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脏东西也配和本座相提并论？（2 / 2）

当年“雾蚀大灾”，无数凡人与修士葬身蚀雾海，变成了没有神智的活尸怪物，更有无数有灵『性』的植物与动物受到侵蚀产生异变。它们没有神智，只靠着能狩猎凡人修士，以人为食。

然这么年过去，这些异变的怪物也逐渐生出了灵智，学会了拟化人形。

只是它们到底还是和西境的人族以及其他非人种族不同，它们虽能在蚀雾之生存，却无法转化蚀雾为己所，必须要通过吞噬凡人或修士才能提升修为。

近些年来，酆都已有不少这以拟化人形的东西潜入，只是酆都素来各自为政，只要这些东西不犯眼前来，便无人去管罢了。

反倒是西境，因有十方结界阻隔，一直不知晓此事。

他虽然没有帮西境除害的善心，但柳蝶胆敢犯到他眼前来，他也不会大度放过。

指尖燃起一缕龙焰，沈弃轻轻弹落。

龙焰炽热，沾之即燃。赤红蝴蝶在火焰之发出痛苦的啸声，寸寸化作飞灰。

沈弃负旁观，阴鸷神『色』终于消散些许，自言自语道：“这边的麻烦解决了，该看看师兄在做什么了。”

双指在眼上抹过，沈弃借着红风的眼睛，看到了离火门的情形——

浓厚蚀雾包围，慕从云与一黑衣少女正联对付一株红蔷薇，白衣染血，看起来应付得颇为吃力。

离火门竟然还藏着一株红蔷薇。

这株瞧上去比红蔷院的体要略小一些，应该是有藏在离火门的分.身。

“难怪体死的那么轻易，原来还留了后。”

沈弃看了眼只剩枯枝败叶的蔷薇枝蔓，身影消失在原地。

*

离火门位于毒门西南方位的一座山谷之，相距不到二十里地。

沈弃赶到之时，只见山谷之蚀雾弥漫，阻隔了内外。

隐匿了身形踏入其，沈弃没往里走远就看见了江棂与金猊。金猊血迹斑斑倒在了地上，已人事不省，进气出气少。

沈弃挑了下眉梢，目光却落在了江棂身上。

——这蠢货倒是会寻死。

江棂倒是没晕过去，但眼看着情形却不太妙。

他只在“洗罪”待了两日就出来，体内的蚀雾未曾清理干净便又强行运转灵力。今那红蔷薇借由异变植物的特『性』将蚀雾海的蚀雾源源不断引过来，他长时间身处其，蚀雾侵入体内，已快要支撑不住。

沈弃行到他近前，就见他双目无神，瞳孔几乎快要涣散。

异变的怪物，会能渴望修士蕴含灵力的血肉。他背对金猊坐，脑袋却在能支配下转向金猊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粗重喘息声。

似受不了诱『惑』，他眼神涣散地朝着金猊爬去，但那贯穿大.腿的曜日剑却阻止了他的动作。肉.体的疼痛似乎唤醒了他仅剩的神智，他迟缓地缩回身体，努力盘膝坐，口不断念着清心咒，尝试调动灵力压制体内的污秽之力。

沈弃原只是冷眼旁观，随即又『露』出一点惊讶之『色』来。

他分出一缕秽元探查江棂的体内情形，就见他体内灵力几近枯竭，今那仅剩的些许灵力快要支撑不住，体内暴烈的蚀雾将要占据上风。但也正是因为此，他的脉并未因为灵力与蚀雾之力分庭抗礼的争斗造成脉爆裂，叫他立即走火入魔变作没有神智不受控制的怪物。

“倒是与我之前的猜测对上了。”沈弃喃喃自语。

江棂的情形验证了他从前的一些猜测。

当年他被剜去了护心麟，又被废去一身修为方才被扔下凋亡渊薮。凋亡渊薮被遮天蔽日的蚀雾笼罩，难见日月。他却能一年又一年地苟活下来，最终『摸』索出将蚀雾之力转化为秽元为己所的法门，关键之一或许便在他体内没有灵力。

人生有灵，只是凡人未曾踏入修行，不懂得调动体内灵气更不懂吸纳外界灵气修炼。修士则是一年年修炼，丹田之充盈灵力。

无是凡人还是修士，只要在浓厚的蚀雾之待久了，蚀雾侵入体内，便有很大能失去神智沦为怪物。便是侥幸保住了神智，因为不能再轻易调动灵力，修行之路也到了尽头。

当年他自凋亡渊薮之出来，亲眼见证了西境覆灭的历程，看着无数修士沦为怪物，便逐渐有了一猜测——这蚀雾的污秽之力与灵气相斥。

若是二同时存在体内，便会因为彼此争斗导致筋脉爆裂，走火入魔丧失神智。

但若是体内没有灵气，只有蚀雾之力，只要能捱过脉爆裂的痛苦，守住清明，便有能撑过去便将之化为己。

在他看来，以灵气修炼和以蚀雾修炼，并没有太大的差。

江棂先前被他重创，又在“洗罪”之浸泡了两日。体内的灵力所剩极少。眼下大量蚀雾入体，与他体内仅剩的灵力消耗。他凭着志撑了过来，没有彻底丧失神智。只要等到体内最后一丝灵力也被吞噬干净，只剩下蚀雾。他不能仅能留下一条命，或许还能大有进益。

沈弃打量着江棂，犹豫杀还是不杀。

若是不杀，他活下来之后，西境必定能自他身上有所发现。这并不是他想看见的局面。

但若是杀了……沈弃不知为何想起那日慕从云从戮武峰回来后，沉默练了一天剑的景象。

他冷冷看着江棂，片刻后拂袖往深处去：“罢了，留下你也坏不了事。”

不是人人都愿散去一身灵气，又能幸运地撑过蚀雾的爆体之痛，再将蚀雾的污秽之力化为己的。

前世西境覆灭，亦不过只有他一人掌握秽元已。

便是他直白告诉西境这些伪君子们，他们恐怕也不敢信。

倒不留下江棂，看看那群伪君子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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