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衣冠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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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整套架子已能熟练。”直到旭日高升,徐老道才满意地在说道,似乎对牧知白的表现还算满意。

这不就是太极吗?不,只是拥有与太极类似的理念……牧知白皱着眉头,询问道:“可是我并未感受到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才到哪儿,知道老道练习、领悟这混元劲用了多长时间吗?”

徐老道望着明晃晃的太阳,看浮云游动,道:“老道十七岁修炼混元劲,那时候还在山上,三伏天盯着能晒晕人的阳光练得汗流浃背。

冬日里下着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老道就在雪中练习混元劲,直到衣衫被汗水打湿。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整整练了一年,方才达到能够震碎树叶的程度,直到第三个年头,才能将树叶生机打碎而不显露,让其消逝成尘埃。”

“时间当真如白驹过隙,转眼小道士已经是老道士啦。”徐老道捋着花白的胡须,拍了拍牧知白的肩头,一副你还年轻的模样说道:“修行没有捷径,你先坚持一年再说。”

修行果然不是玩游戏,哪里会像前世的仙侠游戏,直接领取经验升级……牧知白面色顿时有些发苦,仿佛回到高三那个令人难忘的时候。

能见到你也有不会的时候,值了……徐老道软绵绵地躺在柔软的草坪上,以一副前辈的语气说道:“认真练习,老道可在旁边看着。”

“是,老前辈。”牧知白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在老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老道士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中,道:“真是个好天气。”

阳光下,少年双臂犹如老猿伸长,双手负阴而抱阳,反复练习混元劲,晶莹的汗珠随着脸颊略显柔软的弧线,啪嗒落在衣衫上。

少年满脸认真,咬着牙,忍着手臂、大腿传来的酸胀,细细地感受哪虚无缥缈的混元劲。

徐老道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学着从前古板的老道士的语气,道:“手臂伸直,软绵绵的没有吃饭?混元劲讲究的是自然舒展,内含阴阳,可不是你这幅模样!”

两个时辰后,牧知白软到在草坪上,伸手挡住灿烂的阳光,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好像感受到混元劲了。”

徐老道听了他的话,拔了根青草叼在嘴里,笑道:“老道练习混元劲的第一天,也有这样的错觉。”

“少爷,兵部尚书陈知镜让人过来传话,下午会送侯爷的铠甲过来,让你做好准备。”穿着墨色红边长袍,满脸皱纹的老程走过来。

父亲陨落,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只能送回一副铠甲……牧知白神情有些低落,挥手道:“知道了,我会沐浴更衣,亲自迎接。”

奢华、典雅的房间中,华贵的仕女屏风后,浴桶氤氲水雾升腾而起。

牧知白依靠在浴桶中,说不出什么表情,木然地盯着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

烟儿身穿墨色长裙,柔软的长发垂在腰间,默默地添加花瓣,她眼眶通红,鼻子酸胀,眼睛里始终包着泪光。

镇南候陨落的消息是老程才告诉他的,既然要迎镇南候归家,消息自然不用再隐瞒了。

“烟儿,你觉得我爹是个怎样的人?”牧知白望着泛起涟漪的水面,突然地问道。

烟儿眨了眨眼睛,眼珠下意识上转动,片刻后才笑道:“侯爷是个护短的人,特别看不得你被欺负。”

“在我的印象里,他可从未管过这方面的事,虽然我也很少被欺负。”

牧知白微微摇头,感慨道:“平日里我看得更多的,除了他在书房与人议事,更多的是他的背影。”

世人只知道有镇南候在,妖蛮便不必畏惧,可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牧知白出神地望着水面,大多数时候,他看到的都是镇南候出征的背影。

烟儿见他神情滴落,鼻尖酸得不行,别过头擦拭泪花,笑道:“少爷可还记得你刚上私塾时的情景。”

“当然记得,那些学生经常在背后指指点点,刚开始那天,秦笙就当着我的面骂我死瘸子。”

牧知白剑眉微微挑起,道:“不过我也没害怕,偷了先生的戒尺,把秦笙骗过来抽他手心,那小子为此记恨我好多年。”

“后来他可曾骂过你?”烟儿脸上有了笑意,冲淡了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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