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卫国踏上致富路, 谭宝臣觅得发财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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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卫国踏上致富路,

谭宝臣觅得发财经。

吴媛媛从郑树民那里拿到钱后,急匆匆的赶回到医院,把押金钱交上后,医院这才安排医生给孩子做接骨手术。等把孩子的胳膊接上,打上石膏固定好,挂上吊瓶,打上消炎针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她对高卫国说:“今天是没有往回去的汽车了,那三个丫头虽然在他爷爷奶奶家,但是我也有点不放心,明天一早你赶紧回家,医院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第2天高卫国从医院走出来,要去汽车客运站乘坐汽车回家,在路经红星派出所门前,他看见了在该派出所当所长的战友谭宝臣。只见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头,穿一身天蓝色的警服,头上戴一顶大檐帽,显得格外威武,好像比当年当兵时又高了一些,也胖了不少。一脸的春风得意,威风四射,目光炯炯有神。他正在目送一名老公安。当他们两个人的四目相遇时,高卫国赶紧把头低下,然后掉头就要往回走,却听见谭宝臣在后面喊道:“高卫国,你不认识我吗!见到我怎么还躲躲闪闪的!你是不是犯了什么案子了?见到我怎么这么害怕?”

高卫国站住脚后说:“咱们俩在上下铺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能不认识你。我是一个安分守法的公民,是不会害怕警察的。我躲你是因为我这一身儿的寒酸相,我是害怕我的老战友嫌弃我,所以我才调头想走开。”

谭宝臣上前一把拉住高卫国的手说:“你可把兄弟我给瞧扁了,我混的再怎么比你强,也不会嫌弃我当年最要好的老战友;你混的再怎么不好,只要是没犯错误,我都会以兄弟相待的。再怎么说咱们俩也曾经是最要好最要好的战友,对吧!还记得我有一次生病了,你天天到食堂给我往回打病号饭;有一次我想家了,蒙在被窝里偷偷的流眼泪,这时候我感觉到你也上了床,抽抽嗒嗒的也哭了起来;白天咱们一起摸爬滚打搞各种训练,晚上咱们一起出来数星星,那美好的时光虽然短暂,但是已经刻骨铭心了,永远都不会忘的!”说到这儿他拉起高卫国的手,说:“走,跟我上办公室,咱们哥俩好好的唠一唠。”

谭宝臣和高卫国在新兵连训练结束后,同时被分到警通连、通讯排、电话班,他们俩住在上下铺。一年以后,高卫国被调到炊事班,当“火头军”去了,他们俩才分开,不住上下铺了,但是还是在一个连队里,再后来谭宝臣复员回到地方,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面。

谭宝臣的家是本市市里的,他父亲是本市公安局里的主要领导。他是以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名义参的军。他父亲告诉他,你只要在部队里别犯大错误,服役期满正常的复员回来,就可以直接进派出所上班。他不负父望,在部队里没犯任何错误,服役期满后,他就要求复员回家了。回来后直接就转到城关派出所,当上了一名公安战士。俗话说得好:“朝里有人好做官。”他到派出所还没干上两年就被提升为副所长,紧接着不长时间又被提升为指导员,这不是今年年初又被调到红星派出所来当所长。他把高卫国领到所长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了一根烟,然后问他:“我走后你又在部队干了几年,回来后都干一些什么工作?”

高卫国答道:“你走后不久,我就被调到农场,又在农场干了两年多。因为我当兵前在家里学过瓦匠,农场建筑饮料厂厂房,修建猪圈、鸡舍时,就让我领着几个当兵的和几个地方上招来的临时工一起干。领导们看我干的很好,就打算把我提成干部留在部队里,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让我退伍了。我是1979年年末退伍的。回来后我就结婚了。老婆子头一胎给我生了一个丫头片子,因为我想要一个儿子,就让她躲到一个偏僻的亲戚家,结果第2胎,她一下子又给我生了两个丫头片子,还好,最后她终于给我生了一个儿子。这小子还tm的特别的淘气,这不是他上树上去掏鸟窝,从树上掉下来把胳膊摔断了,现在正在医院里住院呢。”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83年土地分到各家各户,土地是按户口本上的人口分的,我家4个孩子有三个没有户口的。这一大帮孩子,他们要吃、要喝、要上学,我没有办法,只好在农闲的季节出外干一些泥瓦匠的活,给家里挣一些零钱用。”

谭宝臣听高卫国说完,问他:“你原来是个瓦匠啊,我问你,你能打水泥地面吗?”

高卫国不可否认的说:“瓦工活里,最简单的就是铺水泥地面了。”

“你要是能铺水泥地面,那可就太好了。”谭宝臣指了指窗户外的广场接着说:“你看见这个大院的场地了吗?市局里的领导让我们把它铺成水泥地面,我正准备找瓦匠呢,你要是能找一伙人干,我就把这个活包给你干。”

“这点小活太简单了,没问题。”高卫国紧接着问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打算怎么往出包,是一包到底,还是光往出包干活不包用料,是大包还是小包?”

