

        想到这,徐延宗就感觉到羡慕。

        昔日朝廷为开拓辽东,以一换二,换三,甚至在吉林以一换五,将大量的勋田放置在了东北地区。

        如此一来,整个京畿地区自然是开朗了,同时勋贵们的田产也扩大了数倍。

        随着东北的持续开发,京畿与辽东的差距减少,已然是相差无几,如今来看已经是大赚了。

        可惜这样的好事,定国公府沾不到多少,因为当时他们本就没有多少土地。

        先是被满清征收,然后又被朝廷征收,尽数分给了百姓和士兵,地契都不算数了。

        “娘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去藩国呢!”

        “糊涂!”徐延宗怒斥道:“大明一吏土,胜似藩国万两金。”

        “不过,既然田产不够,倒是能够多经营一些商路。”

        言罢,二人仔细琢磨,去拜访湘王。

        此时的湘王府,宾客满门。

        无它,盖因为湘国已经打下,用不了两三年,等到朝廷派遣的国相将湘国治理个七七八八,湘王就可以就藩了。

        轻而易举就能掌控一国。

        如此未来的一国之主,谁不巴结?

        在一群宾客之中,徐延宗二人倒是最显赫的。

        湘王随着年岁的成长,倒是面相颇为孔武有力,声音粗糙,双目有神,圆脸。

        这般一看,倒是个武将。

        徐延宗倒是觉得很合适。

        毕竟将来就藩,带兵打仗的时候挺多的,一个强大的藩王是应该的。

        面对这两个勋贵的访问,湘王倒是认真了许多:“世兄来访,真是蓬荜生辉啊!”

        “殿下客气了!您不嫌弃我俩叨唠……”

        徐延宗、张承平谦虚地应下,候在一旁。

        无论是藩国之主,还是亲王,都不是他们二人能够招架得住的。

        聊了片刻,湘王觉得不可思议:“定国公府派遣子弟去湘国?”

        “要知道,虽然文莱名胜颇多,田地不少,但到底也是个荒凉之地,遍地都是花草树木,可不是宜居的好地方……”

        “说不好,我还会被打回来……”

        徐延宗则郑重道:“屏藩建国,乃是朝廷的国策,我徐家又岂敢落后?”

        “况且殿下威名远扬,在您麾下效力,自然不会辱没我等,甚至借光而耀族呢!”

        张承志也代自己的几个庶出弟弟,应允了这件事。

        为家庭开枝散叶,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家里也能节省一些开支,顺便巴结湘王,可谓是一举三得。

        对于勋贵子弟的跟随,尤其是定国府,湘王表示理解和赞许。

        其他勋贵也就罢了,但定国公府不过是外强中干,这般倒是不奇怪。

        对于湘国来说,这些勋贵子弟,即使再不堪用,但到底也比没有强。

        聊了些许,二人才告辞。

        湘王见此,则直接入了宫,说起此事:

        “父皇,那勋贵之中不知多少人苦熬,受困于嫡庶之道,不得不屈居之下,与其让他们在京中醉生梦死,还不如跟我一起去往湘国建功立业!”

        “怎么,你就确定那些纨绔子弟能行?”

        朱谊汐笑道。

        正所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勋贵妻妾成群,诞下的子嗣自然不少,混吃等死的也不在少数。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演武堂,军队的人数也是日趋变少。

        没办法,这就是人性。

        谁都喜欢安心的躺着享福,而不是辛辛苦苦,吃土咽沙的训练。

        这也是勋贵们持续不了的原因。

        要知道读书苦,十年寒窗,天底下遍地的读书人,每年络绎不绝的考取功名,科举不断兴盛的同时,给朝廷输入源源不断的人才。

        其十倍百倍于勋贵。

        在此种情况下,无论是哪一朝,必然是文盛武衰。

        但科举又是平衡之道,是上下阶级流通的关键所在,根本就不能废除。

        由此,朱元璋一开始设计的文武制衡,随着时间的推移就破产了,土木堡之变不过是加快了其步伐罢了。

        “父皇,孟母三迁的故事影响颇多,那些纨绔子弟在京城,自然是走马斗鸡,玩的不亦乐乎,一旦去了南洋,则必然会是脱胎换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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