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nbsp; 像水中的妖,诱惑惊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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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此言,裴之涣安静片刻,问:“你最后为何没有杀他?”

按照宿云涯的『性』格,发现有魔修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后,还派魔袭击他,他定会剑杀了,而非留桃卿条『性』命。

“因为我知他并不想杀我,而是别有目的。”

宿云涯并拢双指在法剑的剑身上抹,留下淡淡的金『色』符咒,随后脱下袍与靴子,赤足踏入温泉水中,在池底慢慢地刻出法阵。

“我想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之后发现……”他唇边扬起抹意,“他是想演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叫我倾心于他。”

“……”裴之涣心中掠过了丝莫名的情绪,但它太轻太快,令他不及分辨,“可是你说他讨厌你,又怎会希望你倾心他?”

“我猜他是想弃我而去,叫我为他魂牵梦萦,黯然神伤吧。”

宿云涯忍俊不禁地摇,手上动作刻不停地在池底刻下法阵,温泉池很大,越往中间温泉水越深,渐渐没过他的腰际。

裴之涣下水帮他布阵,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便问:“后呢?”

“你想知?”

裴之涣迟疑瞬,轻轻:“嗯。”

他想知桃卿的往事,更想知宿云涯是怎样与他交好的,他不懂如何讨桃卿欢心,但他可以学。

宿云涯:“桃桃问我去哪里,我虚指地,他说他刚好顺路,要与我同行。路上他屡次引诱我,我被他纠缠得颇为不耐,便设法甩脱了他。”

“与他分开后,我并未离去,而是跟在他身后,看他会不会做坏事,要是他品行败坏,我不介意顺手杀了他。”

“但出乎我的意料,他做了件众多仙修也不会做的事。”

宿云涯顿:“他救下了个凡人婴。”

裴之涣微微怔。

他们人皆自凡俗界,裴之涣是大庭国不受宠的皇子,宿云涯更是出身贫寒,年少时根本不知晓上还有修士,为了活命,吃过不少苦。

他拜入昭元剑宗也是意外,本是为赚祖母的治病钱护送富家公子上昭元山拜师,谁知在入门测试中随意试,就试出了天生剑骨,还成了仙剑太渊的执剑人。

正因如此,他二人都很清楚修士视凡人便如凡人视蝼蚁,凡人弱小低贱,多如蚊虫般密密麻麻,哪怕杀死成千上万个,也只如同从海中取走捧水,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可桃桃和寻常修士不同,他待凡人与待修士是样的。”

宿云涯:“那时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四处找我却遍寻不到,只好放弃,进入凡俗界的城池,到处……”他『露』出丝意,“买吃的。”

“每当我以为他终于吃完了,他就会走进下家继续吃,吃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打算离开,却在城外停了下,因为他捡到了个被遗弃的婴。”

“婴生了病,皮肤长满溃烂的恶疮,奄奄息了。桃桃向爱美又爱干净,但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婴,喂她丹『药』救下她『性』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半月有余。”

“半个月后,他将婴送至附近的翠虚观,测试她是否有灵根,恰好她是冰灵根的修天才,翠虚观欣喜地收养了她。”

翠虚观?冰灵根?

裴之涣抬起眼睛:“她是翠虚观的清月仙子?”

“对,当年的婴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清月友。”

宿云涯:“清月友『性』情傲淡漠,对旁人不假辞『色』,却唯独对桃桃青眼有加,人皆以为她被桃桃引诱,但她只是知晓自被桃桃救过『性』命,才敬他爱他如自的亲兄长。”

裴之涣的心被微微触动了。

他想起自幼年的往事。

十几年前他还是大庭国的皇子,却因母后被废而不得不随她起搬入冷宫,备受内侍苛待,连饭都吃不上。

他腹中时常因饥饿而似火灼烧,日他实在无法忍耐,便穿上老内侍丢掉不要的破旧宫服,偷偷跑出了冷宫。

可他太虚弱了,又『迷』了路,才走到半就倒了下去。

昏『迷』中,他模糊地听见有好听的声音说:“这孩子竟然是被饿晕的,他许久没吃饭了吗?现在他不宜进食,你们这粒丹『药』给他服下去。”