谭宝臣问:“大包怎么讲?小包怎么说?”

高卫国解释说:“大包就是一包到底,也就是说这项工程所需要的材料和工程全包出去,小包就是只往出包单项工程,材料等物品你们自己筹备。”

谭宝臣又问:“你认为是大包好,还是小包好?”

“当然是大包好!你想,你们把这项工程包出去,啥都不用管,多省心。我们也好干,省得向你们今天吹要这个,明天讨要那个的。”高卫国考虑到以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想要一口吃下这么一大块“肥肉”,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再者说,钱也不是一个人挣的。于是,他对谭宝臣说:“铺这一块水泥地面的用工、用料,按照标准、规格一计算就知道需要多少,再按照现在市场上的价格一计算,就知道需要用多少钱。你要是把这项工程包给我干,等工程完工结账时,所挣的钱,咱们哥俩二、一添做五平分,你看如何。”难怪叫他“小诸葛”,他一下子就把最关键的问题给点了出来。

谭宝臣小声的说:“那可不行,将来上面下来一查,知道了这个工程是我自己包给自己干的,就是没有问题,也有问题了。”

高卫国往谭宝臣跟前靠了靠,小声的说:“你可真小看你兄弟我了,你以为我会傻到那个程度吗!你把这个工程承包给我干,你就是甲方,我就是乙方。签订合同时咱们谁都不认识谁,你代表的是甲方,我代表的是乙方。合同签完,甲方就要按照施工的方案、标准严格的要求乙方,我保证乙方一定会按照甲方的要求,保质、保量的完成这项工程。”

高卫国还要往下说,谭宝臣打断了他的话小声的说:“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咱们一会儿到我家里面去说。”

高卫国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的兜里比我的脸都干净,第1次去你们家,我怎么好意思空着手去呀!”

谭宝臣不屑的说:“你少跟我扯没有用的。你出大门往左拐,顺着大道一直往北走,我把工作安排一下,开车从后面追你,到我家里后咱们哥俩再好好的商量商量,把这件事定下来。”

谭宝臣的家住的是一、二层复式楼,上下两层楼共有200多平方米。门前有一个小菜园,菜园子里的西红柿,茄子,黄瓜等蔬菜,都已经成熟,果实有红色的,有绿色的,有紫色的,五颜六色特别好看。在通往楼房门的过道两边的葡萄架上一嘟噜、一嘟噜还没有成熟的翠绿翠绿的葡萄格外的显眼,就好像一帮小孩在荡秋千一样。走进房门后,谭宝臣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自己换上一双,然后扔给高卫国一双。

高卫国走进屋,看见地面砖擦得锃明瓦亮,太阳光照在上面都晃眼睛,他已经羡慕的五体投地。靠西墙下边摆放着一台平面、直角,40多英寸的大彩色电视机。像这样的彩色电视机在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这是他老爸托人在北京买回来的。电视机旁边是一台落地式音响。靠东墙是一排真皮沙发,沙发前面的茶几上的果盘里装着一盒“玉溪”牌香烟。在当地社会上流传着这样一个“顺口溜”:“塔山”不倒,“大云”不散,小扶拉子抽“花苑”。就是说,看一个人抽烟的品牌,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价和地位的高低。“塔山”牌香烟现在市面上的价格是10元钱一盒,“大云”牌香烟是20元钱一盒,而这“玉溪”牌香烟确要40元一盒,而且这还是批发价。这种烟高卫国连见都没见到过,更别说抽了。再往里看是厨房,锅灶是双眼燃气灶,锅灶上方是排油烟机。厨房旁边是厕所,厕所里边还有一个洗浴室,洗浴室旁边摆放着一台双缸洗衣机。看看人家这家,真是豪华、奢侈,再想想自己的那个家,就跟狗窝似的,真可谓是天上地下!两间土坯稻草房,屋地上连红砖都铺不起,就是土地,一扫地时尘土飞扬。家里唯一的一件家用电器就是结婚时买的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这台收音机还因为超生被大队抄家时给没收了,等后来要回来时也已经“哑巴”了。

谭宝臣把高卫国领进屋,然后指了指真皮沙发让他坐下,然后说:“有水、有烟、有果,要喝、要抽、要吃你随便。”

高卫国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又脏、又旧的破衣服,实在是不好意思坐在这高档的沙发上,便顺手搬过来一个塑料方凳,坐在谭宝臣的对面。

谭宝臣看出来老战友的尴尬表情,于是递给他一只“玉溪”牌香烟,给他点燃后赶紧拉入正题儿:“你看要铺这块水泥地面大约得用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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