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018章新算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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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溪被阮跃华惹得笑了一晚上,一直睡觉前,躺在床上还一会发出一阵笑声。

阮洁躺在她旁边,没有多别的,一心在回味鸡肉的味道。

阮溪笑完了起正事来,翻个身面对阮洁,和她:“对了,明天下午瞧着太阳的高度,往西落一半的时候,去金冠大队的必经的那条路上等我。”

阮洁回神一下,“去学习吗?”

阮溪点头,“嗯,我带去找凌爻,让他教我们。”

阮洁应一声,“好的。”

在缝纫机前忙活了一天,又走了十里的山路回来,家也没有休息,阮溪这会已经很累了。而且这身体习惯了早睡,她完话打个哈欠,很快睡着了。

阮洁脑子里没什么烦心事,睡得也很快,闭上眼一会便睡着了过去。

夜『色』静悄悄,边屋另间房里偶尔传出声咳嗽声。

***

正屋西头的房间里,阮长贵和孙小慧憋一肚子气并肩躺在床上,两个人同时感受着百爪挠心,憋得甚至有些睡不着,在夜『色』中看着帐顶深喘气。

好片刻,孙小慧开口:“我怎么也没明白,小溪她有什么事,能把老裁缝哄得团团转?替她出头给她撑腰,还给她发工钱。”

阮长贵深深吸口气,“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怎么哄,我早当裁缝吃香的喝辣的去了,还天天在工地上拼累活的挣那点工?”

孙小慧犹疑着慢声开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小溪长得漂亮?”

阮溪那模样,平时又打扮得干净整齐,不穿打补丁的衣裳,用红头绳扎着两根乌溜溜的大辫子,在整个凤鸣山都可以是数一数二的。

阮长贵听这话瞬间觉得不对味,他眉心一蹙,看孙小慧道:“别跟我这什么龌龊心思,老裁缝七十多岁了,小溪才十四,在什么呢?”

孙小慧小声嘀咕:“我也没什么,是自己歪了……”

阮长贵压着火气道:“闭上的臭嘴!”

孙小慧自知自己这话得确实龌龊,不老裁缝年纪大得根不可能,算他年轻个十岁,他那心高气傲的『性』子也不会有这种心思,于是她便闭了嘴。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通,凭老裁缝如此心高气傲之人,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徒弟没正经认过,为什么单单对阮溪这么好呢?

难道是因为她手艺学得好?

不可能,阮溪打小不擅长针线活。

孙小慧躺着深呼吸,片刻又:“要不我们让跃进也去试一试?”

阮长贵觉得她在梦话,“觉得老裁缝会收?”

孙小慧转过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当时小溪不也是去试一试,这一试不试上了?我们跃进可比小溪聪明多了,不定更招老裁缝的喜欢呢?”

阮长贵不管,翻个身道:“攒出半篮子鸡蛋吧。”

家里总共五只老母鸡,每天下三四个鸡蛋不等,少的时候只下两个。半篮子鸡蛋足够攒上一阵子的,攒好了去拜师,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孙小慧半篮子鸡蛋觉得肉疼,当时刘杏花把半篮子鸡蛋给阮溪拿去霍霍,是促使她决定家的导火线,她现在自然还是觉得舍不得。

但是肉疼了一会她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以前没过这事是觉得完全不可能,但阮溪现在已经做了,那明老裁缝也不是铁板一块臭石头一堆,只要能对上他的胃口。

如阮跃进能跟着老裁缝学成,老裁缝这年纪活不了年了,他家以后岂不轻松了?要是能把阮溪老裁缝身边给挤走,那更舒心解气了。

这丫头最近真是让她受足了憋屈气。

这口气总不能一直这么憋着,总是要出的吧。

***

吃了肉,笑了一晚上,夜里的梦也香甜,清晨起床后阮溪的心情也是很好的。仿若山间的鸟儿,哼着歌洗漱梳头,在编好的辫梢上绑出蝴蝶扣。

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去金冠村,阮溪樟木箱子里拿出两书装进书包里——一年级的语文和数学。她怕阮洁拿了不爱惜,所以自己装着了。

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不急不赶走老裁缝家,老裁缝正在院子里铡烟草。

山上抽不洋气的纸烟,汉子们抽的都是烟锅子,而烟草都是自己家在地边上种上那么棵,晒干了自己铡成碎,装在烟袋子里,抽完一锅挖上一锅。

阮溪找地方放下书包,去老裁缝面前:“师父,要不要我帮?”

老裁缝认真铡他的烟草,头也不抬道:“不用,自己铡的更有味。”

阮溪笑笑没话,着他怕是一边铡一边闻这味吧。

看了一会,她点别的,又开口问:“对了师父,今天下午我早点走,吗?”

老裁缝还是不抬头,“随,我这边无所谓。”

又不是他学手艺,来不来都随她,看她自己方便罢了。

阮溪看他铡烟草铡得认真,也没凑在跟前和他话,她转身仍自己去找活干,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更是擦得一尘不染。

等老裁缝忙完,她又跟老裁缝学点东西。

老裁缝教她东西没有章法,都是随便起来什么教什么。也阮溪不是个新手,不然她觉得还真像别人的那样,他这里很难学成什么手艺。

老裁缝的徒弟不好当,还真不是别人讹传的。

***

中午,阮家正屋当间里。

阮长贵今天中午不回来,孙小慧和阮跃进阮跃华娘儿仨坐在桌边吃饭。阮跃华现在还垮着个一张脸,满脑子都是昨晚差一点能吃上的鸡肉。

阮跃华年龄小又是个皮猴子,孙小慧不管他。

她和阮跃进自己昨晚认真过的事,开口问他:“跃进,当裁缝不?”

这话起得很突然,阮跃进愣了愣,看着孙小慧问:“什么意思?”

孙小慧:“意思是如当的话,我攒半篮子鸡蛋让拿去找老裁缝拜师父。跟他学成手艺,以后是我们凤鸣山上唯一的裁缝了。”

阮跃进还是有点愣,“他不是已经收了阮溪当徒弟了吗?”

孙小慧根不把阮溪放在眼里,“收了又怎么样?只要他愿意,教十个八个也是可以的。了小溪她能学成吗?她压根学不成,她也能充个打杂的。”

看阮跃进不话,她又问:“不?”

阮跃进又默声片刻,点了头道:“是,怕他不收我。”

这山上谁不当裁缝,每天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人人敬重,不用干苦力活靠门手艺可以活得十滋润,连傻子都知道当裁缝是件美差事,比供销社的服务员还牛。

阮跃进知道老裁缝的『性』格与为人,还是有很多顾虑的,觉得这件事情难度很大。但孙小慧对他极有信心,对他:“怕什么?去了,难道还比不上小溪那丫头吗?她底是娃子,脑子没灵活,各方面都差一些,她能不能?”

阮跃进小被孙小慧夸着长大,自信心可以当强。他低眉一会,又看孙小慧:“我各方面确实都比她强,是怕老裁缝不喜欢我。”

孙小慧道:“怎么可能啊?我儿子这么聪明懂事,打小招人喜欢。”

阮跃进看着孙小慧的眼睛,瞬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全面的人,他甚至觉得自己走进裁缝铺能让老裁缝青眼,于是没犹豫,点头道:“嗯,我去试试。”

孙小慧忍不住高兴起来,“等天,我很快把鸡蛋攒齐了。”

靠她家的五只老母鸡当然是不了,她好了,只要阮跃进愿意去,她别人家借鸡蛋去。这家借一点那家借一点,半篮子鸡蛋也不过天的事情。

把鸡蛋给阮跃进拿去拜师,她以后慢慢还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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