他彻底晕死过去,再醒时,那个救下他的人不在了,只有几个内侍守着他,他们认出他的身份,唤了他声殿下。

后他终于知,救他的人是父皇请的仙人国师。

尽管他从未见过国师,但这份恩情他直铭记于心,所以他能够理解清月仙子,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像她那般。

而现在,他应当又敬又爱的人就是桃卿。

裴之涣淡泊的目光柔和下,问宿云涯:“你也是因为此事才与桃前辈交好吗?”

宿云涯颔首:“不错,我从未见过哪个修士会照顾个凡人婴,扪心自问,我虽然也会救下婴,但很难将她照顾得那般妥帖。”

“桃桃虽然『性』子娇气,也爱故意捉弄他看不惯的人,但他心地既纯且善,便是仙修中也十分少见,难不值得我结交吗?”

“就连你也想与桃桃交好。”宿云涯轻轻,“我不吃惊,桃桃就是值得所有人喜欢他。”

“是,我想与桃前辈交好。”裴之涣坦然承认了。

宿云涯莞尔:“方才我说那番话,就是想告诉你,桃桃不讨厌你,不若说他还挺喜欢你的。依我猜测,他就是喜欢你才要避着你,他不想招你厌烦。”

听到桃卿其实不讨厌他,裴之涣眸光微亮,流『露』出丝淡淡的欣喜。

他摇:“我不会厌烦他,我与他说过,可是他不信。”

“大概是觉得你言不由衷吧,只当你在说客气话。”宿云涯,“你就是太守礼,太在意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这些桃桃都不喜欢,他喜欢别人亲近他。”

裴之涣问:“我该怎么做?”

宿云涯教他:“很好办,你怎样和我相处,就怎样对待桃桃。我年纪也比你大,你为何不叫我‘前辈’?日后别那样叫他了,否则他只会将你当成晚辈。”

裴之涣细细思索番,应下。

“好。”

-

白复玉带着桃卿离开院落,路沿玉阶而行,向着华宁真人的精舍走去。

路上,白复玉对桃卿说:“我从不曾听闻你认识宿云涯与裴之涣位君,怎么,连师兄也要瞒着吗?”

“我没想欺瞒师兄。”桃卿立刻摇,“我与裴友就是在心池洞天相识的,也没有多久,至于宿友,我与他倒是相识久,但我不知他就是衡常君。”

“原如此。”白复玉了,“你帮朋友无可厚非,但切记最要紧的还是保全自,不可太过拼命,况且——”他略微顿,“也许用不着我们出手了。”

桃卿眨眨眼:“怎么?”

“庄鬼君从幻心塔出关,要亲自见你。”

桃卿蓦地停下脚步。

庄宴竟然从幻心塔出了?他要以真身见他?

他想起上回与庄宴的化身在魔舟上见面时,庄宴曾对他说“我的真身也随你出气”,他当时只当耳旁风,因为庄宴功法修到紧要处,不能轻易出关,谁想他竟是认真的,就这样过了。

可庄宴是堂堂的化神鬼君,说说罢了,他哪里敢拿他出气?

桃卿根本不想见他,询问师兄:“他什么时候过?”

白复玉算了算合欢宫到琼花观的距离,乘坐魔舟要十天左右,但以化神修士的能为……

他:“鬼君应当明日就到。”见桃卿脸抗拒,他又,“若你不想见鬼君,我们便快些动作,在他赶到之前除掉曲无佑。”

“嗯!”

桃卿,加快了上山的脚步,师兄弟二人并到扶摇山顶。

山顶花似锦簇,芳香馥郁,座精舍立于盛开的百花之中,屋檐下悬着串串颜『色』斑斓的水晶琼花,随着微风吹相互轻轻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唰”的声,只皮『毛』雪白的猫从花丛中钻了出。

它伸了个懒腰,抖落满身花瓣,发出小童般的稚嫩声音说:“我家主人等候多时,请二位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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